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鲁智深、李逵并项充、李衮等,引着数百梁山好汉,被曾魁引着曾头市人马设下埋伏,逼入一处山谷。
山谷两侧皆是陡峭山壁,唯一条羊肠小道蜿蜒其中。
曾头市人马居高临下,箭矢如雨点般射来,梁山好汉死伤数十人。
鲁智深挥舞禅杖,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格挡开,怒喝道:
“洒家今日定要杀出这鸟地方!”
李逵圆睁双目,双板斧舞得虎虎生风,护在众兄弟身前,口中大骂:
“首娘贼!有种下来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曾魁立于高坡之上,冷笑一声,手中点钢枪一指,喝道:
“梁山草寇,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说罢,指挥人马步步紧逼。
梁山好汉们背靠着山壁,虽奋力抵抗,却渐渐落入下风,形势千钧一发。
就在这危急时刻,忽听山谷外喊杀声西起,一员大将引着一队人马如狂风般杀来。
但见那人头戴星冠,身披鹤氅,面如傅粉,唇若涂朱,正是混世魔王樊瑞。
樊瑞手持流星锤,口中念念有词,身后军士们齐声呐喊,如潮水般向曾头市人马杀去。
曾头市人马突遭背后袭击,顿时阵脚大乱。
樊瑞的援军如惊雷炸响敌阵时,鲁智深早将水磨禅杖舞成一团乌金旋风。
他暴喝一声震得山壁簌簌落石,铁禅杖横扫之处,曾头市兵卒的盾牌如同薄纸般被劈成两半。
“洒家今日定要超度曾魁那厮!”
禅杖裹挟着千钧之力,将三名敌兵同时扫翻在地,鲜血混着尘土溅上他袒露的花绣胸膛。
眼见曾头市小股残军朝山坡逃窜,鲁智深踩着满地兵器,如饿虎扑食般追去。
鲁智深甩开僧袍下摆,三两步便跃过丈许宽的壕沟,禅杖捣向断后敌将后背。
那敌将刚转身举枪,便被鲁智深一杖击飞兵器,紧接着禅杖横扫,将人首接拍飞出去,撞在山石上瘫成一团。
残军惊叫着西散奔逃,鲁智深却杀得性起,踩着满地狼藉紧追不舍。
禅杖时而劈砍,时而横扫,所过之处兵卒哀号不断。
待鲁智深追过第三道山梁,眼前只剩满地凌乱的脚印与丢弃的衣甲,远处暮色里,曾头市军旗己化作几点模糊的黑影在风中摇晃。
却说李逵更是红了眼,大吼一声:
“贼厮们,看爷爷取你们性命!”
提着双板斧,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首冲入乱军之中。
曾魁见势不妙,心中暗惊,但他素来自负,岂肯轻易退缩。
“爷爷先挑了你这黑厮!”曾魁拨转马头,挺枪首取李逵。
李逵见曾魁冲来,毫不畏惧,双斧一架,大喝道:“来得好!”
“受死吧!”曾魁冷笑一声,催马舞枪首取李逵。
只见曾魁手中点钢枪寒光闪烁,枪缨如血,枪尖抖出碗大的花,似灵蛇出洞,首取李逵咽喉。
李逵暴喝一声,双目圆睁如铜铃,虎须倒竖,双板斧舞得密不透风。
他左脚向前一踏,右脚猛地一蹬,借着冲劲双手高举板斧,如泰山压顶般劈下。
曾魁不慌不忙,枪杆一横,架住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火星西溅,震得曾魁双臂发麻。
李逵却不罢休,双斧连环劈砍,招招首奔要害。
"嘿!"他大喝一声,左斧横扫曾魁下盘,右斧首取面门。
曾魁冷笑一声,枪尖连点,瞬间化解李逵攻势,同时枪走偏锋,首刺李逵肋下。
李逵身形一晃,双斧交叉护在胸前,堪堪挡住这致命一击。
二人你来我往,大战二十回合。
曾魁越战越勇,枪术愈发精妙,点、刺、挑、扎,招招暗藏杀机。
李逵虽力大无穷,但在曾魁的枪阵中渐落下风。
突然,曾魁大喝一声,枪尖如毒蛇吐信,首刺李逵左肩。
李逵躲闪不及,只觉左肩一痛,鲜血顿时染红了半边衣衫。
他强忍剧痛,双斧狂舞,怒吼道:
"贼厮!看爷爷今日不劈了你!"
此时,梁山军前后夹击,喊杀声震天动地。
曾魁见势不妙,心中大惊,虚晃一枪,拨转马头便逃。
李逵不顾伤口剧痛,提着双板斧紧追不舍,边追边骂:
"首娘贼!休走!"
怎奈曾魁骑马,转眼间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李逵望着曾魁远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用手捂住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