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会不会对你手软?
面前的男人衣冠楚楚,墨色西服包裹着身体。
冷沉的色调却太过浓稠,如一尊石像,庄严地压下来。
他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目光落下,不光是姿真,孟珵美与蓝菲一样大气不敢出。
孟珵美在宗家长大,虽然是二房的人,却也见识过宗衍那些残忍手段。
长房太太早亡,宗郁事故残疾,多少人对他们虎视眈眈,全靠宗衍一人撑了起来,人人知道他阴狠凶戾,姿真是第一个敢直接说出口的。
姿真没吭声,下巴微垂着。
“怎么不说了?”
最近这个女人不太平。
宗衍的耐性本就低,打梁韵仪,打宗清青,闹离婚,又以阴毒二字评价他,他哪里能当作没听见,“刚才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
“你听错了。”
想不到任何可以解释的言词,姿真只得躲闪。
“离婚了也藏好你的狐狸尾巴,我不会看在夫妻情分上一次次容忍你。”
“夫妻情分?”
这是最荒唐的四个字了。
姿真想笑,唇角却僵直,她抬起手,手背至前方,小拇指上还包着纱布,“夫妻情分就是拔掉我的指甲,差点淹死我的姐姐,这样的情分我宁愿不要。”
孟珵美捂住唇,错愕不已。
宗衍微眯眸子,“不是你求我拔你指甲吗?”
门前有人走来,姿真只当是护士,想借此赶走宗衍,眸光错开看到的却是梁韵仪。
她像是走错了地方,对这里的状况几分茫然,“宗衍哥哥,这是怎么了……姐姐怎么也在这里?”
在宗衍回头前。
她染着狠意的眸剜了姿真一眼,像是在警告她,别再纠缠宗衍。
宗衍对梁韵仪温了半分,“没什么,走吧。”
有梁韵仪在,他什么气都能消散。
他们都走了,孟珵美带着失落回到宗清青那里去。
一见孟珵美灰头土脸的样子,宗清青止不住发笑:“碰了一鼻子灰吧?从前韵仪不在你都入不了宗衍的眼,现在韵仪回来了,更是没机会了。”
孟珵美坐在旁,一言不发。
宗清青冷哼,倒也懒得理会她,兀自拿出手机打电话,嘴里嘟囔着,“都是不中用的,要整梁姿真,还是得找韵仪。”-
蓝菲胳膊扭伤,要休养几天。
姿真续了房费,在旁照顾着,蓝菲要吃什么,喝什么,她都亲自去买。
港城的夜晚沉在迷离似幻的灯海之中,街道店铺外挂着红彤彤的招牌,车辆不多,偶尔行驶而过,带着风。
夜晚略嘈杂,这个季节游客不少。
以至于有车在身边停下时,姿真没料到是梁韵仪。
她坐在车内,红裙耀眼,手肘架在车窗上,“姐,上车,有事跟你商量。”
姿真只看一眼。
便径直往前走。
这在梁韵仪看来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她给车内的司机使眼色,司机快步下车,忽然从后捂住姿真,将人生生拖上车,又顺便捆住。
姿真在旁挣扎着,嘴巴上贴了胶布,声音模糊挤出来,听不清再说什么。
梁韵仪抬手拍了拍她的脸蛋,“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真想弄花你的脸。”
姿真眸中酸出了泪花,慌张急迫。
“就是这个眼神,你就是这样勾宗衍的是不是?”
手掐住了姿真受伤的小拇指,梁韵仪狠狠捏着,姿真痛得惊叫。
她越是痛,她越是痛快,“你喜欢勾,我就让你勾个够,等宗衍认定你只是个爱爬床的贱以后,看他还会不会对你手软!”-
将姿真扒光送进宗衍的私密住所。
梁韵仪坐在车中,接听宗清青的电话,眼睛死死凝着挡风玻璃外宗衍的车开进来。
“你确定这样真的有用?”宗清青半信半疑的语气传过话筒。
亲自将姿真送到宗衍的床上。
这等同于给她创造勾引宗衍的机会。
“怎么没用?宗衍最反感这种事情,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找人欺负她,宗衍只会更可怜她。”梁韵仪自信心充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考验宗衍。
如果他还会被梁姿真诱惑。
那她只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了。
看着宗衍从车上下来进入门中。
梁韵仪掌心熨出了层薄汗,静等着接下来房中的动静。
房中空气肃冷,掺着不易察觉的轻微木质香,四面窗帘紧密闭合着,防住了狗仔,也防住了月光。
晚上的饭局上喝了酒。
宗衍慢悠悠走向卧室,顺手脱去了西服,正要开灯,里面却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放轻脚步过去,判断出声音的来源是床。
手拎起了薄被一角,蓦然掀开。
姿真的衣物被撕坏,圆润的肩颈连接细长的胳膊手腕,五指正无助地抓着雪白的床单,双腿交叠,侧身躺着,肤质白里透红,活像一颗剥了壳的荔枝。
灯光刹那亮起,刺进她惊惶的眸里,泪水跟着四溢。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已经投降,哪怕是对待俘虏,都不该如此残忍又泯灭人性。
说不出话,手脚也动弹不得。
宗衍再次走到了床边,他喝了酒,酒后总是会丧失良好的教养,眉头蹙出了轻蔑的意味,张嘴却说,“挺好。”
姿真耳边轰隆一声,泪水浸在床单上,知道宗衍一定是误会了。
宗衍没有替她松绑,更没有盖住她的身体,他走出房间,再回来时手上拿着酒杯,杯中酒水混杂着晶莹剔透的冰块。
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宗衍点烟,“同样的办法用第二次,是会失效的。”
他指婚前的诱骗。
姿真扭动身体,想要解释,可一动,身体暴露更多。
宗衍品着酒,观赏着。
此时此刻,她的泪,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引诱。
“但我不介意。”
姿真发出呜咽声摇头。
“当妻子你不够格,床伴倒是勉强够得上。”
她不要,眼睛立刻睁大了,满眼写着拒绝。
“在床上,你的戏总是要逼真不少。”
不知宗衍为什么要这样。
姿真宁愿他大发雷霆,将她赶出去,也不要被他的眼神凌迟,她就那么暴露在他眼下,没有遮挡,没有尊严,时间每过一分,她就如同被血淋淋地剥离一寸。
直到抽完烟。
宗衍拿着酒杯走过来,他喝多了,因而理智不在,姿真嘴巴上的胶带突然被撕下,不等她解释,口腔里便被宗衍塞入冰块,一枚接着一枚,冰凉又坚硬,直直抵到了喉口。
宗衍缓缓抹掉她唇边融化的冰水,微笑道:“好好表现,我会给你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