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绵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哑着嗓子说：“裴渊，你在针对我？”
“想多了，你比较适合。”裴渊手里东西一放，墨瞳打量着方绵，他眉骨压了下，嗤笑了下反声问她，“怎么，耽误你和晏书锦谈恋爱了？”
方绵看着裴渊，胸口涨的憋闷，她总以为裴渊待她是不一样的。
可原来，也没什么不同。
方绵喉咙像被拴住了似的，沉默片刻才缓缓说：“可以，我去春城。”
裴渊眼里的嘲讽更重，他眉眼淡淡，目光落在方绵涂了口红的嘴唇上，“明早就可以出发。”
“裴渊。”但是方绵打断他，她看着他冷峻的眉眼，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疲惫。
很久了，她跟在裴渊身边很久了。
久到他已经开始厌烦。
“我合同到期的时候，就不续约了。”她像个旁听者一样，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裴渊瞳孔闪烁了下，他看着方绵微微眯眼，脸色彻底沉下来，“跟我谈条件威胁我？”
方绵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这难道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她垂目没说话，裴渊嗓音冷沉的吓人，他说：“好，只要你不后悔。”
方绵被派去春城分公司的事，通知下来的速度很快。
办公室里的人看着方绵的眼神都微妙起来，也就小叶敢过来和她搭两句话：“方绵姐，裴总让你过去，打算去多久呢？”
“不知道。”方绵实话实说，但也没多说自己准备辞职的事。
方绵下午将东西收拾好，下班就去了疗养院。
要去春城，她准备去看看外公。
外公知道方绵和裴渊分手后，已经不再提起裴渊，只是听说方绵要去春城，还是少不了问她：“是裴渊让你去的？”
方绵说，“去解决点问题，应该很快就回来。”
外公叹了口气，不再说其他的什么，就让方绵照顾好自己。
方绵从疗养院出来，在市一院的停车场撞见了晏书锦，他才去看完晏夫人。
遇见方绵很意外，晏书锦笑了笑问：“你怎么在这？”
“来看看外公。”方绵和晏书锦算得上朋友，所以没把去春城的事情瞒着他。
晏书锦听完皱起眉心，立马就想到是裴渊的安排。
方绵却觉得没什么，她说：“反正都是工作，去春城还能轻松点。”
至少不用看见裴渊带着宋音音整天的在面前晃。
然而方绵这次却想错了，次日上午，方绵才到春城和分公司的王经理接洽上，就收到电话，说凌华总部还要来人，让他们下午去接人。
王经理和方绵打听：“方秘书，总部还派来了谁来的？”
方绵也不知道，直到晚上和王经理一起去机场接人，看见裴渊带着宋音音走出来，她才沉了脸色。
裴渊亲自过来，王经理如临大敌，腆着脸过去拍马屁。
方绵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坐在车上也是将脑袋偏向外面。
她坐在副驾，宋音音和裴渊在后排。
王经理有意套近乎，和宋音音聊的很火热。
“我还是第一次来春城，阿渊说过来当毕业旅行，春城有什么好玩的吗？”宋音音语气天真烂漫，真的像来旅游的一样。
方绵往后瞥了眼，看见裴渊阖眸在休息。
裴渊喜欢安静，最烦有人在他休息的时候聒噪，但宋音音这么欢快的语气，却影响不了他。
方绵以前将裴渊的喜好记得很牢，出差路上，哪怕再忙，但为了让裴渊休息好，都会尽量推掉所有的工作。
她什么都优先考虑他，可最后不也比不过一个宋音音么。.
方绵又收回视线，也不掺合宋音音他们的对话，她自己靠着车窗闭眼休息。
到酒店，晚上没什么事，方绵径直回了房间，她走了几步远，还能听见王经理给裴渊订房的声音。
方绵以为裴渊带着宋音音过来，又是要给她镀金的，然而第二天早上从酒店出发去分公司的时候，却没看到宋音音。
裴渊也没解释什么，抬起长腿就上车。
王经理这次带了个秘书过来，副驾驶的位置被人占了，方绵只能去后面。
和裴渊中间隔了一个人的位置，方绵看着窗外飞驰而退的景色一言不发。
前面王经理在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分公司的情况，后面裴渊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时不时看一下手机，像在回消息。
直到王经理的话说完，他才淡声问旁边的方绵：“方绵，都记下来了？”
“嗯。”方绵淡声。
裴渊轻嘲一声，目光转到她身上，“是吗，我以为你刚刚在走神。”
方绵一顿：“你看错了。”
前面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从前面窜出来一只流浪狗，车辆猛地一个拐弯，方绵没防备直接往裴渊那边倒过去。
他撞在裴渊的怀里，双手刚好撑在他坚实的大腿，裴渊被她撞的闷哼了声。
车辆行回正轨，王经理连连道歉，方绵撑在裴渊腿上的手用了点力才让自己坐直。
她平缓了呼吸，正要离开裴渊身边，就听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故意的？”
他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下方绵还放在他大腿上的手，方绵面不改色的收回手：“抱歉。”
裴渊冷嗤着收回视线。
方绵和裴渊跟着王经理去分公司逛了圈，午饭的时候，王经理要请客吃饭，裴渊扬起手机：“不用，有人还在酒店等我。”
这个有人也就是宋音音了，她这次果真是来旅游。
方绵不跟裴渊回去，准备和王经理去吃饭，却听裴渊冷冷淡淡的声音叫住她，“你跟我一起回去。”
方绵想拒绝，又听他说：“有事安排。”
王经理要送他们回酒店，裴渊没让，王经理只能叫辆车来。
上车后，方绵问裴渊，“有什么安排？”
裴渊散漫盯着她，薄唇启合，问道：“带驾照过来了吗？”
方绵拧眉，裴渊就又说，“缺个司机，方秘书应该能胜任？”
到酒店的时候，宋音音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看见裴渊和方绵一起回来，起初脸上还有点不好看，但听到方绵来当司机的以后，又笑了起来：“那方绵姐，辛苦你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