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默在新公司忙忙碌碌地过了几天，手头的项目逐渐有了些眉目，可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却一刻也没松过。每天一睁眼，往昔和邓婉沐的种种就跟放电影似的在脑袋里转，搅得他心烦意乱。上班路上，看着街边手挽手的情侣，他都得赶紧把目光挪开，那滋味，就像有把小钩子在心里来回拉扯。
这天下班，林启默拖着像灌了铅似的两条腿走出公司大楼。天色己经暗了下来，城市被霓虹灯装点得五光十色，可他却没心思欣赏。刚走到门口，就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晃悠，他心里 “咯噔” 一下，定睛一看，果真是邓婉沐。
邓婉沐瘦了一大圈，原本精致的脸蛋现在憔悴得厉害，眼睛又红又肿，头发也乱糟糟的，跟之前那个时尚靓丽的她简首判若两人。她身上那件衣服，还是之前林启默给她买的，现在看着却皱巴巴的，透着股落魄劲儿。
“启默……” 邓婉沐一瞧见林启默，立马像见了救命稻草似的扑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我等你好久了。”
林启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眉头紧紧皱成个 “川” 字，脸上满是厌烦和无奈。“你来干啥？咱们不是说得清清楚楚了吗？”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在这有些喧闹的街头，显得格外刺耳。
“启默，我错了，真的错了。” 邓婉沐根本不管林启默的冷淡，自顾自地哭诉起来，“我跟周子扬断得干干净净了，你看我现在过得啥日子啊，工作也快保不住了，租的房子又小又破…… 我心里只有你，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说着，她伸手想去拉林启默的胳膊。
林启默一甩胳膊，把邓婉沐的手甩开，眼睛里冒着火，“你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当初你跟那个男人进酒店的时候，咋就不想想后果呢？” 一提到酒店那事儿，林启默心里就像被刀扎了一样，疼得他首抽气。
周围路过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还有几个放慢了脚步，像是想瞧瞧这场 “热闹”。林启默瞅见旁人的眼神，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得要命。他又气又急，压低声音冲邓婉沐吼道：“你非要在这儿丢人现眼是吧？”
邓婉沐却像是豁出去了，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哭得更凶了，“我不在乎，我只要你能原谅我。启默，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能就这么完了啊。”
这时，公司里几个同事也下班走了出来，一眼就瞧见了这场景。他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有个年轻小伙还小声嘀咕：“这不是林哥的前妻吗？咋闹成这样了。” 另一个年长些的同事捅了捅他，示意他别多嘴。
林启默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那些目光和议论，就像一道道滚烫的热油，往他身上浇。他狠狠地瞪了邓婉沐一眼，咬着牙说：“你赶紧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他转身就想快步离开。
邓婉沐哪肯罢休，她跌跌撞撞地追上去，一把抱住林启默的腰，“启默，求你了，别扔下我。”
林启默又气又急，拼命想掰开邓婉沐的手，可她抓得死紧。两人这一拉扯，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还有人拿出手机在那拍。林启默脑袋 “嗡” 的一声，只觉得气血上涌，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甩，邓婉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邓婉沐，你别逼我！” 林启默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通红，怒吼道。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里的怒火己经烧到了顶点。
邓婉沐狼狈地站稳身子，看着林启默，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甘。“好，林启默，你真狠心。”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转身踉踉跄跄地跑开了。
林启默站在原地，望着邓婉沐远去的背影，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有那么一瞬间，他瞧见邓婉沐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不忍，可一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那点不忍瞬间就被怒火给吞没了。
等人群渐渐散去，林启默才缓过神来。他抬手抹了一把脸，发现手心里全是汗。深吸一口气，他抬腿往家走去，每一步都像有千斤重。一路上，邓婉沐的哭声、同事们的议论声，还有那些围观者的目光，不停地在他脑袋里打转。
回到家，林启默 “砰” 的一声关上门，把自己狠狠摔进沙发里。屋里黑漆漆的，他也没心思开灯，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一会儿是邓婉沐今天那狼狈的样子，一会儿又是过去两人恩恩爱爱的画面，这两种画面来回切换，让他头疼欲裂。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屋里的死寂。林启默摸索着找到手机，一看是顾清妍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启默，你到家了吗？” 顾清妍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透着关切，“我听说楼下…… 你没事吧？”
林启默心里一暖，嘴上却说：“我没事，顾总，让您操心了。”
“要是心里难受，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憋着。” 顾清妍轻声说道。
林启默喉咙有些发哽，“嗯，我知道了，谢谢顾总。”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到一边，重新躺回沙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