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进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
王进还以为是高俅的追兵到了,想要叫醒林冲,却发现一旁的林冲早就不见了,王进赶紧爬起来,到窗户边悄悄一看。
才发现,原来是林冲、翠儿还有翠儿的老爹,三个人正在往一辆牛车上装兽皮,药材,野鸡野兔等一些山货。
王进这才长舒一口气,伸着懒腰走出房间,林冲见王进出来,赶紧迎上来说道:
“哥哥!翠儿姑娘要去东京卖货,咱们也赶紧上路吧!”
“去东京?”王进看着装满山货的牛车,眼睛一亮,“现在的东京城可不太平,多的是牛二那样的泼皮无赖,专挑翠儿姑娘这样纯洁的山野妹子下手!”
王进看着林冲说道:
“兄弟,我们又不急着赶路,不如陪翠儿姑娘到东京走一趟,陪她一起卖完东西,再上路也不迟啊!”
“好啊!好啊!”翠儿欢快地跑过来,“我阿兄在的时候,这些活都是他去做的,我也是第一次去东京卖货,两位大哥要是有兴趣,就陪我一起去吧!”
林冲也不知道王进什么想法,好不容易逃出东京城,听说要回去,还是有一些不太情愿。
于是,王进便提议,让翠儿找了两套她阿兄的衣服,王进和林冲换了一身猎户行头,又拉着一车山货,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东京城。
进了城王进便跳下牛车,对林冲和翠儿说道:
“兄弟,翠儿姑娘,你们两个去街上叫卖就行,我还有点事,咱们忙完之后,城门外小酒肆集合就行!”
王进说完就挤进人群里,很快来到了大相国寺的菜园子。
远远地就看见,被典韦拔掉的那棵大树,还歪歪斜斜地躺在小木屋前面。
王进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步步逼近小木屋,到现在王进心里也不确定,那个胖大和尚到底是不是鲁智深。
“哎呀!”一声惨叫声传来,“不行不行!你们都太不经打了!”
原来是鲁智深闲的没事干,一大早又在那里练功夫,禅杖耍的起劲了,就想找人过两招。
自然又苦了那帮闲散小混混,一个两个的本来就不是鲁智深的一合之敌,还要硬着头皮陪练。
一个个被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在那里哀嚎不止。
“起来!起来!”鲁智深一个个踢着小混混的屁股,将他们喊了起来,
“都别跟洒家装死了,洒家根本就没用力,就尔等小辈,还不值得洒家动真格!”
“嘿嘿!咱们鲁大师可真是菩萨心肠啊!”一个小喽啰夸赞道。
“行了行了!”鲁智深大手一挥,“都别跟我贫了!”
鲁智深撩起衣襟擦把汗,一本正经问道:
“洒家让尔等打听我王进哥哥下落,可有消息啊?要是我王大哥在就好了,可以陪洒家痛快地打一场!”
“鲁大师!王进大哥真是个顶个的好汉啊,”
“我听说他为了救林冲,冲进太尉府,劫持了高太尉,”
“和林冲一起杀出太尉府,逃出东京去了,现在全城都在搜捕王进和林冲二人呢!”
刹那间,小混混围住鲁智深,七嘴八舌地汇报各自打听的消息。
就在这时,鲁智深突然感觉到王进就在附近,便伸个懒腰说道:
“好了好了,洒家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遣散了一众小混混,鲁智深恭恭敬敬抱拳喊道:
“哥哥!是你来了吗?哥哥!”
王进到这一刻,才终于确认,那个胖大和尚,绝对不会是鲁智深,鲁智深身上的那份豁达和豪气,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兄弟!”王进看着亲切的鲁智深,激动地抱拳从大树后跳到鲁智深面前。
“哈哈哈哈!太好了哥哥!”鲁智深也开心的像个孩子,但看清王进一身猎户打扮,鲁智深赶紧关切地问道:
“哥哥为何这番打扮啊?”
王进便把自己和林冲逃出东京城,遇到翠儿和一众强人的事跟鲁智深说了。
鲁智深听到有个胖大和尚打着大相国寺的名号,在东京城外干着欺男霸女的勾当,还在为高俅卖命,顿时就怒了。
“哥哥!世间竟有如此恶毒用心的贼子,洒家定要亲手超度了那厮!”
鲁智深说话间,提了禅杖,挂了戒刀,就要去城外找那大胖和尚。
“兄弟!”王进一把拉住鲁智深,“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嫉恶如仇,见不平便打,到你听哥哥一句劝!”
“你自从在渭州为救金翠莲父女,三拳打死镇关西,一路亡命天涯,”
“好在五台山智真长老对你甚是喜爱,推荐你到这大相国寺落脚,眼看这日子好不容易安稳下来,”
“可千万不要因为这点无关紧要的事情,开罪了高俅,到时候恐怕脑子在这东京城安居了!”
“哥哥!”鲁智深为热切地抓住王进的手,“你我英雄好汉为人干事,哪里肯计较个人安稳得失,”
“哥哥你为了正义,不畏强权,暴打牛二,收拾高衙内,就连那高高在上的高俅,你也不放在眼里,”
“我鲁智深既然决心跟随哥哥,就不会贪恋这个小小的菜头,好男儿志在西方,梁园虽好,不是久留之地。”
尽管王进再三说不用鲁智深,自己和林冲就能搞定那帮贼人。
但鲁智深可管不了那太多了,首接提了禅杖就要出城去干那帮强人,王进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