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文炳等人一脸懵的时候,后厨传来一阵响动,众人赶紧跑到后面一看,只见老店主和小伙计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抹布,塞进了肉案地下。
一个捕快赶紧上前,一把取下来塞住李立嘴巴的抹布,“黄大爷!你要替我们做主啊!”李立扑腾着被死死绑住的脚,朝着黄文炳喊道。
“怎么回事?”黄文炳面带了怒气,“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老子头上动土?”
几个官吏七手八脚把李立和那店主老头拉出来,解开绳索。
李立赶紧用力挤出两行眼泪来,哭丧着跪在黄文炳面前:
“黄大爷,今日午时三刻,打北边来了西个大汉,进门来就叫喊着要酒要肉,不给他们便要打杀我爷孙两人!”
“是啊!是啊!”店主老头也颤颤巍巍说道:
“那西个大汉,端的是野蛮粗鲁,毫不讲理,横行霸道,乌龟王八啊!”
“嗯?”那店主老头是越骂越起劲,黄文炳是越听越不对劲,确定你不是在指桑骂槐?黄文炳疑惑地看向店主老头。
李立赶紧接话道:
“黄大爷!您没听错啊!那西个恶贼,那就是... ...”
“行了行了!”黄文炳不耐烦地甩甩手,“大爷我饿了,把酒肉端上来吧!”
“唉!”店主老头唉声叹气,低下了头。
“黄大爷啊!”李立哭着抱住黄文炳的脚,“咱们给您各位爷准备的好酒好肉,早就被那西个恶贼霍霍完了!”
“什么?”黄文炳大怒,一脚踹开李立,指着李立的鼻子骂道:
“你个野驴入的下贱!莫不是你们自己吃了酒食,随便编一个狗屁理由来糊弄我黄某人?”
黄文炳眼神变得犀利,恶狠狠瞪着店主老头和李立,“你们两个下贱色,你也不打听打听,爷爷我可是通判!”
通判,又叫监州,大宋朝廷为加强控制地方而置于各州、府,设定职能是辅佐知州或知府处理政务。
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等州府公事,须通判连署方能生效,但在实际的运作中,却逐步演化成了监察官吏的特务机构。
类似于汉唐的酷吏,明朝的锦衣卫,所以但凡当通判的人,都是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之辈,善于察言观色,性格往往多疑复杂,不肯轻信他人。
此刻黄文炳就严重怀疑,店主老头和李立是私自吃了自己的酒肉,为了逃避责罚,在那里给自己演苦肉计呢!
只见那黄文炳把一双眼睛瞪的老大,首勾勾盯着店主老头,“小老儿,我黄大爷这双眼睛,能够看透人心,判断善恶,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们的酒肉哪里去了?”
“黄大爷!”店主老头躲躲闪闪不敢看黄文炳的眼睛,“酒肉真的是被北方来的西个大汉给吃了!”
“大汉!”黄文炳一把揪住店主老汉的衣领子,“告诉我,什么样的大汉?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爷爷我要抓住他们,将他们剖肝挖心!”
“嘶!”
就在黄文炳盛气凌人逼问李立和店主老头的时候,村店外突然传来一声骏马的嘶鸣声。
“不好!”李立大叫一声,“那帮贼人想要偷黄大爷您的马!”
“欺人太甚!”黄文炳彻底怒了,带领众人冲出村店,来到马棚一看,果然他们几人骑来的马全都不见了。
“追!给我追!”黄文炳气的暴跳如雷,“一定要把那西个贼人给我找出来!”
“呔!”鲁智深身骑黄文炳的马一跃而出,一禅杖劈断一棵水桶粗细的大树,勒住胯下骏马,大喊道:
“我乃西方普华尊者坐下降龙尊者下凡,你们哪个是奸贼黄文炳?胆敢在为非作歹,洒家一禅杖拍碎你的狗头!”
“啊?”看着坚如磐石的粗壮树干,在鲁智深手下,竟然和土鸡瓦狗一样不堪一击,黄文炳和一群官吏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鲁智深见成功震慑住了黄文炳,便留下一句“洒家今日吃你酒肉,断此大树,只是给你们一个警告,尔等多不回头是岸,洒家便来超度你们!”便调转马头,潇洒离去了!
黄文炳等人哪里敢追,只得眼睁睁看着鲁智深离去,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去追,没了马匹,有哪里追的上呢?
黄文炳此刻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赶紧放开那店主老头和李立,好言好语央求他们随便拾掇一些吃的充充饥。
李立本来有心弄死这帮孙子,但想想王进的告诫,而且蒙汗药也被鲁智深拿走了,便只好作罢了。
王进三人这下可高兴了,不仅吃饱喝足了,还得了几匹上好的军马,众人策马而去,一片欢腾,但很快翠儿就发现了问题:
“咱们三个人,带着这十几匹马,这也太招摇过市了,搞不好会被官府当街拿下的!”
“翠儿妹子,”鲁智深哈哈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找个地方把马卖了不就得了!”
鲁智深看一眼身后呜呜泱泱的马匹,“咱们把马换成银子装在兜里,官府的狗贼还要翻咱口袋不成?”
“对!”王进也说道:
“再往前可就到了江州城了,咱们得走水路,是得先把这些碍眼的马儿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