五名人马斥候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林易然,手中的武器不由得握得更紧。林易然面具下的眼角微微一跳,语气平淡而透着威压:“如果我真有歹心,根本不需要废话,大可以直接杀了你们,搜魂便能得知你们大部队的位置。别浪费我的好心,更别浪费我的时间。”
为首的女性人马首领在林易然的冷淡言语中羞红了脸,急忙道:“恩公请随我来,我们绝无冒犯之意,这就带您去见我们的首领。”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林易然那面具下隐隐散发出的冷冽威压。
其余四名人马斥候也不敢多言,悄然退到两侧,将林易然护在中间,以一种护送贵客的姿态领路。尽管她们没有明说,但从紧张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们对林易然已然有了几分敬畏,甚至隐隐有些崇敬。
沿途,林易然脚步从容,面具下的神情依旧冷漠,他并未与她们多做交谈,而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观察周围。这片荒野广袤无垠,偶尔可以见到几处枯败的树林和散落的巨石,显然是一片未经开垦的区域。人马的蹄声在干燥的土地上回响,带着些许肃杀之意。
只见为首的人马斥候队长低声念了几句,伸出手掌划过空气,周围的景象顿时发生了变化。前方原本一望无际的荒野竟被凭空扭曲,原地生成了一条蜿蜒小道,通向远方。林易然目光微微一凝,已然明白,这是她们动用了某种特殊的异能。看来,这正是她们躲避敌人追踪、隐藏营地的手段。
“恩公,请随我们来。”队长回头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试探,却不敢再多言。
林易然跟在她们身后,步履从容,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走过这条迷离的小道,前方终于显现出一片营地的轮廓。那是一片相对隐秘的驻地,规模不小,大约容纳了数百名人马。帐篷整齐地排列着,外围围着简陋却坚固的木质栅栏。一些巡逻的女性人马行走在栅栏附近,时不时回头观察四周,神情十分警觉。
当斥候们靠近时,那些巡逻者远远地看到了她们,露出放松的表情,但在注意到她们身旁的林易然后,神情顿时绷紧,眼中带着明显的警惕。显然,一个陌生的两足之人出现在这里,足以让她们提起戒心。
“别紧张!”为首的斥候首领举起手大声喊道,“这是救了我们的恩公,我们带他来见首领!”她的语气中透着坚定,同时又带着几分急切,生怕同伴误会什么。她的声音稳妥有力,明显取得了巡逻者的信任,很快,那些巡逻者的神情放松了下来,放行让他们进入营地。
林易然从容地穿过栅栏,跟随斥候们一路走向营地中央。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四周,视线平静却带着一丝审视。这些人马女性的装备颇为简陋,多以长矛和弓箭为武器,显然资源匮乏。但她们的纪律性和果敢的气质却让林易然略微点了点头。虽说条件艰难,但她们显然有着能够自保的底气,并非毫无战力的游牧部族。
几分钟后,斥候首领将林易然引至一处比其他帐篷明显宽敞许多的营地中央。帐篷外有两名身材高大的女性人马守卫,目光犀利,身着皮甲,手握长矛,散发着一种悍勇的气息。首领拨开帘子,探身进去对里面低声说了几句,然后转身恭敬地退到一旁,向林易然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易然微微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帐篷前的守卫,随即抬脚径直走了进去。他的步伐稳重而冷静,面具下的神情依旧平淡。他很清楚,接下来的会面可能是一场试探,也可能是一场谈判。但无论是什么,他已经做好准备。
对林易然而言,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帐篷内的景象与林易然的预期截然不同。并未见到因奔波逃难而常见的杂乱无章,反而一切都井井有条。竹简被整齐地摆放在一侧,丝毫不显凌乱,显然经过精心的整理。这种秩序感,与外界的简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中央的案几旁,一名与人类女子无异的女性正眉头紧锁,凝神思索着手中情报。她身着简洁却利落的装束,虽然面容柔和,但那深邃的眼神中透着领袖的威严。她的身旁摆放着一张简易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了各种符号,显然是针对周边环境和敌情的详尽规划。
林易然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他知道,人马族也有能够显现两足形态的个体。眼前的这位人马首领,显然已经掌握了这种形态的能力,这一切对他而言并不出乎意料。他的目光轻轻掠过她,却没有多作停留,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等待对方开口。
帐篷里一时无言,唯有低声的风鸣从外传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是双方无声的试探。但林易然那沉稳如山的气势,显然在无形中占据了上风。
在这沉静的氛围中,人马首领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柔中带威,带着几分从容:“她们认可了你,才会将你带回来。你应该是帮助了她们,我在这里先谢过恩公。请问恩公造访我们,有何贵干?”
林易然抬眸打量这位首领,见她身形高挑,姿态优雅,肌肤如雪,一头乌亮的长发束成干净利落的单马尾,顺着肩背垂落下来。她的容貌虽不显凌厉,却有一种天然的威仪,让人不敢轻视。而她独特的身材比例更显得犯规——挺拔的身姿下,恰到好处的曲线无意间流露出力量与美感的结合。
他目光平静,不带任何情绪波动,淡然答道:“我是来帮助你们的。我需要先了解你们面临的困境,看看是否有需要我出手之处。毕竟,我知道你们一向以恩报恩。若能得到人马一族的助力,那便是我此行的目标。”
林易然的语气虽平静,但不容置疑。他的直率与自信让帐篷内的空气似乎更加凝重了一分,而首领也未显慌乱,只是静静看着他,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首领凤眼微抬,目光如秋水般清冷,却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威仪。她轻声开口,嗓音温润却不失庄重:“先前道谢有些不甚正式……”
说罢,她将手中的竹简轻轻放在一旁,随后竟俯身行礼,以示郑重。她的动作自然而不带一丝做作,但这姿态却无意间将她那过于出挑的身形展露无遗。修长的双腿、紧致的腰身,以及与之不符的优雅力量感,无不构成了一种极富冲击力的美感。
林易然微微皱眉,目光一瞬间从她身上移开,掩饰了眼底的波澜。他从容而冷静地开口:“看来事情不小。说罢。”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首领直起身,轻轻抖了抖披在肩上的披风,调整了一下姿态,脸上的从容气度重新浮现。她深吸一口气,微微颔首后开口:“既然恩公愿意听,那我便不再隐瞒。”
她的语气逐渐变得凝重,眉宇间透着难以掩饰的忧虑:“我们人马一族虽以善战闻名,但这些年却渐渐被逼到如此境地,实在是形势所迫。敌人不仅装备精良,更掌握了我们无法匹敌的异能——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彻底将我们赶尽杀绝。”
她话锋一转,眼中浮现一抹深深的愤恨与忧虑:“更糟的是,猪人一族设计盗取了我族的圣物,那圣物是我们一族繁衍的神秘之物。恩公或许听闻过,我族没有男子,若没有圣物相助,我们的族群将面临灭绝的危机。”
林易然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淡声问道:“人马族就只有你们这一支?”
首领轻轻摇头,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我们这一支是主脉,尚有其他支系分布各地,但数量极少,每支大多只有十数人。而支脉虽然拥有圣物的碎片,可以勉强维持繁衍,但圣物的主体却一直由主脉守护。如今这圣物被猪人盗走,他们显然是意图用此物控制我们。”
她说完,深深地看向林易然,眼神中透着恳切又夹杂着几分隐忍。显然,这件事已然关乎人马一族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