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十数日的昼夜兼程,炎国的重步兵与炮兵部队,拖着疲惫却坚毅的步伐,终于抵达了风沙漫卷的疏勒城。而喀拉汗国也迅速集结了附属国的兵力,总计十万之众,如汹涌的黑潮般再度兵临疏勒城。
这座在广袤西域地图上仅是微小黑点的弹丸之城,竟汇聚了双方近二十万的雄师,空气里都弥漫着硝烟的火药味,大战的阴云如同厚重的乌篷,在疏勒城头密布,压抑得让人窒息,仿佛随时会被一点火星引燃,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厮杀。
阿尔斯兰再度卷土重来,他双目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那赤红的光焰仿佛能灼烧一切,恨意绞成实质的绳索,将疏勒城牢牢缠绕,恨不得将它连同记忆中所受的屈辱一同化为灰烬。望着身后绵延数里的十万大军,黑压压地仿佛能吞噬天地,他的信心被满溢的战意点燃,如同在黑暗里被举高的火把,照亮他复仇的野心。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炎国的骑兵去向探明了吗?”他眼底满是忌惮,那忌惮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时刻提醒着他曾经的惨败。斥候回报,炎国重骑在步兵抵达后便如狡兔般撤离,如今下落不明,仿若消失在无边夜色里的幽灵。
副将沉吟片刻,厚实的手掌抚过下巴,眼神里满是权衡:“契丹大军正逼近凉州,八成是回援凉州了!”虽无确切消息,但这猜测却让阿尔斯兰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重重地松了口气。
炎国重骑的阴影,曾像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在上一场战役中让他几近崩溃,士兵们惊恐的尖叫声、重骑兵铁蹄践踏血肉的声音,仿若仍在他耳边徘徊。若今日他们仍在疏勒城,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胆量发兵,是否会再次被那恐怖的力量碾压得粉碎。
“好!命令斥候严密监视炎国骑兵的动向。”他的声音透出急切,像渴望扑向猎物的野兽,“速速派出三万骑兵,切断疏勒城与于阗王城的通道,阻挡炎国的援军!明日一早,全力攻城!”他不愿再耽搁,生怕再生变故,仿佛稍晚一步,命运又会从指缝间溜走。
为了胜利,阿尔斯兰深思熟虑,汲取上次失败的教训,召集了喀拉汗国所有的工匠,打造了大量精良的攻城器械,投石机、云梯、冲车……每一件都承载着他复仇的意志。
他向大汗立下军令状,那薄薄的纸张,此刻却重若千钧。若此次再败,他与家族将面临灭顶之灾,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富贵险中求,既己决意,便全力以赴!”他揉了揉眉心,试图将心中繁杂的思绪按下,开始谋划明日的攻城,眼神里满是孤注一掷的决然。
疏勒城内,李承业正与部将商议对策。他神色镇定,如巍峨山岳般稳坐中军帐,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日常琐事:“阿尔斯兰孤注一掷,倾尽喀拉汗国兵力,还切断我们与于阗王城的通道。”
他心中有数,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但我们有重步兵和炮兵,城防坚固,他们想轻易攻下,绝非易事。这次,定要让喀拉汗国从此以后再也无力东侵。”他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自信,仿佛己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一名斥候神色匆匆,冲进帐内,来报:“将军,发现敌军三万骑兵正往于阗王城方向而去。”李承业眼中闪过精光,那锐利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狼眼,“这阿尔斯兰倒是谨慎,怕是担心玉将军的重骑兵回援。传令下去,让弟兄们今夜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迎敌。再派些精锐斥候,暗中跟踪敌军骑兵,及时将消息传给玉将军。”
玉素甫带骑兵离开疏勒城,本就是诱敌之计,为疏勒城分担压力,像故意抛出的诱饵,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他们在于阗王城补给后,就像融入大海的鱼群,便消失在了茫茫戈壁中,只留下无尽的猜测。
夜色渐浓,疏勒城被一片寂静笼罩着,繁星若隐若现,仿佛也在屏息凝神,注视着这场风暴前的宁静。然而,这宁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序曲,是狼在扑袭前的蓄势。双方将领都清楚,一场惨烈的厮杀即将来临,谁能在这场战争中笑到最后,一切还犹未可知,命运的天平,正等待着双方将士用血肉去倾覆。
金色的阳光如织锦的丝线,将疏勒城的青石壁垒染成流光溢彩的金黄,宛如一座遗世独立的黄金城池。
喀拉汗国军队的战鼓骤然擂响,那沉闷而雄浑的鼓声,仿若远古巨兽的心跳,震碎了清晨大漠的宁静,如同石破天惊的序章,拉开了这场血色盛宴的帷幕。大批的军队在鼓声中开始在疏勒城西面集结,战旗烈烈,犹如嗜血的凶兽在风中张扬着血色的獠牙,在阳光中透着令人胆寒的血色。
阿尔斯兰骑在战马上,眼神阴冷地望着疏勒城。他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杀伐之气,仿若九幽之主降临凡尘,双目如冷电般扫视着城头。
随着他一声令下,投石机率先发动,巨大的石块如密集的雨点般砸向城墙,每一颗都携带着毁灭的力量,仿佛要将疏勒城的城墙撕裂。城墙上的炎国士兵早有准备,纷纷躲进坚固的掩体后,躲避着投石车抛射的石块,手中的武器己经握紧,就等着敌军的靠近。
紧接着,喀拉汗国的步兵扛着云梯冲向城墙,他们如同黑潮般汹涌而至,试图攀上城墙,将炎国士兵赶入绝望的深渊。
在城头,李承业立于战旗之下,他面容冷峻如刀刻,眼神锐利如鹰隼,冷静沉稳地指挥着战斗。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宛如定海神针,稳住了将士们的军心。炮兵在他指挥下开始发威,火炮喷吐着炽热的火焰,炮弹在敌群中炸开,每一次爆炸都像是死神的狂欢,一时间惨叫连连,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