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讪讪笑着说，走路嘛，很想知道。
王小蒙咬牙切齿说，我哪天不想为死去的战友报仇？就是做梦，也抽泣，但是，仇人是谁？是顾屠户？就算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能报仇吗？
咋是顾屠户呢？洪海问。
我也不知道，腊红说的。
腊红，就是你夫人，在金刚台当土匪吗？
土匪？不，她不是土匪，她是山大王，金刚台上面，有一个平场子，那里有住户，还有上百亩田地，他们是靠着种田生活的，咋能说是土匪？
听你说，你和其他几名红军战士，是到上海的，回来的路上，遭到袭击，是不是她们袭击了你？
不是的，不是的，王小蒙说，是顾屠户的人，也就是雩娄民团的人，他们不知道咋知道我们的行程，半路打劫。
哦，这么说，我就疑惑，你咋又被杨腊红救了呢？她们，跟你认识？
不认识，王小蒙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无外乎是怀疑我，说我在撒谎，可是，这是事实，事实，你知道吗？
洪海紧皱眉头，想了一会儿说，不认识你，又救了你，我没有说你撒谎，可是，你不觉得这里面是阴谋吗？
你是说，腊红本来就跟顾屠户是一伙的，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里面，杨腊红本来就是顾屠户的人，故意让她们在山上，到一定时候，民匪一家？
嗯，是这个道理，但是，不是这么浅显，洪海说，你想一想，你说的杨腊红在山上，领着猎户，在山上，就是靠着打猎和种庄稼为生，还说，那上面有百十亩田地，也就是说，她们不是土匪，是农民，具体来说，就是山民，对吗？
王小蒙点点头说，是呀，腊红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你看，哦，她们是山民，也就是农民，可是，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虽说帝制不存在了，但是，全国还在国民党手里，哪个旮旮旯旯没有建立政权？就是雩娄，现在还在改革，实行乡区保甲制，难道金刚台不属于雩娄？
你这说的，是很有道理的，王小蒙似乎也同意洪海意见。
但是，王小蒙说的，真的是杨腊红这个女匪的阴谋了？刘政客插话说。
不，刘局长，你想多了，陈昌家说，他，就是王小蒙，只不过同意洪海说的什么率土呀之类的，但是，他不同意说杨腊红是女匪，也不同意杨腊红在玩阴谋。
啥意思？刘政客问。
陈昌家说，我记得，当时，还在争论，而且越来越激烈。
你说说，陆诗雨说。
你这是大道理，王小蒙说，但是，在全国，还有很多割据势力，也就是那些草头王，像陕西杨虎成、西川刘湘，还有东北的老张，他们，都不太听国民党的。
这些，只是暂时的，再说，国民党反动派不得人心，所以，不仅是那些旧军阀，就是我们党，也不服，国民党反动派，就是祸国殃民，没有好下场的，你看着，我们也看着，到一定时候就知道了。
我感觉，洪海，你说的挺对的，但是，最后那种说话，就有点算命的味道，还说，请看之类的，我不太赞成。
洪海说，这不是算命，这是有远见，知道不。
可是，你说腊红玩阴谋，啥意思？
我只是这么推测，就你说的这些，洪海说，我们俩都当过周师长警卫连副连长，我是商城起义的时候当的，听你说，你是攻打六霍之后去到斑竹园的，按照这个时间派，你还要叫我一声师哥呢？
是呀，你是师哥，但是，我不能这么叫，为啥？王小蒙说，一是我们没有师兄弟之缘，都是在军队里，哪来的师兄弟？二是我们没有同一个老师。我的武功是一个老和尚教的，周师长只是要我们好好训练，至于你，我不知道。
你是说，我们不是一个学校，也不是一个老师，不存在师兄弟？
对呀，有错吗？
凡事都不要那么认真，洪海说，我是打个比方，就是说，我比你去的早，就是你的哥，是不是？
嗯，不跟你计较，你还说。
是这样的，我当师哥的跟你分析分析。
分析吧？王小蒙找了一块大石头，又指着前面的一块说，坐吧，坐着，好说。
洪海坐下来说，昌家，你到下面找些能吃来，我好好跟这位小兄弟掰持掰持。
我虽说走了，到山下，但是，再走就是悬崖，我不敢下去，也想听听他们说啥，刚好，山坎傍边有一棵山楂树，歪着脖子，头伸向万丈悬崖，可是，有一些枝丫，也许是为了避风，才长到山这边来的，刚好，我也想爬树，于是，爬上去，一边听，一边摘，一边吃。
只听洪海说，我，不是怀疑你，是怕你上当，陈昌家说，听听，这个洪海，就是虚伪，明明怀疑王小蒙，却嘴上说不，多可怕呀。
斗争策略，刘政客说，老红军，后来呢？
王小蒙说，洪海，你就别口蜜腹剑了，就首接说，怀疑我，不就得了，说半天，还说让我给你喊师兄，这不是明明考验我，看我对我党的主张理解不理解吗？
我就是个泥巴孩子长大的，没喝过墨水，哪有那么多小九九呀，洪海装着十分潇洒地说，不过嘛，你要是这么理解，心，长在你肚子里，我也管不到。
我就不明白，我说的明明白白，杨腊红就是为了救我，才跟县民团杠上的，你咋就不信呢？
不是我不信，是太巧合，洪海说，你跟她，又不是亲戚，她又不认识你，再说了，一个山土匪，还是女居多，敢跟顾敬之干，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洪海说，除非你能找到正当理由。
我要说，是因为利益呢？
这个，很好，洪海说，但是，你们只是为了送信，有什么利益，我是说对山匪来讲。
我们回来时，带的有钱。
有钱，多少？
这个，方正你没有见过，很多，王小蒙说，这，是不是正当理由？
可是，杨腊红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