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张西豹带来见我!”沐辰现在人才紧缺,如果能将金山国纳入麾下,那一统河西便指日可待了。
张西豹刚和暗杀队的人碰完头,正准备在城内好好逛逛,给妻儿买些东西,然后返回敦煌交差,这个差事他真的没法,更多的事不想去完成。张西豹和暗杀队的士兵一样,他们对望归城的安宁和繁华十分的贪恋,根本不愿意将他毁去。
“张将军,城主大人有请!”刚走出客栈,张西豹便被一队士兵拦住。
张西豹对于沐辰,并没有什么惧怕的心理,他知道能将望归军管理得如此出色之人,心胸肯定也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
城主府并没有张西豹想象中那般奢华,反而是十分的朴实,占地面积也并不大。看到张西豹有些诧异,带队的校尉便笑着和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望归军的各部,都各自有自已的衙门,都集中在城主府旁边的政务区,城主府只是每月一次的议事和城主平时居住所用,所以便也没有必要修建得很庞大。
“更何况我们城主还未娶亲,平时也就他一个人和一些仆人侍卫,自然不能和你们金山国的皇宫相比的!”
校尉的这句话,明明像是恭维,但是张西豹听着脸上却是火辣辣的,有些无地自容!他可以看得出来,望归城的经济实力已经超过了金山国,但是两位统治者的所作所为,却是天壤之别。张西豹对自已效忠的政权,心中不知不觉间,竟然生出了一丝隔阂。
张西豹跟在城主府侍卫后面进入了议事厅,里面的装饰就如同城主府外部一样,十分简单,就只有一些整齐排列的桌椅和烛台,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东西。此时,大厅正中的座位上,正坐着一个年轻人。
听到他们进来,青年将目光投了过来。张西豹没有迟疑,立即快步上前,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金山国金吾将军张西豹,见过城主大人。”
沐辰笑道:“久闻张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人如其名。”张西豹从相貌和身材上看,应该是血脉纯正的汉人。
“城主大人谬赞了,某不请自来,还望大人莫要怪罪!”张西豹并没有将自已一行来望归城的目的点破,虽然他认为这根本瞒不过自已面前这位年轻的城主。
“张将军,明人不说暗话,你可愿随我打回中原?”沐辰没有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了自已见张西豹的目的。
张西豹身躯一震,看向沐辰的双目中,充满了惊愕之色,他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句:“打回中原?”
“对,我们望归军,要打回中原!”沐辰肯定地道,说完他站起身来,手指东方,那里,是西域汉人的故土,是他们的根之所在。
张西豹虎怔怔站了许久,虎目之中,渐渐泛起了泪花,看着那挺拔如松的身影,重重的跪了下去,嘶声道:“张西豹,愿为大人效死!”
沐辰一愣,他还是低估了中原在西域汉人心中的地位,原来这些被抛弃的游子,都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回归中原故土。
沐辰将张西豹扶起,郑重地道:“张将军,回归中原这件事,只有我们望归军,肯定是不够的,我希望西域所有的汉人,都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打回中原,开创一番伟业!”
一个时辰后,张西豹离开了城主府,他带走了自已安插在望归城的人马,还带走了沐辰的嘱托。
“将军,我们就这样无功而返,不会被陛下责罚吧?”一名士兵心中忐忑,在望归城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但是对于什么都不做就回归敦煌,他有些没有底气。
“不然呢?实话实说即可,不信的话让陛下重新派人呗,本将军还懒得接这个苦差事了!”张西豹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
其余人看到张西豹的神情,都不敢在出声,只是跟着他闷头赶路。
几日后,他们便回到了敦煌城。
见识过望归城的繁华后,以前在他们眼中引以为豪的敦煌城,现在却感觉一无是处。逼仄的街道,杂乱的房屋,还有衣衫褴褛的百姓,都深深的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张西豹沉默着直接来到了皇宫,与平民区截然不同的奢华皇宫,再次让他心中的信念更加的坚定起来,他必须紧跟着沐辰的脚步,金山国,已经腐朽不堪了,倒塌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只是靠着虚假的战绩,支撑着民意,但是作为西征的亲历者,张西豹知道金山国西征大捷,其中含有多少水分。
张承奉急不可耐的召见了张西豹,张西豹看着一脸急切的张承奉,心中仅有的一点期望也在此时灰飞烟灭。
“臣无能,望归城戒备森严,臣等潜伏多日,并无机会下手,反而被望归军暗卫发现,经过一番波折,方才有幸全身而退。”张西豹躬身禀报,如果张承奉细心的话,便可以感觉到他语气中一闪而过的低落。
“什么,你谋划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点作用吗?”张承奉失望之下,语气变得十分不善,他满怀期望而来,却没料到是这种结果。
“请陛下责罚!”张西豹认罪态度十分良好,让张承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难受无比。
“罢了,你下去吧!”忍着怒火,他知道张西豹在军中威望不小,责罚的话,万一引起军中不满,对金山国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只能是让他下去。
“来人,宣罗通达,张文彻入宫觐见!”张承奉还是觉得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但他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让人宣两位宰相入宫商议。
张西豹回到自已的府中,他的夫人早就等候多时,在得知丈夫回城后,她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些许,现在看到他从皇宫平安归来,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夫人,我想将子阳和子义送往望归城!”张夫人还没从与丈夫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就被自已丈夫的一番话震着呆愣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