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圣地的废墟之上,青霖的藤鞭绞碎最后一片残垣 。
他立于半空,发间毒花己化作赤红,藤蔓纹路爬上脖颈,与皮下蠕动的混沌魔纹交织成诡谲图腾 。
“楚云,你以为毁了圣树就能赢 ?”
青霖舔去唇边血渍,掌心藤鞭骤然暴涨,鞭梢裂开无数獠牙 ,“今日便让你见识,何为真正的灵族圣子 !”
楚云横剑而立,混沌结晶在左臂凝成鳞甲,鳞隙间渗出星火 。
脚下是夜璃消散前刻下的冰魄阵纹,寒气与混沌之气在他经脉中冲撞,剧痛让视线都有些模糊 。
他瞥向锁魔窟方向——夜璃的残魂在蚀骨风中忽明忽暗,魔纹如锁链缠住她的咽喉 。
“分神可是会死的 。”
青霖冷笑,藤鞭如巨蟒绞向楚云脖颈 。
剑光起,万象虚影自废墟中拔地而起 。
三千剑意中却混入一丝滞涩——混沌结晶被魔纹侵蚀,再难圆融无缺 。
楚云旋身斩断藤鞭,却被鞭梢毒牙划破肩头,黑血瞬间腐蚀衣袍 。
“你的剑慢了 。”
青霖指尖轻勾,毒藤自楚云伤口钻入经脉 ,“这‘噬心藤’的滋味如何 ?”
楚云单膝跪地,剑尖抵住碎石才勉强撑住身形 。
噬心藤在血脉中疯长,剧痛如万蚁啃噬,他却低笑出声 :“灵族圣子……竟靠混沌邪术取胜 ?”
青霖瞳孔骤缩,藤鞭高悬欲劈 :
“找死 !”
鞭影未落,圣地深处突然传来轰鸣 。
初代灵君的石碑破土而出,碑文迸发青光,竟将噬心藤逼出楚云体外 。
大祭司白须染血,拄着权杖自光晕中走出 :
“住手 !灵君预言己现——”
碑文浮空,古篆字化为幻象:
混沌海中,楚云与夜璃并肩而立,身后是崩碎的血狱棺,而灵族圣树竟在废墟中抽发新芽 。
“混沌之子非敌非友,破而后立,方为灵族生机 。”
大祭司权杖顿地,锁魔窟封印应声而裂 ,“放人 。”
青霖目眦欲裂 :
“长老 !此女魂染魔纹,岂能因一句缥缈预言……”
“闭嘴 !”
大祭司袖中飞出一道藤锁,将青霖压跪在地 ,“你真当老夫看不出,你灵脉中的混沌孽债 ?”
夜璃跌入楚云怀中时,魔纹己蔓延至心口 。
她指尖轻触他颈侧初代灵君的星纹,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 :
“灵君的预言……缺了后半句 。”
楚云猛然抬头,却见大祭司背对众人,以秘术传音入他耳中 :
“带她走 。预言的后半卷在归墟禁地,若想破局……”权杖微不可察地指向青霖 ,“当心圣子 。”
青霖伏在地上,毒花汁液混着血水渗入土中 。
他盯着楚云怀中夜璃,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笑意,唇语无声 :“我们还会再见的,半身 。”
圣地外忽起骚动,混沌教徒的骨舟撕开天幕 。
血狱棺虚影再度降临,棺中传来混沌魔君的嗤笑 :
“楚云,这份人情可不便宜 !”
楚云挥剑斩开空间裂隙,混沌结晶裹住二人跃入虚空 。
最后一眼回望,灵族圣地己成火海——青霖挣脱藤锁,率叛军与混沌教徒合流,大祭司独守石碑,白发在烈焰中狂舞 。
夜璃的残魂在穿梭中愈发透明,却伸手抚平楚云紧蹙的眉 :
“不必懊悔……圣树早该毁了 。”
她指尖凝出一枚冰晶,晶中封印着半片嫩芽 ,“灵君真正的传承,从来不在树中 。”
裂隙闭合前,楚云听见大祭司最后的嘶吼 :
“去归墟 !找夜雪留下的……”
余音被虚空吞噬 。
夜璃在楚云怀中化作点点冰尘,唯剩那枚嫩芽落在他掌心,在混沌之气滋养下,悄然舒展出一片新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