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我怎么那么倒霉……”
陆彧铭觉得祁果快要哭了,忙安抚他:“别急,很快就好了。”
“快点啊!我可不是抖m!”
“是是是,等你好了以后你来折腾我。”陆彧铭整理了一下她的裤子,然后趴在她的身侧说,“怎么样?还有什么吩咐吗?”
“帮我揉揉腰,下半身快没知觉了。”
“好的。不过你不需要换卫生巾吗?”
“刚才,刚才换了棉条。不然更糟糕。”
“这么管用吗?”
“聊胜于无吧。”
祁果的腰很细,就是没多少肉,把衣服掀上去一些都能看到肋骨。这一切主要是因为祁果吃饭十分任性。她一顿饭,开心的时候吃两碗米饭,不开心的时候四分之一碗也吃不了;馒头也是一样的。
更不用说有时候一天一顿饭,她也不嫌饿。
陆彧铭边给她按着腰边说:“待会我去买点排骨,让房东太太炖上,你都瘦成个排骨了。”
祁果舒服几乎要昏昏欲睡了,陆彧铭也不在意,他已经要下定决心提她亲妈好好管理一下她的饮食了。
他想起他们刚见面的那几天,猛然发现,他们的角色似乎调转了。真是不错的体验。
晚上,房东太太端来了炖排骨,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祁果,操碎了心的又唠叨了几句。陆彧铭千恩万谢的把她送走了。
这天陆彧铭帮着房东太太打扫天井。雪天里根本没有办法清理路面,这下天晴了得抓紧时间清理,赶在雪没有融化再冻成冰块之前。
陆彧铭拿着铁锹,从天井这头推到天井那头,厚厚的积雪堆了半墙。大门外的那棵巨大的柿子。陆彧铭想起秋天管吃管饱的的柿子,现如今已经快被皑皑白雪覆盖了。轻轻的一踹树干,大片大片的雪劈头盖脸的砸下来,砸的他有点懵。
这场除雪作业从早晨一直干到中午十二点,他摘了帽子,脑门上全是汗。房东太太看到了连说让他戴上,这样子会感冒的。
陆彧铭倒是感觉良好。他迈进了大门就看到祁果站在天井里对着一堆积雪发呆。陆彧铭跑过去抱住她说:“你出来干什么啊,外面很冷的。”像是在验证他的说法一般,没说一句话就会有呵出一股白气扑到祁果脸上。
祁果摇摇头说:“我穿了很多,不冷。”
“那是因为你刚出来的关系,呆久了就冻透了,快点回去。你生理期结束了?”
祁果点了点头说:“嗯,结束了。”
近期祁果尾椎骨裂的情况好了很多,可以适当的走动了,睡觉也敢平躺着了,就是走路姿势还有点别扭,坐的时候还必须向前倾。
“那也得进去!”陆彧铭不由分说抱要着她就往里屋走,结果当然是被推开了。没有办法,他就从里面拿来自己的皮夹克,还有自己的帽子和围巾一块待在她身上。这些东西对祁果来说都大了不止一两个号,皮夹克完全可以当裙子穿,围巾可以当披肩,帽子非常宽大,遮住大半个头,可以说是全副武装,就看到两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陆彧铭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可爱极了,吻了吻她的鬓角说:“是不是觉得里面很无聊?”
祁果点点头。
“那……”陆彧铭对着眼前的积雪若有所思,然后灵感来了,“我们一起堆雪人吧!”他兴奋了了起来。他以前去过不少滑雪场可就是没堆过雪人,难得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他问祁果:“你堆过雪人吗?”
祁果点点头:“爸爸还在的时候有过几次。”他看着陆彧铭兴高采烈的样子有点不解:“你……没有堆过吗?”
陆彧铭老老实实说:“没有,事实上我连正儿八经的下雪天都没见过。”
“我想起来了,你是南方。”
“是啊。”
“听说南方下雪还需要打伞。”
“那里算是中部地区了。因为雪结的不是特别牢靠所有等飘下来的时候基本都化成水了。而我们家那边基本看不到雪。”
“哦,那你会说粤语吗?”
“会啊,要听吗?”
“别了,我听不懂。南方的方言简直就像另一种语言一样,真让人无法理解。”看着逐渐成形的雪人,祁果转身回里屋拿来了扣子和胡萝卜做装饰。陆彧铭则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他大笑着说:“我要拍下来给他们看看,我这辈子堆得第一个雪人!”
