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几个女生正被教导主任板着脸训话，纪允熙来了。
穿的还是休闲家居服，可以说来得很匆忙。
即使如此，教导主任还是立刻换上了笑脸。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鉴于还有学生在场，主任不得不收敛了点，“来，有事出来说。”
纪允熙跟着他出去。
隔了一会儿教导主任再进来，一扫之前的严肃，简单说了两句就让她们回去休息。
女生们一出门，就见到纪允熙和顾长风站在外面。
“不好意思，给你们带来了无妄之灾。”这是顾长风的道歉。
“没事吗？”纪允熙目光锁定在林念雪身上，像在扫描。
“学长我们没事！”她们并不觉得这件事和两位学长有直接的关系。
大概是因为京大的校风提倡自由，某些奇怪的地下小团体也很多。
比如校草们的粉丝团。
从某种程度上，这又何尝不是对校草们的反向绑架。
难怪他们从来低调，估计一举一动都在这些女生的窥视下，就跟明星似的，有点事情都要被上纲上线。
“你们回去好好休息，事情我们会解决的。”顾长风见她们情绪还好，没解释。
顾澜的事情，能按着就按着，毕竟丢人。
纪允熙只关注林念雪，见她有些丧气，眉宇已经压了下来。
今天他才查到顾澜最近的举动，看样子小兔子是遭受了一段时间的骚扰了。
他的怒意当时就有点无法压制。
本来恨不得把她马上哄到手，结果还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人设置阻碍。
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一路上，纪允熙还是问了出来，“顾澜对你说什么了？”
林念雪不知道今晚的事情是顾澜的安排，闻言愣了会儿，想起顾澜当时的委托。
“她希望我劝你去参加外研社的比赛。”
“然后？”
“没有然后了。”林念雪不可能把顾澜问她，是不是他女朋友的事情说出来。
纪允熙仔细辨别着她的情绪，确实不像被顾澜威胁过的样子。
不想再提到那个人，他转了话题。
“可你为什么没有来劝我？”
“这……你拒绝参赛，肯定有你的理由。”再说，也轮不到她来劝。
今天的遭遇，虽然嘴上会硬怼，但让她更深刻的明白，纪允熙这样的人，她不应该只单纯看成学长，而去亲近他。
现在和她在北高时并无变化，她这种小透明就应该认清自已的身份，默默的保持距离。
否则只会像现在这样，被无数女生当成假想敌。
对清风霁月的纪允熙而言，同样也不公平。
她不自觉地，顿了一小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么微小的举动，立刻就被纪允熙发现了。
而且她言语中对他的称呼，全部用的都是“你”字。
学长两个字，她已经不肯再叫。
这是要和他彻底保持距离——
就像当年在北高时那样。
不！他不接受！
心底卷过无声的风暴，他压低了声调，引导她落入他的温柔陷阱，“今天让大家受惊了，你陪我去买点小零食分给大家吧。”
她摇头。
这会儿校外的零食店人很多，她怎么可能再和纪学长在众目睽睽下亲近。
“为什么不愿意？”他一步挡在她面前。
“……”她猛地停步，差点撞上他。
“不是……”抬头，大眼睛隔着眼镜都透出了惊惶，“你去的话太显眼了，这样下去，大家会误会你。”
她甚至没有把自已的将会更糟糕的处境说出口。
那些初中时被同学的揣测，高中时被大家的孤立和忽略，她全都想了起来。
纪学长不食人间烟火，他不会懂的。
这句话，让纪允熙将那只打算强势拉住她的手掌，放了下来。
她在害怕，怕跟他的关系，变成别人的笑柄。
就像他在高三毕业的那年暑假，让她的同学递信约她，得到的答案却是，她担心自已被人孤立，不肯赴约。
很有道理，他接受了。
反正她确实太小，应该专心学业，他也不是不能等她两年。
但现在，她又以差不多的理由拒绝了他。
表情里的请求意味太浓。
所以是情真意切的，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时隔两年的钝刀，在这一刻彻底的刺入了他的心脏。
逆流的冷意，涌遍了全身。
“小雪！你怎么这么慢？”钱思颖上前，挽过林念雪。“我们都没带钥匙，你还不快点给我们开门。”
很拙劣的借口。
“纪学长拜拜！”钱思颖拉着林念雪小跑离开。
连她的室友，都不赞成自已亲近她。
是因为都知道她不喜欢他了吧？
他的脸色，沉得几乎要滴墨。
顾长风见状，只敢远远的招呼他，“纪少，回家啦！”
纪允熙沉默了好几息，取出电话，不知道拨给了谁，“今晚把顾澜赶出公寓楼，谁敢救她，通知我。”
一句话惊得顾长风汗毛倒竖，纪允熙这话不好说是不是专门针对他说的，但肯定少不了他那份。
他战战兢兢的想上前把自已摘出去，纪允熙眼风都没有给他一个，转身就走。
还没追两步，一个壮实的男人上前，“顾少，留步。”
连保镖都现了身，纪允熙这次真的是动了杀心。
顾长风微叹了口气，顾澜那蠢女人，他管不了了。
*
几个女生上楼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对她们的注目礼特别多。
回了房间，几个女生开了个宿舍小会。
会议由钱思颖主持，“根据今晚的情况，我感觉情况不太好，所以要制定一个未来的应对策略。”
张馨桐举手：“我提议，不要跟这些大神过分接近，不然说不好哪天被人套了麻袋。”
大家深以为然。
“小雪你和纪学长很熟吗？虽然他人很好，但也确实很照顾你，而且总在你身边。”刘媛不放心，又确认一遍。
林念雪想了又想，如果撇开那些人情的话，她和纪允熙严格说起来，不过是校友。
“其实不熟悉，有几次他帮了我，欠了他一点人情，还了就没事了。”
这是她对最近这两周情况的总结。
“行，现在大家表决，同意以后和大神们保持距离的举手。”
全票通过。
只要309没有一个人去亲近大神，很多流言就会不攻自破。
比如她们不过是想从大神那捞点好处。
而林念雪只剩一个念头：
还一份什么样的礼物，能把之前欠下的人情都还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