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情绪就变得十分沉重。
等着手术结束的陆晟年自然是发现了她这个情况，他重新走到江晚身边。
“你怎么了？”陆晟年碰了一下江晚的手臂。
她嘶了一下，倒不是嫌弃，而是先前去劝架的时候，被打到了手臂。
这会儿疼着呢。
陆晟年扯过她的手臂，掀开袖子看了看，白净的手臂上有一处淤青。
“没事。”她抽回手臂，“就是刚才我们沈总打了电话来，让江秉烛先休息几天。”
听她这么说，陆晟年就明白了，她这是担心迟早会殃及到她身上。
“沈长宁动作还挺快。”陆晟年瞥了江秉烛一眼，后者坐在长椅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秉烛顿了顿，对江晚说：“江晚，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会跟沈总解释。”
“你自身都难保，还想维护江晚，你怎么想的？”陆晟年真觉得江秉烛这人自我感觉良好，“你现在该想的是许意的身体。”
要不是被江晚劝着，陆晟年可能还得再揍江秉烛一顿。
因为这种事情，用嘴说是没有用的。
当然了，江晚也不是在帮江秉烛，不过是单纯地不想让这件事的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三人气氛紧张的时候，医生从手术室里面出来。
“许意家属，病人手术成功，不过流产对病人的身体心理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你们家属还要好好照顾她的情绪，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陆晟年没有应，这种情况下他不觉得该回应医生的是自己。
但显然，江秉烛也没有应。
江晚不知道这两人到底都在想什么，根本不想搭理他们，便对医生说：“谢谢医生，我们会转告给她的家人的。”
医生可能对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了，摇摇头便走了。
世间百态，医院占一大半。
而最让江晚觉得离谱的是，这边手术刚刚结束许意被送到病房，江秉烛转头就走了。
她给江秉烛打电话问他什么情况，人家说既然她没事了，他自然就可以走了，手术费以及其他的补偿他回头会打到许意的账户上。
江晚见过各色各样的渣男，但江秉烛这样的，头一次。
得，可以在渣男笔记里面添加一个新类型的。
事已至此，江晚也就不可能再为江秉烛说一句话，她一五一十地跟陆晟年说了。
对此，陆晟年并不意外。
他跟江晚说：“等着吧，许家的人会收拾他的。”
虽然怀孕这件事并不是江秉烛一个人能完成的，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多少也是因为江秉烛不负责任。
“会……收拾我吗？”江晚问了问，还是担心的。
陆晟年这会儿情绪才有了波动，问她：“收拾你干嘛？还是说你真和江秉烛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有！”江晚努力划清自己与江秉烛的关系，“我真的，和他半点超出同事的关系都没有。你要我跟你解释多少遍，要跟许意解释多少遍？”
她觉得自己被许意误会和江秉烛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就很没道理。
她补充一句：“她觉得浑身发光的人，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何况她又没有以抢人对象为乐的癖好。
……
后来许家的人来了，不知道陆晟年跟他们说了什么，反正回来的时候就跟她说可以走了。
江晚心里头没底，“真可以走了吗？”
“那你过去，等他们打你一顿你再走？”陆晟年给江晚提了个建议。
江晚自然是不会过去给人揍的，不过看起来许意的家人不算蛮不讲理的那一挂。
冤有头债有主，赶紧去找江秉烛。
江晚心有余悸地从医院离开。
陆晟年是跟她一起走的，江晚意外他为什么也一道走了，问他：“你们男的是不是就算再爱一个女的，都接受不了她和别人有过孩子？”
“分人。”陆晟年回了一句。
的确，要真不假思索地说不介意，江晚觉得肯定是骗人的。
“那你呢？”
陆晟年看江晚的眼神有点奇怪，抿了抿唇，问：“你不是说以前没有过男人？你又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在你之前我的确没有过别的男人，你爱信不信吧。”江晚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他们两身上来了，“看来你们男的不仅在乎女的以前有没有生过孩子，还在乎有没有过男人。你自己都不是，你要求别人干什么？”
江晚最讨厌那种以有没有过男人来评判一个女人是否干净的男人。
要睡觉的是他们，要求女的干净的也是他们。
好处都让他们占尽了，恶不恶心？
江晚要扬手招出租车回酒店，一天之内见识两种类型的渣男，给她恶心到了极点。
不过陆晟年将她给拉了回来，“你在脑补些什么？是你自己问我介不介意女人以前有没有生过孩子，我问你有没有生过，有问题吗？”
他们两的交流，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
“没有。”江晚回，“满意了吗？”
“你冲我这么大的火干嘛？我惹你了吗江晚。”陆晟年多少觉得有点委屈。
江晚觉得好笑的是陆晟年，“你不是都已经要和许意结婚了么，发现她和江秉烛有过孩子，你肯定就不愿意了。你和江秉烛，有什么区别呢？”
“我说我要和许意结婚了吗？”陆晟年问她。
那好像，的确没有谁确切地说过他们两要结婚。
“你好像还是不明白，我先前跟你说那么多，想表达什么。”
江晚愣了愣，陆晟年先前在学校礼堂的时候，的确跟她说了不少。
但江晚当时只有一个感觉，陆晟年想来点刺激的。
陆晟年没再说下去，都说到这儿了，江晚要是再不明白，陆晟年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这个女人最会的，不就是欲擒故纵吗？
彼时，车来了，陆晟年招手，他带着江晚一道上车了。
司机问他们去哪儿。
江晚没开口，陆晟年就直接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显然不是江晚住的酒店，公司出差给她定的是四星标准的套间。
陆晟年说的是五星酒店。
“我要回自己住的地方。”
陆晟年思忖片刻说：“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