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帅！”
“我从小到大。”
“就只有你和死娘炮。”
“还有老好人三个兄弟。”
“今天你就算杀了我！”
“这话我也要说！”
“因为是你教我的！”
袁凯愤怒的咆哮着。
欲要叫醒面前杀红眼的赵羡风。
只可惜。
袁凯的肺腑之言。
到了赵羡风的耳朵里。
却只成了质疑与背叛。
背叛他人的人。
也在不会相信别人。
哪怕这个人。
是与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罗刹。
亦或是学堂时期三个的跟屁虫小弟。
他听不到。
赵羡风。
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所以...袁凯。”
“你不支持我吗？”
“你要当叛徒吗？”
“你真的要...逼我杀你吗？”
赵羡风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当最后一个问题落地时。
他的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多么希望。
这个固执的弟弟。
能改变自己的想法。
可就是因为了解他。
赵羡风才愈觉得绝望。
他知道。
这个犟种。
从来都是认死理。
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让了这个弟弟一辈子。
但现在二人都没有回头路了。
“哈哈，飞龙大哥。”
“给我个痛快吧。”
“不要一错再错了。”
袁凯耸了耸肩。
一边苦笑。
一边拆卸身上的甲胄。
扯开衣襟。
露出胸膛。
随时准备赴死。
“袁疯子！你他妈真是个犟种！”
“滚！滚出去！”
“再也不要回来！”
江月见状哭着冲上前。
死命拖拽袁凯。
希望他能跑出去。
然而。
凭他怎能扯得动。
能与阿尔泰过招的袁凯？
见拽不动。
江月又扑通一声跪在了袁凯身前。
冲着赵羡风。
砰砰砰的直叩头。
“飞龙大哥！”
“我求求你了！”
“你放了袁凯好不好！”
“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
“我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
江月的头都扣出血了。
眼泪混杂着鲜血。
将他白净俊秀的脸庞。
染得一塌糊涂。
飞龙，是赵羡风的代称。
这过江龙白面煞星。
老好人。
这一系列的称呼。
其实都只是幼时的他们。
为了耍帅。
给自己起的绰号罢了。
只不过飞龙这个称呼。
赵羡风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这一刻。
他的记忆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其乐融融的小组织里。
四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
在街头巷尾搞着一个又一个的恶作剧。
“赵帅！我樊胜也求你了！”
“袁凯是该死！”
“但求你饶他一命！”
“把他关起来让他冷静冷静吧！”
樊胜不敢松手。
死死地抱着赵羡风的大腿。
一遍又一遍用头。
扣在赵羡风的大腿上。
哭成了泪人。
只可惜。
他们的哭泣。
儿时的记忆。
并不能唤回走火入魔的赵羡风。
什么叫赌徒。
赌徒就是不断地加注。
输的一塌糊涂后。
不计代价不计后果的希望翻盘。
显然。
赵羡风现在就是这样。
他已经杀了自己的发小。
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为这条绝路。
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东西。
自己的性命。
兄弟的性命。
家人，爱人，名誉，财富，地位。
他已经没有什么。
是可以在失去的了。
他现在只能向前。
只能孤注一掷。
“滚开！”
赵羡风脸上流着血泪。
一脚踹开了樊胜。
随后又是一脚。
踹开了江月。
手中的匕首。
直朝樊胜胸口扎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赵羡风。
袁凯含泪笑道：
“飞龙大哥。”
“不要一错再错了。”
“希望兄弟的死。”
“能让你迷途知返！”
“闭嘴！！！”
赵羡风怒吼。
而后者则含笑合上了双目。
“不！飞龙大哥！”
“你不能杀他！”
“袁疯子！！！”
伴随着江月。
撕心裂肺的痛呼。
一串血花飞溅。
袁凯被赵羡风手中的匕首。
贯穿心脏。
“袁疯子！袁疯子！”
“你他妈真是个混蛋！”
“你把我舍下一个人寻死！”
“你让我怎么过？！”
“你说话！你说话啊！！”
江月疯了似的。
冲到了倒地的袁凯面前。
颤抖的手不住地拍打他的面颊。
哭的撕心裂肺。
樊胜则呆滞的倒在了地上。
宛若被抽去了魂魄一般。
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眼中的泪。
好似决堤的河。
“赵羡风！！！！”
“你还我兄弟命！！！”
江月疯了。
他一把扔下气绝身亡的袁凯。
抄起宝剑便要杀赵羡风。
后者见江月冲来。
心中的苦涩悲怆累积到了极限。
最终演变成了滔天的恨意。
“江月！你也要背叛我么？！”
“背叛你妈了个头！”
“你还我兄弟命！”
江月发狂。
举剑便刺。
然而失去理智的他。
怎是赵羡风的对手？
交手不过两合。
手中宝剑便被打落。
“江月！我不想杀你！”
“你别逼我！”
赵羡风还在克制。
他不想在失去一个兄弟了。
“来啊！你把我也杀了啊！”
“我今日杀不死你！”
“我做鬼也要咬死你！！”
江月一边哭。
一边再度冲上前。
手抓，牙咬，拳打，脚踢。
身上能使得出来的招数。
被他使了个遍。
然而。
咔嚓咔嚓。
接连不断的脆响。
江月的十指被赵羡风根根折断。
连带着一嘴好牙。
也剩不下几个。
被赵羡风一拳打掉了一半。
连带着他的双臂。
也被其扭断。
但剧痛却并未让江月停下脚步。
牙齿被打掉说话都漏风。
满口鲜血。
亦是含糊不清的尖叫：
“杀了你！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你还我兄弟命！”
然而。
伴随着双腿被赵羡风踩断。
江月已经是动弹不得了。
可饶是如此。
他还是硬挺着。
用身子磨蹭到赵羡风脚旁。
用头磕着他的脚。
浑身上下的剧痛。
并没让他退缩。
可见他的杀意。
有多么浓厚。
“啊啊啊啊啊啊！”
接连不断的痛苦。
被质疑。
江月的挣扎。
累积在一起。
赵羡风终于崩溃了。
他流着血泪。
一掌拍在了江月的天灵盖上。
为自己这位匍匐在地的兄弟。
结束了痛苦。
帐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樊...樊胜。”
“你是支持我的对吗？”
“对...吗？”
“不！小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