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零碎的梦。
洛思言早上没课，不慌不忙地起了床，打算吃完早饭先回趟宿舍。
来到餐厅后，陆至已经斜靠着椅子在看今天的早报了。
注意到她的动静，陆至从报纸中抬头，他眉眼舒展，嘴角牵了下：“醒了？”
“哥，”洛思言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头痛不痛？”
昨晚下车时他整个人都是迷糊的，把他送到房间，估计随便冲了个澡便睡了。
“不痛，”陆至把报纸收了，又盛了碗粥给她，“明天洛思穹会来？”
提到这个，洛思言的眼睛弯了弯：“嗯。”
陆至瞥她，总觉得心里不大是滋味：“这么高兴？”
“......”洛思言拿勺子的动作顿了下，反问，“你不高兴？”
他要敢说不高兴，她明天一定会跟洛思穹告状。
陆至侧身朝她，眼皮子耷拉着：“跟哥哥的感情培养出来了没？”
“......”沉默一秒，洛思言很识时务，立刻低头吃饭，“肚子好饿。”
她能乖点，陆至也见好就收，揉了把她脑袋：“吃完送你去学校。”
说到这，他拇指抵着下颚，其他手指支在额角，眼神似乎往手机上扫了一眼。
“阿言，”陆至舔舔下唇，“回去打算怎么做？”
“......”洛思言咽了口粥，一时没能听明白，“嗯？”
陆至挑眉，提醒道：“昨晚，宿舍。”
仿佛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洛思言重新低头喝粥，她吃的斯文，慢条斯理道：“先扇两个大耳巴子，再把她们关到门外。”
“......”听不出来她说的是真是假，陆至眉心跳了下，“说什么呢。”
洛思言有点想笑：“她们不老说我背景深厚嘛，那我不得仗势欺人一次？”
陆至盯着她看了几秒，他嘴角逐渐上扬，似乎被这话取悦到了，情绪莫名提高不少。
但又怕她真的跟人打架，陆至嘴角的弧度如昙花一现。
他凝着她嫩生生的脸颊，嗓音低柔：“虎了吧唧的事不许做啊。”
洛思言把最后一口粥吃掉，又伸手拿了个烧麦：“不会。”
她过过嘴瘾罢了。
烧麦比她之前在学校里吃的大，里面的馅料放得也足，能看见香菇和肉丁。
见她对着个烧麦端详，陆至散漫道：“吃啊。”
盘子里还有蔓越莓米发糕和珍珠丸子，每样吃食都做的精致，洛思言都想尝尝。
“哥，”洛思言指了指盘子里的东西，“为什么每个东西都这么大？”
完全不是一个小姑娘的量。
陆至轻瞥她：“吃不完的给哥哥。”
那感觉还挺不好意思的，洛思言咬了口烧卖的皮：“吃不完我能打包吗？”
“嗯？”陆至低眼看手机，“江嫂那里另外帮你准备了一份。”
听到这，洛思言没再多话，认真的开始吃烧卖。
里面的料放得足，她已经喝完了一碗粥，烧麦只吃了一半就感觉腻了。
正打算先喝口水，再努努力把剩下半个吃完的时候，陆至把她手里的半个给接了过去。
他仰头扔进嘴里，用另只手拿了块米发糕给她。
洛思言的动作顿住。
男人衣袖半卷，小臂结实有力，肌肉下隐露青筋，线条流畅又漂亮。
盯着他手里的米发糕看了两眼，洛思言抿了下嘴角，又抬头：“哥，那个我都吃过了。”
“有什么关系，”陆至腮边轻微鼓动，无波无澜道，“小时候耍赖叫哥哥帮你吃掉多少剩饭。”
“......”
那不到底是小时候!
然而再矫情下去也没意义，洛思言把米发糕接到手里，又撕了一块下来，她只留了一小块，把大半递给陆至。
陆至垂眼：“够吗？”
“嗯。”
“你可以整块吃，”陆至眉峰稍扬，顺从的把发糕接过来，却不忘拖着调说，“剩的就给哥哥，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害什么臊？”
“......”
真的好欠啊。
洛思言背过身去，鼓着腮帮子把发糕一口一口地吃了。
十分钟后，江嫂把打包好的点心和水果拿了过来，她挨个交待：“点心不能放，跟朋友分分吃了，水果一次别吃太多，不然哥儿下次不让准备了。”
“......”洛思言看了眼盒子里的烧麦和发糕，纳闷地问，“江嫂，这怎么跟刚才的不一样大？”
盒子里的小多了，一口能吃一个。
江嫂低着头笑：“哥儿交待的呢。”
“......”洛思言顿了下，“交待做大点，还是小点？”
江嫂：“大。”
洛思言撇过脑袋，直勾勾地盯着旁边的男人，男人指尖轻抵镜眶，闲闲地瞥了她一眼，嘴角上勾，神情一点都没心虚，甚至带了点挑衅。
仿佛在说。
我就是故意的。
你能把我怎么样。
无语片刻，洛思言努力平静地问：“你干嘛让江嫂做这么大？”
陆至很理直气壮：“培养感情。”
“......”洛思言憋了下，“从吃剩的东西开始？”
“不然呢，”陆至没觉得有丝毫不妥，还歪着脑袋问，“感情有没有增加点？”
对于他这种无孔不入的培养方式，洛思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沉默，视线定在那盒标准大小的烧卖上。
刻意让她吃不掉，剩下的给他吃。
这是什么培养方式。
下一秒。
洛思言的唇角弯了起来，她倾身帮江嫂打包，小声咕哝了句：“烦死了。”
陆至眼尾上勾，盯着她嘴角的弧度，不明显的笑意一点点漾满整双眼睛。
他没挑破小姑娘口是心非的话。
但觉得。
未来的每一个日子，好像都很值得期待。
-
出门的时候已经不早，又花了半个小时到了江大。
车子开不进去，陆至把车停在一棵枫树下。
“要哥哥陪你进去吗？”
“不用，”洛思言把东西拎上，“你快回去上班吧。”
陆至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手腕，他手掌稍微用力，迫使她整个人倾向自己。
“有什么事哥哥帮你处理，”大概是不放心，陆至耐心道，“不要......”
没等他说完，洛思言接道：“虎了吧唧。”
“......”知道这话说了太多遍，陆至轻咳了声，“行，那不提这个。”
洛思言晃了晃被抓住的手腕，示意他可以松开了。
陆至直勾勾地盯着她，忽地冒了句：“有感情了吗？”
“......”洛思言忍了一秒，还是破功笑了，“你干嘛这么着急。”
“当然急，”陆至视线定在她唇角的弧度上，“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洛思言一双漂亮的月亮眼半弯，她主动伸手掐了把他的脸：“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连三次都坚持不了，说明这人不大行，你这才一晚。”
“......”陆至都把这话忘了，瞬间有种自己挖坑给自己跳的感觉，“有吗？”
洛思言重重点头。
沉默。
场面似凝固住。
“也行，”陆至眉目稍敛，似乎同意了她的说法，喃声道，“阿言的标准是得上高点，不然再被别人随便就给拐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