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间细细的疼痛，伴随着些腥甜，方绵能感觉到唇角被自己咬破了。
裴渊手上的力道松了点，方绵就稍微偏开头。
只是这动作之间，方绵身上的睡衣松垮下来，露出了她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大片白皙肌肤。
裴渊垂眸看着她，片刻后讥讽的勾起唇角，语气也恢复成刚才的散漫，冷嗤道：“怎么，在怪我没有给你名分？”
然后不等方绵回答，他就彻底松了手，又在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的问：“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我女朋友？”
“方绵，是你高估自己了。”裴渊最后这句话无异于直接告诉方绵，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所以现在也是她咎由自取。
机械性的铃声响起来，裴渊垂眸看了一眼，随即直接接起。
方绵站在不远处，隐约能听见手机里传来宋音音娇俏的嗓音。
裴渊低着眉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方绵就站在那里看着，裴渊温和的回应着宋音音，全然不像刚才和面对她时候的冷冽。
几乎是恍然大悟。
方绵突然发现，无论是宋音音还是周沅，裴渊对她们都能温柔又体贴。
独独除了她。
方绵怔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听见裴渊低声喊了句“方绵”，她才抬眼看过去。
裴渊也正好看过来，他眉心微微皱着，随口说了句：“她不在，不知道。”
方绵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和宋音音聊天。
她不敢在房间里再打扰到裴渊，干脆走到另外一边，推开了阳台的门。
春城昼夜温差大，一出去，方绵就觉得有些冷。
而突然的，疗养院院长的电话突然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方绵愣了会才接，院长语气很严肃：“方小姐，如果你有时间，我希望你明天来一趟疗养院。”
方绵一惊，随即拧紧眉头，“我外公出什么事了吗？”
“李老师最近不太对劲，根据照顾他的护工说，他最近经常去银行，而且还都是去赚钱。”
院长提醒方绵：“方小姐，我们怀疑李老师是不是被骗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下？”
方绵挂了电话，在阳台上发了会呆，然后才想起给外公打电话，但还没拨出去，就算着时间外公应该已经睡了。
方绵沉思片刻，给李燕南打了电话。
她几乎从不主动联系李燕南，当年也是李燕南主动找到她。
李燕南和方绵父亲离婚的时候，方绵才十岁，后来李燕南回来找她，方绵已经二十二。
她守在方绵去公司必经的路上，每天给她变着花样的炖汤做早饭。
那个时候，李燕南告诉方绵，她后悔了，她不该离开她。
方绵也就当真以为，她真的还爱自己。
电话拨通，那边很快就接起，但不是李燕南，而是一个声音粗犷的男人。
男人没好气的吼：“你找谁？”
方绵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强，她说，“李燕南呢？”
“你找那个贱婆娘干啥！”男人听见李燕南的名字后，语气更差。
紧接着，男人似乎撞到了什么，开始骂骂咧咧。
“那个贱婆娘，生了个赔钱货还他妈有脸和老子要钱！”
男人骂骂咧咧了许久，才猛然挂断电话。
而方绵拿着手机，在阳台站了很久都没能缓过神。
直到被风吹的打了个寒颤，方绵才慢慢抬起头，她回眸看向房间，裴渊已经不在，估计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天早上，方绵醒来就给外公打了个电话，外公接的很快。
方绵听着他的声音却觉得疲惫，她能怎么办，让外公不要再给李燕南钱吗，可李燕南是他亲女儿，桃桃也是他外孙女。
况且外公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外公知道了他给桃桃治病的钱，都被那个男人拿去赌了……
听方绵一直没说话，外公忍不住先开口：“绵绵，怎么了？”
方绵捏了下眉心，心里一团乱麻，她缓了下说道：“最近太忙了，有点想您。”
外公笑起来，方绵又和他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才问道：“您最近是不是在给桃桃转钱？”
外公迟疑了会没说话，方绵安静等着他。
片刻后，他说道：“她们也不容易，我能帮衬点就帮衬点吧。”
方绵嗯了下，没再说什么。
今天还得去分公司开会，方绵下楼的时候正好在电梯里碰见裴渊和周沅。
她脚步微顿，还是进了电梯。
她站在旁边，因为外公还有李燕南的问题，心里烦躁的很。
偏偏周沅还要挤兑她两句。
“原来方秘书今天也要去上班的，我还以为要辞职了呢。”
方绵眉心拧了下，抬眼看见裴渊现在周沅旁边，她垂方着的手指蜷缩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昨天是我不对，我已经和裴总道过歉了。”
周沅嘲讽的嗤了声，裴渊没什么表情，看都没看她一眼。
方绵低着头，又长又密的睫毛挡住了她眼里的情绪。
她现在脑子㎏都是外公和李燕南的事，根本没办法想其他的。
所以一路上都有些走神，出酒店的时候还差点在阶梯上跌倒，但也撞在了裴渊身上。
裴渊低眉看着她，神色冷然：“调整不好状态就回酒店。”
周沅在旁边幸灾乐祸，方绵咬咬唇向他道歉，“抱歉裴总，我马上调整好。”
裴渊没说话，抬腿往停车场过去。
方绵跟在他们身后，头疼的揉了下额角，才又跟过去。
只是周沅今天事情好像格外多，才到分公司，就指挥方绵去给她买咖啡，还指定了一家店。
方绵眉心微皱：“这家店太远了，开车来回都得一个小时。”
周沅就又看向裴渊，不太满意的说，“我只想喝这家店的。”
裴渊面色不动，他只淡淡的看向方绵：“去买。”
方绵站了片刻，开车去买咖啡。
但刚好早高峰，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一个半小时以后，而裴渊和周沅已经不在分公司。
问了前台的人才知道，他们跟着王经理去市场调研了。
方绵提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在休息室坐下，她冷静的给裴渊发了消息。
-需要我过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