祁果点点头:“嗯,是挺有个性的。”
完全看不出像是雪“人”。
睡前,祁果无聊的看着微信。陆彧铭好奇凑过来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一个令人眼熟的女人。即使年纪大了,他依然可以从那种风韵犹存的脸上辨认出年轻时候的样子。这不就是黑白照片上的美人,祁果的母亲吗?
她旁边的男人也很眼熟,就是她的准继父。
“他们这是要去哪?”
“海南。”
“冬天去海南?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他问祁果,“你去过吗?”
后者摇摇头。然后陆彧铭又说:“那我们去吧!”
“什么?”
“去海南啊。不想去吗?”
祁果探究的看着他,“要怎么去?”
“坐飞机去啊。”
“我当然直到要坐飞机去。飞机票要怎么买,你有证件吗?”
“证件这东西……”陆彧铭亮了亮手机,“有哥们搞定。”
您【万能的哥们】已上线。
陆彧铭自然不会那么猴急,祁果的尾巴骨还没好利索呢。他是准备定一月十六号的机票的,但是一个突发状况让他的计划不得不推迟延后。
因为雪天路滑,所以陆彧铭就代替房东太太去交这个月的水电煤气费。却没想到家里头出事了。
说来话长了。房东太太自从儿子儿媳以及老伴去世后就一直兀自一人。陆彧铭也因此一直以为她没有别的亲戚了,其实不然,她还有个表哥表侄。
这件事情还有有一天警察找上门才知道的。那穿制服的两个哥们在外面敲门的时候他正抱着祁果睡的正香,故此开门的时候脸色格外不好。两个警察出示了证件以后拿了一张照片就问道:“你有没有在附件见过这个人?”
警察说:“他叫赵理全,我们找他有事。”
陆彧铭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个人。
那警察又问:“那你知道这间房子的主人沈玉珍去哪里了吗?”
“沈玉珍?”
祁果在后面说:“就是房东太太。赵理全是她的表侄子。”
陆彧铭恍然大悟,他说:“应该是在跟街坊聊天。她经常去后面那一家,你们可以去找找。”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点了点头,拿出了一张纸和笔说:“好的同志那你先登个记吧,名字和电话号码,我们有什么事好联系你。”
陆彧铭回头看了看祁果:“还有这道程序吗?”
祁果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现在的电话号码。
警察走后,祁果才说起。这个表侄五毒俱全估计又犯什么事了。听说前几年在酒吧捅伤了酒保,蹲了几年号子,最近应该刚放出来没多久。
陆彧铭很凝重,他他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事情过了大半个月也没什么动静。
结果他这一出门,事来了。
据祁果事后跟他说,赵理全是拿着刀直接冲进西屋的。也就是说他压根没去找作为房东的表姑,直接找上了她。幸亏房东太太赶来的足够快,不然就不是见血这么简单了。
祁果趁他不注意拨通了陆彧铭的电话,他听了不对劲才赶过来的。而且边赶路边报警。赶到家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层层叠叠围了一群街坊四邻。赵理全的情绪十分激动,陆彧铭怀疑他是不是磕多了药产生了幻觉。
警察赶过来对峙了四五个小时才把房东太太冲刀口下救出来。祁果也在跟赵理全打斗的过程中挂了彩。陆彧铭抱着她,恨不得把赵理全千刀万剐。
事后血液检查,赵理全还真是吸毒过量来的。当天就被扣押了。
陆彧铭觉得事有蹊跷。祁果也觉得,她与赵理全素不相识,不至于把刀口指向她。即使是吸毒过量产生幻觉,也不应该歪打正着跑到离大门口最远的西屋来。可若他的目标是陆彧铭就两说了。
陆彧铭狠狠打了个寒颤,但是细想也说不通。赵理全五短身材,由于吸毒更是变得面黄肌瘦,祁果都能跟他打上两回合,这样的人来杀他未免也太可笑了。
但是他不敢掉以轻心,立即让石文星查证。过了几天的结果是,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陆臣功与一个赵姓男子联系过,赵理全甚至没有近半年来的通话记录。
这不是见鬼了吗。
祁果说:“说不定只是探探你的风而已。”
陆彧铭摇摇头,不禁抱紧了怀里的人。她吻了吻她的额头,难受的说:“我们的旅行计划可能要推迟了。”
祁果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