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洪海，我就是看不起你，陈昌家火了，指着洪海说，表面上，高人高义，做出一副大仁大义的样子，其实，你就是男盗女娼，做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坏事！
放屁，你妈的老陈，你咋像一只疯狗一样呢？我，你也咬？
你妈的，我怕你，你是大地主的儿子，就是欺压我们这些穷苦人的混蛋，还敢对我咋地？陈昌家要掐着，居然奔到洪海面前。
去你妈的，可恶！洪海伸手就是一拳头子，一下子把陈昌家打出老远，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久没有爬起来。
洪海，你，太不像话了，石华说，对自己的同志，咋伸手就打，好在你们没有配枪，要是有枪，那还得了，那不是要出人命！
你不知道，他，太可恶了，洪海指着老陈说，总是跟我过不去，说去说来，我都是他害的，说去说来，都是他表姐。你爱着你表姐，跟我有啥关系？
你你你，陈昌家骨头有点问题，爬不起来，但是，还是指着说，你给我住嘴，我表姐，是你所能说的！
又是他表姐，石华不知所云，皱皱眉头，看看陈昌家，爬都爬不起来，于是，对着身边的两人说，把洪海抓起来，送到高司令那去。
洪海看了一眼陈昌家，对石华说，石政委，不用抓我，我跟你一起，咋处置，随便。
石华看看，觉得洪海也是一条汉子，就说，那好吧，你跟我走。
又扭头问，昌家，你还能走不能走？
陈昌家皱眉，眼睛眯细，哎哟不停，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爬都爬不起来，这个王八蛋，太狠了。
嗯，让小牛背着你，让我们的医生帮你看看咋样？
不用，石政委，我躺一会儿，自己就能走了。
好咧，注意安全，再说了，你也有不是，石华说，我们是共产党的军队，咋能搞内斗呢？将来注意一点，要提高政治觉悟，我们的使命，就是一切为了人民，为了这个国家，我们，与国民党都能团结抗日，我们内部，还计较个人恩怨吗？
政委批评的对，但是，你也是看到的，是洪海，这个不要脸的，整天打我表姐的主意，你说说，我能忍吗？
你表姐，又不是你媳妇，与你有啥想干的？
话可不能那么说。
咋说？石华步步紧逼。
不跟你说了石政委，痛，屁股痛，爬不起来。
石华不再说，知道他有装的成分，于是，带着洪海走了。
临走，到朱屠户案几旁，道歉说，朱老板，对不起，我们是红军，如今，是新西军，是大日本鬼子的。你要提高觉悟呀。
是是是，石政委，你们都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还好人，旁边有一个人小声说，连自己的丈夫都能杀的人，猪狗不如，还好人；她要是好人，那，天下好人都死光了。
石华听到了吗？不知道，但是，石华带着人，临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走了。
到了县委大院，此地是商城县委临时住所，高司令正在与国民党抗日军队谈判，后来，国民党退出商城，只保留民团，保留商城县长，也是谈判的结果。
在办公室里，石华坐着，洪海站着。
石华问，洪海，你也是老同志，听说，你跟洪学智一起参加过商城起义，还在洪学智那个连队里混过，你为啥没有跟着洪学智呢？
受伤了。
哪地方。
心里。
哈哈哈，你个洪海，对我还有怨气？
没有，不敢。
咋说？
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人？洪海说，在大街上，你作为红军，咋伸手打人？洪海又想到自己也打人了，于是又说，我打他，是我不对，但是，他是听话的人吗？
为什么？
他跟我有仇。
什么仇？石华说，你们之间，我也零零星星知道一些，但是，那些，都是过往的事情。洪海，你要知道，过去的就算过去了，现在，也正在过去，只有将来，才是我们所追求的。
将来，没有过去，没有现在，能有将来吗？
是呀，没有过去，没有现在，能有将来吗？石华也愣住了，想了一想，才想起，洪海是富家公子，读过书，知书达理，与陈昌家是不一样的。
洪海，石华问，你说过去，好，我问你，陈昌家口口声声他表姐，说得跟圣人一样，到底是谁呀？
你不知道？
石华笑笑，让身边人端来一碗白开水，放在洪海面前说，喝点水吧。
洪海很疑惑，看着说，我不喝开水，我喝凉水，甜。
好咧，去水缸里舀一碗凉水给洪海。
都走了，洪海一屁股坐下来说，还是大姐心痛我，大姐，你刚才说的，不再处分我了？
处分你，咋处分？石华说，你是党员吗？
是呀。
在哪入党的？
在红三十二师呀。
占地入党，有功劳？
是呀，当时，商城民团去攻打我们，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我就是拿一仗立功了。
为啥又离开红三十二师呢？
说来话长，洪海说，有多种原因，但是，洪海拍着胸脯说，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做对不起党的事情。
好好好，我们也不追究，石华说，我刚才问，陈昌家的表姐是谁？
你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哎，洪海摇摇头说，真是灯下黑呀。又指指外头说，走在大街上，谁人不知道？就是小孩，一提起她的大名，正在哭，立即就要停下来。
你是说，土匪。
嗯，不对，洪海皱眉说，她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山大王，但是，真要是审查，按照我党的标准，她，还不能算土匪呢？
金刚台女土匪，杨腊红？
是她，但是，石政委，我跟你说，她不能算土匪。
为什么？
哎，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我都了解，我也很关注，但是，她算不上土匪。
那，你这说的，国民党为啥把她作为土匪看待呢？
这个，我找不到原因，洪海说，但是，顾敬之派人打过她吗？
听说，她曾经是顾敬之儿媳妇，她身边的女儿叫玉牌，是顾敬之的孙女，咋打？
洪海不知道咋回答，想一会儿说，她，就是陈昌家的表姐！
她表姐是土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