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霜和沈逸飞紧紧相拥,姿势亲昵得让人作呕。
沈逸飞的手还肆无忌惮地搭在楚凝霜的腰间,五指微微收拢,像是在宣示着某种 “主权”;楚凝霜则一脸慌乱与娇羞,双颊绯红,那模样与平日里在众人面前端庄的形象截然不同,此刻的她,活脱脱就是一个被人当场抓住的偷情者。
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整个病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可这寂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安宁,仅仅一瞬,惊呼声、斥责声便如火山喷发般轰然爆发。
“这…… 这是什么情况!” 姑妈率先打破沉默,她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嘴巴大张着,像是要把眼前这荒唐的一幕整个吞下去。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锐刺耳,在病房的墙壁间来回碰撞,震得人耳朵生疼。
“楚凝霜,你还要不要脸啊!” 舅舅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手指颤抖地指着楚凝霜,那指尖都快戳到她脸上了,唾沫星子随着怒吼喷溅而出,“咱们萧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
楚凝霜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瘫倒在病床上。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地哆嗦着,眼神惊恐地在众人脸上扫过,试图寻找一丝可以求助的目光,可迎接她的只有鄙夷与愤怒。
“我…… 我……” 她嗫嚅着,想要开口解释,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此时的她,满心懊悔与恐惧,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躲开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责骂。
沈逸飞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镜因为汗水而滑落了些许,歪歪斜斜地挂在鼻梁上,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见众人怒目而视,他心中一慌,下意识地想要夺门而逃。
他猛地转身,朝着门口冲去,可亲戚们哪能轻易放过他。众人迅速围拢,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将他死死堵在病房中央。
“想跑?没那么容易!” 表哥大吼一声,伸手揪住沈逸飞的衣领,用力一拉,把他扯了回来。
沈逸飞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眼镜彻底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摔得粉碎,镜片折射出的光芒,仿佛是他破碎的 “体面”。
“你们别乱来啊!” 沈逸飞惊恐地叫嚷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威胁,可在众人的怒火面前,这威胁显得那么无力。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试图挣脱众人的束缚,却只是徒劳。
病房里乱成了一锅粥,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责骂着,声音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愤怒的海洋。有的人气得直跺脚,地板都被跺得 “咚咚” 响;
有的人双手抱胸,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还有的人眼眶泛红,边骂边抹眼泪,既为萧逸尘感到不值,又对楚凝霜的行为感到痛心疾首。
萧逸尘站在人群后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他的面容冷峻如霜,眼神里透着决绝与悲凉。
曾经与楚凝霜的恩爱过往,此刻在他心中如泡沫般易碎,被眼前这不堪的现实击得粉碎。
他紧攥着双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那是他强压怒火的证明。
看着楚凝霜惊慌失措的模样,看着沈逸飞狼狈逃窜的丑态,萧逸尘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为自已成功揭露这对狗男女而感到一丝畅快;另一方面,那深深的伤痛却如同一把钝刀,在他心口来回切割,痛意蔓延至全身。
这一场他亲手策划的风暴,如今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着病房里的每一个人。
而他,站在风暴中心,却感觉无比孤独与寒冷,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他知道,从今往后,他的生活将彻底改变,那些美好的憧憬,都已化作泡影,消散在这充满愤怒与耻辱的空气中。
萧逸尘望着病房内混乱不堪的场景,只觉一股悲凉从心底最深处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的手脚都变得冰凉。
周围亲戚们的责骂声、惊呼声仿佛渐渐远去,他的眼中此刻只剩下楚凝霜那惊慌失措的面容和沈逸飞的狼狈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那如汹涌海浪般的情绪,可那愤怒、痛心与绝望却如附骨之蛆,怎么也甩不掉。
萧逸尘缓缓走上前,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踩在病房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他破碎的心在哀鸣。
当他走到楚凝霜床边时,他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与他同床共枕、承诺相伴一生的女人。
此刻的楚凝霜,头发凌乱地散在枕边,脸色惨白如纸,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以往,定能勾起他的心疼,可如今,却只让他觉得恶心。
“楚凝霜,” 萧逸尘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咱们夫妻一场,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楚凝霜,仿佛要将她看穿,那目光中的寒意,让楚凝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楚凝霜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
她心里清楚,此刻说什么都已于事无补,那些谎言与背叛,就像一道道伤疤,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萧逸尘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转而面向众人。
他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那信封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着的,是楚凝霜出轨的铁证。
“各位亲戚,” 萧逸尘提高了音量,声音在病房里回荡,“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想让你们做个见证。” 说着,他打开信封,将里面的照片、聊天记录一一展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