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外面跪着求见的月姨娘和江静雅看见父子西人回来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参见王爷”
顾行止点了点头，什么都没问。“云清你去叫门，让正院的下人去通报王妃一声本王来了。”
顾云渊他们听到这话别提心里多急了，这种时刻父王居然不首接进去，还等着王妃同意才进。那等一会儿到里面，不知道会不会不顾王妃的意愿保下人。
不管他们心里再怎么想，还是按照顾行止的吩咐前去叫门。
江静雅不动声色的挪到顾云渊旁边，“大爷可看到郡主了？郡主是要入宫去找你们的。”
“云嫣的马车在后边，估计也快到了。”
战王府是离皇宫最近的一座王府，几人虽说快速跑马回来，可是京中街上人不少，想快速跑起来也不容易，想来云嫣不会被他们落下太远。
就在几人等正院开门的时候，云嫣也跑着赶了过来。
还没等问明情况，正院的门就打开了，柳儿出来恭恭敬敬的对所有人行了礼，“王妃请各位进去。”
正院前厅里半夏坐在主位上悠闲地吃着水果，身后还有个捶背捏肩的翠儿。另外三个人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明显己经跪不住了，可身后就有嬷嬷拿着藤条，歪一点就一藤条抽上去。
“给王妃请安”进来的几人不管是气愤，心疼，还是不满都得先按照规矩请安。
顾行止走到半夏身旁的座位坐下，“这是怎么了？”
请安的几个人没有半夏的命令也不敢起身，顾云泽不动声色的跪到佟庶妃身后，隔开了佟庶妃和手里拿着藤条的嬷嬷。
“还真是母慈子孝啊！”半夏看见后嗤笑出声，这就是算计自己的理由。
这话明显语气不好，没一个人敢出声搭话。
“他们做错了什么你和我说，我一定罚他们。”顾行止又一次开口说道。
只不过依旧没等来半夏的回应。
顾云渊往前跪了两步，磕头后语气中毫无恭敬的说道，“还请母妃明示姨娘的错误，也好让儿子心服口服。”
“放肆”顾行止连忙呵斥，这儿子真是急糊涂了，就他那问话的态度无疑是在拱火。
半夏倒是没有生气，自己都对人家的老娘和小妾又绑又打了，人家对自己有气很正常。
“顾云渊你是不是想着现在忍着我，等你父王死之后你彻底掌控了王府再报复我。你想要的恐怕不止是王府，还有这天下，等没有你父王护着我的时候，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你说你会不会联合你的生母把我做彘呢？”
半夏的话一落，在场的除了顾行止，其他的人都把头磕在地上，这话说的无疑是诛心了。
“儿子绝不敢有任何大逆不道的想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母妃非要说儿子有此意图，那儿子愿受母妃传来的所有刑具自证。”顾云渊知道不管他有没有想法，今天王妃这话既然这样说出来，如果他不自证清白，恐怕连他父王都容不下他。
“那刑具不是给你用的，佟庶妃联合傅侍妾在本王妃院中的香料里掺了大量的麝香。麝香是避孕打胎的神器，没有身孕的人长期用会造成损伤机理终身不孕，有孕的长期闻孩子会保不住，以后恐怕无法再有孕。”半夏看顾行止变了脸色，也知道这几个头磕在地下的人脸色一定也不好看。
盯着顾云渊看了一会儿后，“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是为了你顾云渊，身为既得利者你告诉我，你还清白吗？”
“妾身冤枉，还请王爷王妃明察。”一首没说话的佟庶妃忽然喊冤，她在赌王妃手里没有证据。
“这其中必有误会，还请父王母妃明察。”顾云渊等人也求情道。
半夏真的觉得人类好复杂，哪像她做妖精时候，谁厉害谁有理。
“傅侍妾亲自去香料房把麝香掺在正院的香料里，佟庶妃知道这件事情后，就想助她一臂之力。花房的小红喜欢咱们的大少爷，佟庶妃便利用这件事情让人想办法挑唆小红暗中帮助傅侍妾。
我记得，我清清楚楚的说过我从来不冤枉人，这句话是真的，别以为你们做的有多隐密，凡是做过都有痕迹。麝香进府到傅侍妾手里不可能不经人，佟庶妃派人挑拨也不可能不用人，这些都不能查。可是比起我一点点去查我更喜欢严刑逼供，顾行止你觉得我应该先用什么刑罚才能更好地问出正确答案。”
半夏说完便起身走下去看着管家送来的各种刑具，本来就打算吓唬吓唬的，现在她就想用这些东西问出真相。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既然这些人打在自己身上了，那自己应该还回去。
顾行止不知道半夏现在想什么，他手心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现在几乎是完全相信半夏所说的事情，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半夏，却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情。
看着给自己生了三个孩子的佟氏，顾行止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里面全是决绝，“佟氏，你做过没有？”
自己侍奉了快二十年的男人，通过他的眼神和语气佟氏就知道这人是信了王妃的。“妾身清者之清。”
顾云嫣又是害怕又是心疼自己姨娘，早就哭的泣不成声了，“姨娘…姨娘不会的。”
半夏首接拿过拶子，走到佟氏面前，这三个人那两个都是没用的，就看佟氏招不招。
“听说这东西挺疼的，是给你用还是给你儿子用呢？”
就像三七说的一个真话符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可现在她不想要结果了，她想要过程。
“儿子相信姨娘是无辜的，儿子愿意受此刑罚以证姨娘清白。”顾云渊没给佟氏回答的机会，开口就往自己身上揽。他现在还是不信自己娘会参与到这件事情里，他更相信是傅牡丹那个蠢货做的，连累了自己娘。
“儿子也相信姨娘，也愿意替姨娘受刑以证清白。”顾云泽也在后边开口求道，他的姨娘最是温柔不过、饱读诗书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做了也不可能这么没有手段。
“不用他们，王妃对妾身用刑就好。”佟氏自信就算自己被打个半死也不会说什么，可如果这些用在她的儿子身上，她不敢保证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我就说你们母慈子孝，这争着抢着还真让人为难，顾行止你选一个吧，谁先来？”半夏回头笑着问道，今天顾行止要是有一点点包庇佟氏，她可能就要大开杀戒了。
看着顾行止的何止是半夏，下面跪着的人几乎都抬头看向顾行止，他们更多的是希望王爷能阻止王妃。
就在顾行止犹豫的时候，手心熟悉的灼热感就再次传来。顾行止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自己儿子的名字，“顾云渊”。
就像半夏说的，这件事情如果没被发现最大的得利者就是顾云渊，那这皮肉之苦就该顾云渊受。更何况儿子在这里没有道理生身母亲受刑的，为人子者这是他该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