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果一愣:“嗯……算是吧。”她话音刚落就看到陆彧铭一个劲点头:“是啊是啊。”确实是一见钟情没问题啊!
祁果累觉不爱,她说:“我觉得是日久生情。”她说完就后悔了,她似乎把一个女孩的八卦之魂点燃了。罗懿的眼睛蹭的亮了起来,兴奋的说:“你们那个时候就同居了吗?”
一旁喝汤的罗嘉一口白汤差点没喷出来,硬生生憋住了在妹妹背后狂捶:“适可而止啊!你!”
罗懿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她没有想到祁果看起来很单纯一直以为是个传统的女孩,没想到那么开放!她看了看沛荣和自己亲爹心说总算给她捉到把柄了。
不过罗懿真没猜错,祁果确实是个十分开放的人,不仅开放还不要脸。罗懿在乎的那些放在她那里根本不叫事,于是她很大方的点点头说:“是啊。”本来这就是事实,陆彧铭满身是血躺在地上,那种情况下不放家里就只有叫120和110的份。
陆彧铭露出迷之微笑,他充满赞扬的看着祁果她迟钝的样子第一次这个可爱!
罗州还可以,有一段时间他天天跟陆彧铭在一块,那些事他都知道。但是沛荣不知道,她放下筷子的声音有点大,瞪大眼睛看向闺女,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祁果毫不避讳的与她对视说:“有问题吗?”
“怎么没有问题,女孩子应该……”
“矜持。”祁果淡定的说出沛荣不太好意思在饭桌上说出的字,“妈,以后不要用矜持、贤惠、纯洁和乖巧等词语形容我。因为我一点也不矜持、不贤惠、不乖巧更不纯洁!我很污的好不好!”
陆彧铭笑喷了,但他一直在忍,他低着头弓着背肩膀剧烈地上下起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癫痫发作了。他压抑着猖狂的小声,带着颤音对祁果说:“我看你是诚心想气死你妈。哈哈哈哈!”
祁果踹了他一脚:“你给我冷静一点!你也想气死她?”
这些话祁果早就想跟沛荣说了。她一直以为她养了一个单纯传统的女儿,其实祁果只是孤僻不爱与人交流跟单纯传统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给她她能把大气层穿个窟窿!她本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要是沛荣成功,她在阿德南那里三天都活不了。更不用在军营里跟士兵们讲一整夜黄色笑话了。
矜持贤惠纯洁是一个好女孩这一些与其说是夸赞不如说是禁锢,跳出这个禁锢她发现活的更好。“同居有什么,都是成年人谈恋爱上个床不是很正常嘛?不上床反而说明有问题才对!不是感情有问题就是生理、心理有问题。你闺女我是正常人,不是性冷淡也不是火影忍者!”
陆彧铭要笑死了,火影忍者是什么鬼!再看对面,罗嘉也在笑,他差点钻桌子底下去。罗州也在忍着。罗懿也捂着嘴,她差点笑出声,但一直在给自己挽尊不可以笑。
只有沛荣脸色铁青,对一个传统妇女而讲,祁果的一系列言论是多么的具有冲击力。
看她那个样子,祁果也有点服软。她坐正身子,嚼着一块猪肉咽了下去说:“妈,你别生气。你看看,你和罗叔叔的事情我都没有在意过,您也别在乎我的事了。再说,我是个成年人,我懂利害关系。我知道你怕我吃亏,可是你看看,我吃过亏吗?我在非洲也没吃过多少亏。吃亏的都是别人。”
她说的一点不错。吃亏的都是别人。
沛荣听了祁果的前半段话火气蹭蹭的往上涨,心说死丫头翅膀硬了想上天?但是后面她突然就冷静了。祁果在非洲的事她知道不多,但还是知道一点,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一个阿拉伯人抓走了,还被逼着拿枪跟外国人打仗,流了好多血。这个时候她又看到祁果右臂上的纱布,难过的哭了起来。她一直是怨恨陆彧铭的,她认为他没有把她女儿保护好,而且祁果自打跟陆彧铭在一起后就没过过好日子,天天手上,半年进了两回医院,每回住四个月还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今天,她还天天给姓陆的说话。沛荣觉得祁果脑子是不是有病,她是不是傻?!
