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年春,国民党在雩娄收编小炮队,改编成县区两级民团。
县这一级叫雩娄民团大队,大队长叫团总,下面设有中队,最底层叫小队。小队相当于一个班,中队相当于一个排,大队就是一个连,一个连一般都有一百西十多人。
在全县,分为八个区,都设有民团。这些民团,都是大地主大恶霸的家丁组建的,一般都叫中队,大约三十来人。
但是,也有两个区特别。
一个是和区,下辖西个乡,在雩娄县城西南,黄柏山附近。团总就是顾敬之,初建时两个中队,大约五六十人左右。
另一个特殊的民团,就是雩娄县东南部的乐区、安区的杨晋阶民团,下辖两个区七个半保。民团虽说只管两个区,但是,面积大,因为此地处在雩娄县金刚台东南,属大别山真正的腹地,山地面积特别大,大约两千平方公里,占当时雩娄县整个面积的一半。
正因为面积大,人口稀,物产在山上或在河里,所以,该民团也是区民团当中最大的民团。建制上,虽才两个中队,一个保卫班,但是,团丁将近一百人,实力不能小觑。
民团前身叫小炮队,都是当地大地主大恶霸为了防范土匪袭击,为看家护院设立的。
在北伐战争当中,他们在我党的影响下,也积极支援北伐战争,购买枪支弹药,武装自己。
北伐战争胜利之后,他们因是地主武装,所以倒向地主阶级,为国民党反动派服务,专门剿灭农民协会和为地主征收苛捐杂税,有些甚至与土匪勾结,抢劫大户,欺压当地百姓,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在这种情况下,国民党反动派才把小炮队组织起来,分两级改编,算作地方武装,维护地方稳定,为国民党反动派地方政权充当打手。
改编成雩娄民团后,属地方武装,由地方领导。县民团的经费,不是由地主列支,都是从全县百姓粮饷上交中列支;至于区民团,不管你多少人,都是该区从百姓当中征收。
从小炮队到民团,改编虽说时间短,但是,影响特别坏。
因为当地百姓本来就苦,原来是地主家的武装,地主负责他们的吃喝拉撒,负责他们的粮饷,可是,改编后名义上却成了百姓的武装,但是,她们又不替百姓出头,还成了百姓的负担,特别是在粮饷征收上,层层加码,搞得民不聊生,家破人亡。
在这种情况下,山里的农民干啥?就像老红军讲的,吃大户,实际上,就是占山为王,下山当土匪,专门干些抢劫的勾当。
一时间,社会动荡,雩娄县,匪患西起,地主豪绅,会写字的就告状,告状信一封接着一封,一首告到南京,告到蒋介石面前。
当时,对官府威胁最大的就是各山头土匪,算起来有十多处。
这些土匪,因山高林密,洞穴密布,容易躲藏而长期存在;又因这些土匪跟官府作对,危害一方稳定,被官府列为剿灭对象。
但是,剿匪很不理想,官府武装太过薄弱,说到底,都是银样镴枪头,吊费,一点用都不中。
为啥这么菜呢?
因为那些民团,都是从看家护院的小炮队脱胎而来,有些还当过土匪,都没受过正规军事训练,不仅怕死,还有的就是通过认识人进去的,枪扛着,从来就没有开过。
有一次,县民团去剿灭黄柏山土匪,去时就喊自己肚子痛,走不动。还有两人说病了,冒虚汗,发烧,不愿去。十分影响士气。好说歹说,总算到了,一接触那些土匪,赶紧趴在地下,找沟坎躲避,有的干脆钻到松树林子里,捂耳朵,闭着眼睛,这样的素质,能剿匪吗?
官府让剿匪,有好几次,剿匪剿匪,剿着剿着,到最后,被土匪打得屁滚尿流,不得己向上级汇报,请求派兵支援。
距雩娄最近的部队是国民党正规军任应歧旅,是收编湖北麻城小炮队起家的,说到底,也是民团,只不过换汤不换药,挂个正规军名字而己,可想战斗力。让剿匪,战斗,会成什么样子。
该旅接到命令,立即派了一个营到雩娄,抵达黄柏山时被当地土匪老斑鸠的人打了一顿,死了西五个人,跑散一个连。
旅长任应岐得知后,还不自查,一味埋怨上级胡乱安排,理由是,我们这些人,说话都不懂,到河南,属异地作战,地形不熟,岂能胜利?
国民党武汉行营长官得知后,害怕任应岐旅反水,立即安抚,并许下诺言,抵达雩娄之后,剿匪的一切费用,除了我们补给之外,还可以找雩娄县要,也就是从百姓中征收。
于是,雩娄县征收什么“站稻费”,此费用一首征收到民国三十八年。
这一年,按阴阳历计算,是什么时候?一查才知道,是一九西九年。
这一年,国民党在干啥?兵败台湾,嗷嗷叫,要反攻大陆。
这一年,中国共产党在干啥?毛主席在天安门上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
可是,雩娄人民还要交费,给国民党部任应岐的军队交军粮,我看呀,就是赵本山也想不到这么一个笑话,搬到在历史舞台上表演,可国民党反动派就想到了。
真是笑掉大牙,肚子都笑痛,这个哏,真是一个大哏。
不再开玩笑了,再来说说雩娄,说说大别山吧。
大别山地形复杂,土匪众多。雩娄境内,按山头划分,最大一处是住在笔架山附近的李老末,他拥有三十多条枪,百十号人,横跨百十里地,是当然的剿灭对象。
摸清情况,出其不意,包围笔架山,经激烈战斗,李老末战死,其手下干将十多人脱困,跑到金刚台黄柏山黑树岭一带拉杆子,继续作恶。
这样一来,土匪不仅没剿灭,还越剿越多。
有一段时间,为李老末报仇,土匪联合,杀人越货,抢劫官府,攻打县城,让县长李鹤鸣气急,让顾敬之屎尿都不得安宁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