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人来人往，洛思言没细问，把餐盘放到回收处，连同罗深和张黎一起走了出去。
陆雨婷气哼哼地坐了下来，掏出手机，吧嗒吧嗒的打字。
旁边的姑娘好奇地问：“你干嘛这么生气？”
“那是我未来嫂子！！”陆雨婷炸了，“我不得帮我哥看着点？”
“......”姑娘惊讶地张大嘴巴，“你你你哥有女朋友了？”
陆雨婷抬眼看她：“你干嘛这么惊讶？”
那姑娘叫姜岁：“我当然惊讶啊，咱这个圈子，谁不知道你哥的大名，不知道多少女人打他的主意，这冷不丁冒出个女朋友，谁不惊讶。”
“...他什么大名？”陆雨婷翻白眼，“万年铁树的大名？”
姜岁噗嗤地笑喷了：“你哥平时除了工作，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的，不然早开花了。”
说着，她想起刚才的洛思言，嘟囔：“也不怎么样嘛。”
“姜、岁！！”陆雨婷怒了，“那是我嫂子！你敢说她不好，我跟你急啊！！”
“行行行，”姜岁连忙求饶，“我不是说她不好，只是你哥太招眼了嘛，谁跟他一起都有点失色。”
陆雨婷依然不高兴：“那又不是我小嫂子的错，我小嫂子还委屈了呢。”
“......”姜岁咳了声，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你发什么呢？”
陆雨婷：“刚才拍的照片，跟我哥告状，说他真没用！！”
连个对象都看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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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
陆至还在厂子里加班，明天是15号，上半个月的报表已经送了过来。
陆响安和宋三都在，两人眉眼尽是得意：“怎么样，这才半个月，已经完成了一个月的任务。”
陆至嗯了声，握着笔把字签了。
随后，他捏着笔帽盖了回去，把眼镜拿掉，闭着眼捏了捏鼻骨。
陆响安看了他两眼，问：“明天苏总那边的酒会你真不去啊，听说那两个外商看中了咱家新开出来的流水线，想谈合作呢。”
“你去，”陆至靠回椅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没空。”
“我倒是想，”陆响安提高音调，“26个字母，我只认识a,o,e。”
陆至：“怎么，咱厂子是破产了，连个翻译都请不起？”
“啊呸呸呸！！”陆响安觉得不吉利，“你不如诅咒我找不着女朋友，能别拿厂子开玩笑？”
陆至掀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
刚想说话，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他指尖点点屏幕。
下一刻，他半眯了下眼，坐直起来。
陆响安跟宋三互看一眼，跟着凑近了：“什么事？”
信息上是几张照片。
“哟，这是思言妹妹啊，”陆响安嘀咕，“这男的谁，看起来很亲热啊。”
宋三咳了声：“不只呢，又是送礼物，又是夹菜的。”
陆响安：“主要妹妹没拒绝吧？”
“......”陆至掀眼皮子看他们俩，“没事干？在我这儿唱双簧？”
“妹妹既然有对象了，”陆响安不怕死的又说了句，“你不如考虑一下人苏总。”
话音一落，一个鼠标直奔他面门上来。
陆响安眼疾手快地躲了过去，鼠标砸到地上，发出脆脆的声响。
陆至看死人一样的看他：“那是她同学。”
“......”陆响安不想招惹他，又实在看不下去他自欺欺人的样，“这可不像是普通同学。”
陆至豁地一下起身，吓得陆响安和宋三连忙后退。
两人齐声喊：“君子动口不动手。”
陆至盯着他们两人看了几秒，忽然嗤了声，转身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两分钟后。
陆响安啧啧两声，上下打量他：“你穿这么骚包，想做什么？”
陆至上身穿了件蓝白条纹的高档定制衬衫，外面是件藏蓝色修身马夹，配同色系的西裤。
整个人面如冠玉，宽肩窄腰大长腿，马夹将他的肩背线条修饰的极其漂亮有型。
陆至小臂上挂了件外套，他大跨步往外走，淡声说：“勾引小姑娘。”
“......”宋三直接喷了，“这怎么弄得跟个坏人样。”
“哪是坏人？”陆响安喃声道，“分明是老流氓。”
宋三赞同：“禁欲太久会变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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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思言跟罗深在食堂门口就分开了，她跟着张黎往文学系的女生宿舍去。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段。
过了会，张黎看了她一眼，声音无波无澜：“思言，你是有话想跟我说吧？”
“......”洛思言嘴巴动了动，斟酌了下用词，佯装随意聊天，“学姐，你男朋友多大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张黎很直接，“我也知道他有老婆。”
说到这，张黎看向她：“你哥哥认识他，应该有跟你说过，王锋结了婚的。”
“......”她如此坦然，洛思言倒被梗住了，“学姐，那你......”
“思言，”张黎说，“我从北沧来到江宁的那一天，忽然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我们宿舍四个姑娘，三个本地人，她们的见识、谈吐，跟我的，有天壤之别。”
洛思言安静地听着。
张黎：“见识过江宁的繁华，我不想再回到北沧。”
“学姐，”洛思言轻声说，“你也可以找个江宁的男朋友，或者，等毕业了，在江宁找工作。”
同样可以留在这儿。
没必要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思言，”张黎笑，“我暑假回家，我妈已经开始帮我安排相亲了。”
“......”
张黎：“是个小有权势的二代，可是连王锋的一半都不如，这就是北沧和江宁的差距。”
她脸色平静，语气坚决：“我改变不了他们的思想，只想逃开那个家，我一定要留在江宁。”
“......”洛思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沉默几秒，抠着手指头，“北沧好像也没那么差。”
张黎带着她进了宿舍：“王锋已经在跟他老婆走离婚程序了，他们王家急需要一个孙子。”
“......”
宿舍里静悄悄的，没有别人。
“思言，”张黎盯着她，“你喜欢你哥哥，难道不是因为他有钱有势？”
洛思言猛地抬眼，面前的姑娘像变了个人一样，陌生到，她都不认识了。
“你的一切得来的毫不费力，”张黎说，“自然理解不了我这种小城市的姑娘想在江宁扎根的愿望。”
这一番言论，让洛思言彻底地闭了嘴。
她恍惚看见自己和张黎面前，出现了两条路。
已经到了可以说再见的时候。
这一刻，刚才那说不出口的话，洛思言也不再有纠结的心态。
她涩然而又平静：“学姐，恭喜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