沛荣一直在哭。罗懿愣了好几愣,她看到罗州瞪了她好几眼,摆摆手加上口型明摆了是要让她滚回房间。她本是不甘心的,但是这个时候哥哥又踹了她一脚,她看了看捂着脸抽泣的沛荣灰溜溜的回了房间。
祁果再怎么说也是沛荣的亲生女儿,自己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吗?但是祁果除了安慰无可奈何啊。她以前也觉得陆彧铭怕不是有毒,跟他在一起后倒霉事接连不断。但是后来想了想,即使当时她不把陆彧铭捡回去她们根本就没见过面,她也一样会跟着老师们去波特兰维和,一样会遇到大屠杀,她的老师们一样会死,他一样会遇到阿德南那个疯子。
现在陆彧铭的存在反而是一道光。
陆彧铭跟着一切的烦心事都没有关系。。
他反而是个温柔的人啊。在她累了的时候会拥抱她亲吻她,还会说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吧!
没有陆彧铭她只能一个人舔舐伤疤而已,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满满当当的三十平米出租屋,房间挤得站不开第二个人但是心里还是空荡荡一片。贺念蕊结婚了,只有陆彧铭陪她了。与其说是男朋友,他更像是一个简单的朋友啊。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打游戏,她需要的就是这样简单的生活啊。
遇到陆彧铭真的是好运气!
她希望沛荣可以认识到这一点:她不需要男朋友的保护,她只需要有人陪她玩而已,她太孤独了。
祁果跟沛荣谈了很长一段时间,陆彧铭就好罗州在外面坐着。
罗州把杯子放在陆彧铭面前说:“别这么愁眉苦脸的。沛荣只是爱女心切而已。今天就不喝别的了,我从日本带回来的果酒,尝尝吧,味道不错。回去给祁果带上几瓶。”
陆彧铭点点头说:“我知道。所以祁果就算被打死也不肯说非洲的经历,她就是怕别人……沛荣知道太多接受不了。”
罗州艰难的咽下了果酒,原本清甜的酒水此时对他们人而言都变得苦涩难咽,他说:“非洲的事情……很……糟糕是吧?我看过新闻……尸横遍野的。祁果她……”
陆彧铭摇摇头,示意他没必要再说下去了,他微微点头:“是的,有祁果的一份。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血,身上却没有大的伤口……您懂得啊……我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却一点也不配合。一路上看起来很正常还会跟我开玩笑,但是我知道,她很苦,很难受,就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这样下去不行。”罗州长叹一声。
“我知道。”陆彧铭沉沉的说。他不久之前才对祁果说:“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可是祁果说:“可是我哭不出来,我一点也不难过啊。”
怎么会不难过呢?你曾经望着西边的太阳发呆啊……你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满是持枪留下的薄茧。你慢慢弯下腰把自己抱在怀里,眼睛里憎恨取代了泪光。
很痛苦吧。
……
祁果半夜才回了房间,很难想象一对母女谈心谈到深夜。陆彧铭也看书看到深夜,但手机上的电子书一个小时也不见得翻一页,他的心思全在房门和隔壁。
门终于被打开了。祁果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啪叽”倒在床上。陆彧铭赶紧把手机扔了去看怎么回事。
祁果像死狗一样趴在床上,陆彧铭扳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个面儿,祁果浑浑噩噩的说:“你干嘛呀?”
陆彧铭说:“你干嘛呀?你吓了我一跳知不知道?”他还以为她受了刺激趴在床上哭呢!
祁果说:“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疼。”
陆彧铭说:“你跟你妈说什么了?”
祁果挺起上半身,拿起床头的保温杯把里面的温开水喝光,翻滚到陆彧铭身边说:“没什么。我就听她倒了大半夜的苦水。听她抱怨我姥姥和她姥姥,还有思念我姥爷。以及告诉我,她以后绝——对不会成为像我姥姥一样的麻烦老太太。”
给陆彧铭听笑了。他把祁果抱在怀里,问:“就这些?”
祁果说:“你想听啥?”
“什么都不想听,咱们应该睡觉了。”
“嗯。”
床前灯闪了一闪,彻底熄灭。陆彧铭的眼睛在黑暗中眨了眨,给祁果掖好被子抱着她沉沉的睡过去。
……
又是忙碌糟心的星期一。员工们明显统一患上了周一焦虑综合征,一个个晚上不知道干了什么哈欠连天,出了电梯就能听见打哈欠的声音。
总裁铿锵有力的声音炸开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想工作的继续工作,想睡觉的现在就写辞职信,滚回家带孩子去吧!不对,你们这帮废物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那就种地去吧!不对,种地也是技术活老农民也会鄙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