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紫寒从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
店小二早早的就将洗脸水放在了门口。
青鸟端进来给了紫寒,“快洗脸。”
“洗完了,我们去下边吃东西。吃完还得赶路。”
紫寒用布擦着自己的脸,抱怨道,“急什么?又不是饿死鬼投胎。”
说完,拿了自己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换上,一身浅红色的劲装,衬得人格外精神好看。
一张纯白的脸庞,软软糯糯的像瓷娃娃一样。
“而且每次任务过后都会休整一段时间。”
青鸟并不受紫寒言语的影响,继续收拾着自己的包袱。
准备随时离开。
紫寒走过去拉住青鸟,“我听说平江府的水光潋滟,这几日又正是晴天,要不然我们去玩玩?”
撒娇的抱着青鸟的胳膊,“而且任务我们也完成了,时间又很充足,去转转怎么样?”
青鸟鄙夷的看了紫寒一眼,撇开她的手,“你又不是第一天加入血衣门,不知道规矩?”
“凡任务完成者,立即返回宗门。之后,休整。”
紫寒听后气的跺脚。
青鸟则不理她,去了楼下。
紫寒也没办法,只能跟在她的后面。
在悦来客栈的大厅中,青鸟与紫寒点了两碗阳春面,打算吃完之后,就离开这个地方。
席间,却听得几句闲话。
客人甲,“昨日夜里,玉清府死了个大官,听说是被醉春楼的一个给杀死的。”
客人乙,“大清早的,哪里听来的胡话。”
客人甲反驳,“我女儿在玉清府给大夫人做丫头,这都是里面传出来的。”
客人乙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客人甲给自己倒了杯茶,“当然是真的。听说,消息己经传到了广陵,皇帝龙颜大怒,还派了钦差来查此案。”
“现在的玉清府都乱成了一锅粥。”
青鸟狐疑,昨晚她们的计划很顺利,并没有遇见 什么人,消息怎么会传的这么快?
紫寒吃面的筷子,也停了下来,她也在思考,昨晚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
难道说杀李哲的时候过于墨迹,反倒留下了什么把柄。
此时,一道 清亮的声音传入耳中,“人云亦云,皆是谣言,平江府至广陵,少说也有西百多里,至少也得七八日才到,一来一回就是半个月,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到广陵。”
说话者,腰间有一书袋,看着像一书生。
客人甲听后,十分的不服气,“哪里来的野人,竟然敢的话。”
书生轻笑,“光天化日之下,普天莫非黄土,我凭什么不敢的话?”
“而且,你的话本身就是假话,哄哄三岁小孩罢了。”
客人甲手中的刀在桌上磕了一下,青鸟听的出来,又看了看那人。
判断出对方应该是镖局押镖的。
紫寒来了兴趣,放下筷子,对那书生一笑,插言进去,“如果有探子和信鸽呢?”
书生还未反应过来,青鸟倒是心头一紧。
生怕旁人听出,或是看出什么。
私下轻轻拽了一把紫寒的衣摆。
紫寒倒是万般不怕,反摸了摸青鸟握剑的手。
书生见紫寒生的美丽,眉宇舒展,端了酒过来,“如果有这两样东西,那也没有这么快。”
“姑娘生的如此漂亮,又这般不懂,不知要去什么地方,可否带上在下?”
青鸟见此人缠了上来,心生不悦。
紫寒打趣,“这是我姐姐,我跟她一起出来的,凡事都要她同意才行。”
青鸟将一两银子放在桌上,问了一个她想问的问题。。
“先生既懂得这么多,那巡盐御史又是多大的官,皇帝又为什么会因为这个人而动怒呢?”
书生摸着银子,一脸得意,笑容猥琐,“巡盐御史,七品而己,但却隶属于督察员,而这督察院首属皇帝。”
“东凌盐产丰富,各地盐商就有十三道,盐税之多,这官可是个美差哦。”
言罢就将银子,揣到怀里,将脸凑上前来,“两位姐姐的问题,我可都答了,可还有什么奖赏?”
青鸟不动声色的从袖中拿出一枚毒针。
客栈里的店小二见形势不对,连忙拉了书生回去,又给他倒了酒。
就在书生转身之际,青鸟的毒针出手,正中他的腰间。
因着醉酒,竟没有察觉。
悦来客栈的殿主怕惹人,出来给自己倒了杯酒,举杯表达歉意,“今日店内出了醉客,扰了大家安宁,对不住了。”
场内一片哗声,皆表示无妨。
紫寒暗暗的与青鸟说话,“你这一出手,怕是这人活不到明天。”
“说好的不节外生枝,反倒你先犯规了。”
青鸟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她看向另一边。
就在书生,前脚刚出门,客人甲跟客人乙就跟了上去。
紫寒嗤笑,“运气真好,看样子有人愿意为我们买单了。”
青鸟没有说话,此时她想着。
太子,巡盐御史,督察院,她怀疑此次任务染上了朝廷。
血衣门门规:庙堂与江湖永不牵连。
她低下头,轻声问紫寒,“此次任务门主有没有多说什么?”
紫寒想了想,“没有。”
“怎么了?”
青鸟的眉头紧锁,“我总感觉,我们这次的行动,染上了朝廷。”
紫寒见青鸟这副样子,只觉得她蠢。
“刺杀官员肯定会跟朝廷染上关系。”
紫寒看着青鸟示意她不要多问,“一切都是门主的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在。”
青鸟隐隐约约的感觉,一场风波即将到来。
悦来客栈的戏台上,坐着一位说书先生,只听得一声惊堂木响。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一步之差,满盘皆输,一念之差,万劫不复。”
台前有牌,上面写着“史记.越世家。”
吃碗面,青鸟跟紫寒就退了房。牵着马去了城中办事。
平江府的天气忽晴忽阴,没过多久就下起了小雨。
城中的一处暗巷中,因着雨水的洗礼,冲出许多泥土,还带着一丝鲜红的血迹。
一个妇人,壮着胆,探着身子,寻着红色的雨水看去。
只得一声惊呼,“啊!”
刚刚醉酒的书生,如今就这么了无生机的躺在那里,浑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