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宝林还在绞尽脑汁地想法子。
言秋提议道:“宝林,既然您让皇上生气了,何不去认错?借着认错的名义向皇上献上宝林最擅长的舞蹈,说不定皇上就心动了呢。”
陈宝林回想着萧承嗣严肃的神色,一向胆大的她,此时心里也打了退堂鼓。
“言秋,要不算了吧。我总觉得皇上不待见我。”
言秋鼓励道:“宝林,事在人为,您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犹豫再三,陈宝林还是换上了往日的妆容,直奔养心殿。
“臣妾参见皇上。”
“陈宝林今日来所为何事?”
陈宝林道:“回皇上,臣妾今日是来请罪的。”
“哦,请罪?”
陈宝林:“臣妾昨日无意冒犯皇后娘娘。揣测皇上圣意,惹得龙颜大怒,所以,特来请罪。”
“啪”
萧承嗣手中的毛笔被硬生生折断,脸色阴沉沉的。
“你倒是乖巧,可你怎知你现在的行为不是揣测圣意?”
陈宝林被吓得跪在地上,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皇上恕罪。”
陈宝林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内心惊惧之下,献舞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萧承嗣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她,在想该怎么处置她。
昨天的事,他已经不计较了。没想到今天她又撞上来了。
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擅自揣测他的心意。
他喜欢乖巧听话的,而不是这种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
这时,高全进来了。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陈宝林明显感受到高全说完这句话后,从上位传来渗人的目光消失了。
她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陈妹妹这是怎么了?”
萧承嗣语气冷淡:“目无尊卑,以下犯上。”
林嘉玉道:“定是皇上太凶了,才惹得陈妹妹犯错。我看也不能全怪陈妹妹。”
萧承嗣:“陈宝林,是朕太凶了吗?”
陈宝林战战兢兢道:“不是,是臣妾冒犯在先。”
林嘉玉:“那皇上想怎么罚她呢?”
萧承嗣:“皇后掌管后宫,后宫之人犯错,自是由皇后处置。”
林嘉玉:“这罪嘛,可大可小,陈宝林也是无意冒犯,不如罚抄《女则》,以儆效尤。”
罚抄相比起罚跪,降位来说,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
陈宝林感激地看了林嘉玉一眼,道:“谢皇后娘娘开恩。”
萧承嗣:“既然领了罚,就回自已宫里去,无事就待在自已宫里。”
这无异于是变相的禁足。
陈宝林出来后,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言秋,我真的好羡慕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以和皇上那么自然地聊天。可我,无论做什么好像都是错的。”
言秋目睹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心里也心疼她的主子,默默地说出一句,“宝林,或许我们不适合争宠。”
陈宝林:“都怪我,进宫前不学一点心机手段,以至于到了现在什么事都做不好。”
言秋:“宝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您已经被禁足,还要罚抄《女则》。今日也是皇后娘娘来了,不然皇上如此生气,只怕会降位。”
再降就是最低级的御女,虽然宝林的位份也低,但好歹比御女高一级。
想到这,陈宝林的眼泪更加汹涌,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不会和我们计较。”
两次惩罚,熄灭了陈宝林争宠的心思。
现在,她只期盼在宫里熬资历,希望能凭着资历晋封。
见人走了,林嘉玉拿出自已临摹的字帖,在桌上展开。
“萧承嗣,你看,我临摹的好不好看?”
萧承嗣中肯地评价道:“玉儿向来都是写簪花小楷,如今写行书,字的形有了,倒少了点飘逸灵动的感觉。”
林嘉玉:“你的行书好看,让我看看你的墨宝?”
萧承嗣爽快应下:“行,你来磨墨。”
说着,提笔落下。
写完,林嘉玉拿过纸一看。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玉儿,这副字挂在凤仪宫,好不好?”
“不好。”林嘉玉口是心非道:“写得不好看。”
萧承嗣:“那我天天写一幅,玉儿觉得哪幅好,就挂哪幅。”
林嘉玉:“看我心情。”
萧承嗣:“都说伴君如伴虎,朕看玉儿的心思才是最难猜的。”
长宁宫,柳烟儿忽然感到一阵腹痛,忙让人去请了太医和皇上。
萧承嗣和林嘉玉赶到时,贤妃已经到了。
萧承嗣:“贤妃,柳美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贤妃此时心急如焚。柳烟儿肚里的皇嗣是她余生的依靠,绝不能出事!
贤妃:“太医已经在把脉了,具体情况还得等太医把完脉才清楚。”
萧承嗣应了一声,转头对林嘉玉道:“皇后,这里有朕和贤妃就可以了。你若无事便去宝华殿替皇嗣念经积福吧。”
林嘉玉敛下眼眸,行礼告退。
听白:“娘娘,咱们真的要去宝华殿吗?”
林嘉玉:“去,怎么不去?不过是念念经。权当是为了皇嗣。”
不多时,太医从内殿出来。
“臣参见皇上。”
“免礼,柳美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柳美人脉象时有沉滞之感,似有胎动不安之兆,容臣回太医院仔细研究药方,以保美人胎像稳固。”
萧承嗣:“胎像不稳?好好的,怎么胎像不稳呢?”
“据臣所知,美人孕中多思,而少睡眠。睡眠不足,也会影响胎儿发育。”
贤妃:“皇上不如去看看柳妹妹。”
萧承嗣依言进去。
只见柳烟儿靠在床榻上,脸颊苍白,眼神无力。
萧承嗣坐在床边,一脸关心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变得那么虚弱?是宫人伺候不周吗?”
柳烟儿:“皇上,是臣妾自已身体不争气,和宫人无关。”
萍儿道:“启禀皇上,美人有孕以来,孕吐不止,常觉不安,所以日渐显瘦。”
“常觉不安?”
柳烟儿握住萧承嗣的手,说话间,眼泪也流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皇上,自臣妾有孕以来,皇上就很少来长宁宫了。臣妾惶恐,怕皇上不要臣妾了。”
“傻话。”萧承嗣擦干她的眼泪,柔声道:“你怀着朕的孩子,朕怎么可能不要你。”
“那皇上为什么不来看臣妾?”
萧承嗣:“烟儿,别多想,就算是为了孩子,放宽心,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