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婢胡说!”贤妃顾不得往日端庄的形象,冲上前扇了萍儿一巴掌,道:“本宫从未派过人去长宁宫!”
林嘉玉使了个眼色,听白立刻上前压制住贤妃,迫使她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您怎能听信这贱婢的一面之词?定是有人要害臣妾!”
萍儿:“后宫之中,谁敢假冒贤妃娘娘的名义?谁亲近柳美人?又是谁对凤位虎视眈眈?皇后娘娘,美人是被奸人蒙蔽,才冲撞娘娘,请皇后娘娘明察。”
意识到被人陷害,贤妃慌道:“臣妾有话为何不自已对柳美人说?如果派婢女前往,不是更容易落人口舌吗?”
“因为您在赌。”陈婕妤突然出声道:“但凡皇后娘娘出什么意外,那么大家都会认定凶手是柳美人。”
“你。”贤妃目眦欲裂,“陈婕妤,是你陷害我!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本宫待你不薄!没有本宫哪来今日的你!”
陈婕妤眼里划过一丝讽刺,道:“贤妃娘娘,您对我有恩,我认。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谋害皇嗣!”
说着,她朝林嘉玉磕了个头,道:“皇后娘娘。臣妾有罪,臣妾早知贤妃有不臣之心,意图谋害皇嗣,争夺凤位。但臣妾受贤妃胁迫,故而迟迟不敢向您禀明真相。”
林嘉玉:“受贤妃胁迫?”
陈婕妤泪眼婆娑道:“贤妃虽把臣妾安置在保和宫,但稍有不顺,就对臣妾动辄打骂。皇后娘娘若不信,可让听白姑姑对臣妾进行验身。臣妾身上的伤痕可证实臣妾的话。”
“而贤妃在私底下也是对皇后娘娘怀恨在心。臣妾亲耳听到,贤妃娘娘和她的贴身宫女瑾和密谋,要让皇后娘娘小产,甚至一尸两命。这样,贤妃才有机会登上皇后之位!皇后若不信,臣妾愿受尽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罚,证明臣妾口无虚言。”
瑾和辩解道:“皇后娘娘,贤妃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正当场面僵持不下时,疯癫的柳美人扑到贤妃面前,喊道:“表姐,你是表姐,你不是说要杀了皇后吗?怎么跪在这里?”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逆转,若不是被听白压制,贤妃恨不得撕烂柳烟儿的嘴。
柳烟儿还在叫嚷,“表姐当皇后了,我就是贵妃,独一无二的贵妃,哈哈哈。”
明白大势已去,贤妃无力地坐在地上。
林嘉玉命人堵住柳烟儿的嘴,把她拖了下去。
“皇后,你赢了。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你处处要比我高一头!明明我比你先进宫,可你一进宫,我费尽心思得来的一切都没了。凭什么!林嘉玉你告诉我,你凭什么!”
听着贤妃的控诉,林嘉玉心里升起一股厌烦。
如果她安分守已,那她会以贤妃之尊平安终老,可她太贪心了。
“来人,把贤妃,陈婕妤带下去,听候发落。”
把负面情绪消化后,林嘉玉去了养心殿。
萧承嗣:“她认罪了?”
林嘉玉:“嗯。”
“玉儿怎么闷闷不乐的?”
“萧承嗣,我厌烦宫里的斗争。”
萧承嗣放下笔,和林嘉玉遥遥对视,揭开了残忍的真相:“玉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要守住自已的一切,就得去斗,让其他人都不敢对你亮爪子。”
“阿宸以后也会经历这些吗?”
萧承嗣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阿宸是帝王。帝王的肩上有黎民百姓,他的责任更重,所要经历的斗争也会更残酷。”
林嘉玉把头靠在萧承嗣的肩上,道:“萧承嗣,你说如果我们是平常夫妻,是不是就不用经历这些了。”
萧承嗣酸溜溜道:“如果我们是平常夫妻,恐怕你早就被萧彦那臭小子拐跑了。”
好不容易严肃的气氛,被萧承嗣一句话打破。
林嘉玉捶了捶他的胸口道:“你那么惦记萧彦,你和他过算了。”
萧承嗣抓住他的手,亲了亲,道:“那不行,我可舍不得怀里的美娇娘。”
见他又开始不正经,林嘉玉赶忙说正事:“你打算怎么处置贤妃?”
“她所作所为,实在辜负朕的期望,让朕寒心。贤妃罪大恶极,理应处死。但她的父亲对朝廷有功。朕不能寒了功臣的心,不如就降为最末等的采女,迁居寒水阁,无诏不得出。柳美人既然神志不清,就禁足长宁宫,无诏不得出。”
“好。”林嘉玉也不想赶尽杀绝。
“陈婕妤知情不报,是为帮凶,玉儿想怎么处置她?”
“来之前,我让听白验了陈婕妤的身。她身上确实有诸多伤痕,可见她所言不假,再加上她这次揭发贤妃有功,不如罚俸半年。”
“好,都听玉儿的。”
旨意传达时,贤妃又哭又笑,恍若疯妇。
陈婕妤在言秋的搀扶下,慢慢在宫道上走着。
言秋:“咱们回保和宫吗?”
贤妃倒台,一切都尘埃落定。
陈婕妤本应该感到轻松的,但她心里反而闷闷的不舒服。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福宁宫。
黄昏依旧,可那门前已没有熟悉的身影。
陈婕妤慢慢地往前走,在门口时停下,又探出半个身子往里看,像极了在外面犯错不敢回家的小孩子。
月儿眼尖,透过窗户看到陈婕妤的身影,轻声提醒道:“美人,陈婕妤在外面。”
许美人自然看到了,却赌气般不往外看。
“如今她是得了盛宠的人,不过是看一看以前住过的地方而已,月儿你那么激动干嘛?”
月儿无语,好像您不激动一样。
踌躇再三,月儿道:“您和婕妤之间已没有威胁,您不留住婕妤吗?您为婕妤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婕妤回来吗?”
“留?留她做什么?把她留下来,让她再一次抛弃我吗?”
许美人嘴硬,余光却不住地关注门口,直到门口的身影离去。
陈婕妤靠在宫墙上,一脸失落,难道许姐姐真的不要她了吗?
言秋唏嘘道:“婕妤,看来美人这次真的生气了。”
陈婕妤垂头丧气道:“罢了,言秋,我们先回保和宫吧。明日还要去向皇后娘娘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