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故意这样说,还使眼色,但是,我没注意,不明白,当时一听,气愤不己,大声呵斥:洪海,胡八扯,不知道乱解释。我在政治处,知道,具体说,XX团是从南边传过来的,说是敌人假投降,打入红军内部,像周XX,是从民团过来的,把持红二师,不听调遣,还想把部队拉走,好在他还没得逞就被揪了出来。
你说什么?他更加激动,自言自语:周师长是XX团,周师长想把部队拉走,周师长想投敌叛变,咋可能?你胡说,胡说,忽又对我说,这是你编的,是吗?是考验我的,是吗?
我和洪海相视,都不说话,愕然。
过了一会儿,洪海对我说,原来是这样呀,不过嘛,我也没解释错呀?你我,都是苦大仇深的人,都不会是敌人派来的。
你在政治处待过就不得了了?还说我胡八扯,我哪点胡八扯了?
你就是少爷脾气,错了就是错了,还不承认,这叫鸭子掉到茅坑里,一张嘴,又臭又硬。
洪海还想驳斥,看到他独自一人站在那儿,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落泪,一会儿又大笑,十分痛苦,于是笑着说,好兄弟,不管你是谁,遇到了就是缘,你说对不?我们要结伴同行,还没问你叫啥名字呢?
王小蒙。
王小蒙,那几个字?
姓王的王,大小的小,蒙,草字头的蒙。
好名字。
王小蒙还沉浸在回忆当中,独自一人靠着树,叹气说,我是红三十二师的,改编的事也略知一二。改编后,周师长是红二师师长,打岳维峻时,派我带一个侦察班侦察敌情,打下岳维竣,说是有重要情报要送中央,而且,亲自召开会议,指定我去上海一次,在通信班选了八人,为了不惊动敌人,我们都装着贩卖茶叶的,挑着担子,从陈集出发了。
难道我们离开以后又发生了大事?
等等,你这说的我们都知道,你刚才说什么?说你有重要情报,什么情报?洪海说。
干什么?王小蒙很警惕,质问。
我们一首待在根据地,到处打游击,没有走出去过大别山,你说你到过上海。上海,这名字挺奇怪的,,上海,山上还差不多,上海,那不掉水淹死了?
你看你,昌家,洪海说,笑死人,上海,是个地名,一句话,外面情况,我们不知道,想了解一下。
王小蒙皱眉,不想说。
咋了?你不是说找红军,找自己的同志吗?我是政治处的,有什么机密,必须向我们报告。
必须向你报告,为啥?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凭啥跟你说?
叫王小蒙,是吧,洪海在里和稀泥说,我就喊你小蒙吧。小蒙同志,别听他一本正经的,啥报告?就是说说呗,你要是不说,我们咋知道呀。
陈昌家说,我告诉你,不报告,就是不把我们当同志。
王小蒙皱眉。
洪海转过身,对我说,老陈,看来是机密,我们不要硬逼人家,人家不想说,有不想说的理由,再说了,谁还没个小秘密?
洪海,他不知道,你能不知道吗?就是找到组织,也要审查。
王小蒙还是魂不守舍,眼泪汪汪说,你说你们是红军,我信;你要说你们代表组织,咋让我相信?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政治处工作过,你没走时,也知道,政治处是干啥的吧?
知道,但是,你说你是政治处的,我就相信了?
嗯,咋说呢?我说出政治处是干啥的,你总该相信了吧,陈昌家说,就是搞政治工作,在此基础上,搞政治审查,一句话,看你是不是特务。
王小蒙皱眉。
陈昌家继续说,组织审查,是不是要说出过程?你不对我们说,就是不信任我们,这样的人,值得怀疑。
王小蒙嘴唇翕动,过了好长时间,叹口气说,周师长都牺牲了,我还有什么秘密?还要这些秘密干啥?我还想问一问,周师长真的被杀了?
洪海点头。
为什么?
陈昌家说,不知道,但是,这是上面的事情,我们够不着过问。
你们知道,但是,你们不敢说,是不?
洪海点点头,嗯了一声。
是这样的,我是周师长的警卫连副连长,哦,你叫洪海,是吧?那时候,我也听说过,你跟洪学智在一个班,你到周师长身边,是不是我走后才去的?
是呀,洪海眼放光,喜滋滋地说,这就对了,我开始还怀疑,此时信了,你还真的是我们的同志。你到上海,辛苦了,要是不方便说,那你就不说。
那咋行,我认为,原则应该坚持,别因为认识就忘记原则,陈昌家说,打个比方,我也听说你是洪海,又能说明什么?再说了,周,XX团,特务,你在他身边,是不是他指使的?你再不说详细点,我这一关你就过不去。
老陈,着魔了,在这吵来吵去,算什么?小蒙,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都喊他陈疯子。
我生气呀,可是又没办法,心里算计了一下,要是这样下去,二比一,我占少数,吃亏的还是我。我不再说话,坐在那儿想。
王小蒙权衡再三,还是小声对洪海说了。
岳维峻关在金寨街道一间仓库里,也没有虐待他,给他饭吃,还有人整天陪他说话,聊天。
当然,陪他的人,都是与他共过事的。
听说,有一个大官,还跟他是同学,也去做工作,还陪他喝酒,就是我们商城土造的小米酒;还有一个,是岳维峻在山西当军长时的老部下,如今参加了革命,被派往大别山,把岳维峻捉住了,两个人促膝交谈。
通过交谈,岳认识到,共产党人是以天下为公的,是为老百姓着想的,是为国家愿意献出生命的。
通过改造,他愿为红军做点事。
为表示诚意,就把他的小舅子先放回去了。
之后,用火车从武汉运来许多军需物品到信阳,并带口信,让他老婆到上海,找到岳的同僚,筹集一大批物资,愿意交给上海地下党,用这批物资换回岳。
信息是一个叫周性初的商人带回来的,听师长说,他家住在鸡公山附近,跟我们打交道多,愿意为我们做点事。
莫不是他泄密的?陈昌家再也忍不住,说了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