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比罗,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为甘州回鹘殉葬,二是跟我回甘州,帮我收拢甘州回鹘的百姓,让他们跟着本州牧,过上好日子。如何选择,就在你 一念之间,你想好了在回答我!”沐橙冰冷的声音,惊醒了陷入呆滞中的赞比罗。
赞比罗面上出现了挣扎之色,作为甘州回鹘的叶护,他们对可汗的忠诚毋庸置疑。但是沐辰搬出了甘州的回鹘百姓,这些人都是他们的族人,如果被抛下,那流落到各地的回鹘人,将有很大一部分,会成为其他势力的奴隶。而奴隶过得是什么日子,赞比罗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如果自已能把甘州所有的回鹘人收拢在一起,为沐辰所用,那倒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想想你的家人,他们以后的生活,还要靠你!”沐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的将赞比罗心头最后的那丝挣扎击得粉碎。
“属下听从州牧大人安排!”赞比罗颓然,涩声应诺。
沐辰看到他的这个样子,不由失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相信我,回鹘人的生活会比以前更好的。”
赞比罗苦笑,现在都这样了,以后是什么样子,都只能认了,但是他从沐辰的语气中,也感觉到了那强大的自信,这让让他忐忑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许。
沐辰看着赞比罗的神情,心里很清楚对方根本没有把自已说过的话当回事儿。于是,他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沐辰知道,现在跟赞比罗多说无益。等日后回鹘人的生活条件改善,不再饥寒交迫时,恐怕就算想赶他们离开,他们也会舍不得离去。而且,沐辰还拥有在沙洲建立起的强大教育体系,只需短短数年时间,就能让各族百姓汇聚在一起,并逐步实现同化。
至于玉素甫那边的情况,沐辰并没有过多等待。在他看来,英义可汗是否被抓获并无太大差别。毕竟这位可汗已经远离自已的臣民百姓,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再也难以掀起任何波澜。
战斗结束后的战场上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曾经激烈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早已远去,只余下伤者的低沉呻吟和死者的死寂沉默。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士兵和战马的尸体,惨不忍睹。有些尸体残缺不全,断臂残肢散落在地上;有些则已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出原本的模样。鲜血将大地染成暗红色,形成了一片片血泊,在夕阳的余晖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夺目。
胜利的沙洲骑兵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穿梭于尸体之间,寻找着可能遗漏的战利品,并尽力救助那些受伤的同伴。与此同时,战败的回鹘骑兵则陷入了混乱之中。一部分人惊恐万分,不顾一切地逃离战场,留下了满地的悲伤与绝望。而另一部分人,则已成为冰冷的尸体,永远沉睡于此。
在战场的边缘,一些失去主人的战马孤独地徘徊着,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这些可怜的生灵似乎还未从战争的残酷中回过神来,它们或许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发生这一切,也不知道自已该何去何从。它们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等不到……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战场上的一切都被黑暗所笼罩。只有那燃烧的篝火和闪烁的星光,见证着这场残酷的战斗。
甘州北境。
玉素甫带着三千精骑,在边境上已经游弋了三天。
“将军,怎么三天了,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契丹人难道好似不敢来了!”副将罗熙一脸郁闷,他本来以为这次到这里,将会面对据称十分强大的契丹军队。但是事与愿违,契丹竟然放弃了对甘州的支援,选择了袖手旁观。
“契丹应该不会来了,但是咱们没接到州牧大人的军令,还不能回去,明日再继续搜索。”玉素甫坐在篝火旁,吃着烤肉,嘴里含糊不清的道。
“甘州城应该打下来了吧!”罗熙对那些参与了攻城的袍泽十分羡慕,那可是一笔笔的军功,让他十分眼馋。
“州牧大人搞了那么多震天雷,就算轰,都能将甘州轰平,你说现在有没有打下来?”玉素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咽下了口中的烤肉道。
“真想回去和弟兄们一起打甘州!”罗熙嘟囔着。
“过两日便能回去了,你在这里嘟囔些啥,滚回去睡觉!”玉素甫踢了他一脚,嫌弃的道。
翌日一早,号角声中,沙洲骑兵们纷纷收拾好行囊,再次踏上了征程。
玉素甫走在了队伍的前面,大批的斥候被散了出去,在主力部队周边的三十里内进行探查。
队伍行进间,远处一骑飞奔而来,玉素甫看到了旗号,不由笑着对罗熙道:“州牧大人派人来了,我们今天应该可以回去了。”
说笑间,信使已经到了玉素甫跟前,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这位弟兄辛苦了,可是州牧大人有何命令传达?”玉素甫对着信使抱拳道,沐辰治军极严,对每个士兵都极为尊重,就算玉素甫贵为将军,但是对这些普通的士兵,他也没有什么架子。
“玉将军,州牧大人有命,英义可汗逃往北境,命你们仔细搜索,尽量将其拦截,如两日未发现,则立即班师甘州。”信使恭敬一礼,朗声传达了沐辰的命令。
“什么,英义可汗那个老贼竟然跑掉了,找,都给老子仔仔细细的找,一定要把他给我抓住!”玉素甫闻言大喜,忙不迭的下达了命令。
信使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他知道玉素甫的脾气,休息了片刻,便离开了队伍,他还要返回甘州向沐辰复命。
在这巨大功劳的刺激下,本来已经有些疲态的沙洲骑兵,全部陷入了疯狂,他们催动炸战马,在北境展开了拉网式的排查。
“将军,在往北十里处发现回鹘骑兵踪迹!”一名斥候打马飞奔而来,他兴奋的大声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