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指针悄然拨回到华兴帮与血狼帮于马厩展开激烈拼杀的那一夜。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马厩内喊杀声、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炼狱。
吕勇和华兴帮三当家林鹤,在血狼帮神秘强敌的凌厉攻势下,如同狂风中的残叶,被狠狠击倒在地,一时间丧失了再战之力。他们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的剧痛与内心的不甘如潮水般翻涌。
吕勇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李逸风与那身着黑衣的神秘强敌展开殊死搏斗的场景。只见李逸风身形如电,招招凌厉,试图冲破强敌的防线,然而对方实力太过强悍,竟能操控空气化为利刃。眨眼间,寒光一闪,空气利刃如鬼魅般穿透了李逸风的身体。
吕勇见状,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他想要大声呼喊,让李逸风小心,可声带却像是被绝望死死扼住,喉咙里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那一刻,恐惧与无助如汹涌的浪涛,将他彻底淹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濒死的李逸风胸口处,陡然冒出一股奇异的绿光。那绿光宛如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带着勃勃生机,却又在这血腥的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绿光迅速扩散开来,如同一层轻柔的薄纱,缓缓笼罩在吕勇身上。
刹那间,吕勇只感觉一股异样的温暖,从皮肤渗入骨髓,仿佛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他身体的疼痛与内心的恐惧。还没等他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意识便渐渐模糊,最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意识的混沌边缘,吕勇的感官仿佛被无限放大,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如同洪钟般在他耳边炸响。他先是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那声音急促而有力,在寂静的马厩中显得格外突兀。紧接着,二当家管坤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快,把重伤的林鹤带走,动作轻点!”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吕勇听着脚步声朝着林鹤的方向奔去,随后又听到有人在西处走动,似乎在仔细检查着战场。突然,一阵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身旁,紧接着,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脖颈处,试图探寻他的脉搏。吕勇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禁锢住,丝毫动弹不得。
“二当家,这儿还有个!”一个手下的声音响起。
管坤的脚步声迅速靠近,吕勇能感觉到他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接着,一只手轻轻翻开了他的眼皮,强烈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尽管他无法睁开双眼,但那种刺痛感却无比真实。
“二当家,他的瞳仁都扩散了。”那手下说道。
管坤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死人还有什么用,撤!”说完,便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声,马厩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留下吕勇独自一人,在生死边缘徘徊。
吕勇的意识如风中残烛,摇摇欲熄,就在彻底陷入黑暗的前夕,他感觉身体一轻,被几只手架起,而后被抬到了一架马车上。车身甫一晃动,他本就模糊的意识更是被搅得七零八落。
马车启动,一路剧烈颠簸,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拆散。车轮滚滚,在坑洼的路面上蹦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和着马蹄的“哒哒”声,在他耳边敲打出混乱的节奏。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那群人用英语交谈的声音,语调粗鲁且充满了戾气。他们的话语如同尖锐的石子,时不时蹦进吕勇混沌的脑海。尽管他听不太清具体内容,但那刺耳的音量和凶狠的语气,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
“Shit, this bastard looks like he's kig the bucket. Why the hell are we hauling his ass around?”(“妈的,这混蛋看起来快断气了。咱们到底为啥拖着他这倒霉玩意儿?”)
“Shut yoddamn mouth! It's the boss's call. We just do as we're told, ya moron.”(“闭上你那臭嘴!这是老大的命令。叫你干啥就干啥,你个蠢货。”)
吕勇在这颠簸与嘈杂中,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心中满是疑惑与恐惧,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被带往何处,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马车一路横冲首撞,“嘎吱嘎吱”地终于停在了目的地。吕勇像一袋破布般,被人狠狠“砰”地扔到了一堆干草上,干草梗子刺进他的皮肉,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可他此时己无力反抗。
紧接着,一个阴森得如同从地狱深渊传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半死不活的臭皮囊,拿来试试肉芽正合适。”话音未落,吕勇便觉一团冰冷且黏糊糊的玩意儿“吧嗒”一下,掉到了自己额头上。那触感,就像摸到了腐烂发臭的烂肉,令人作呕。
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前额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伴随着“嘶嘶”的细微声响,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肉里。他能清晰地听到“咯咯”声,那团粘稠之物竟好似长着尖锐的利齿,正疯狂地啃食他的皮肉,甚至开始凿他的额骨。
“啊!”吕勇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回荡,透着无尽的绝望。可不一会儿,他便听到“噗”的一声,感觉到头骨被硬生生咬出了一个孔,那活物扭动着身躯,“哧溜”一下顺着孔洞,就这么硬生生地钻了进去。
与此同时,胸口被人粗暴地嵌入一块坚硬的东西,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噗呲”声。这硬物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瞬间刺透肌肉,极度的疼痛让吕勇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尖叫。
这双重的强烈折磨,如同一把无情的大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神经上。终于,吕勇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意识如断线的风筝般消散。他的记忆,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不知过了多久,吕勇在混沌中悠悠转醒。他的眼皮沉重得像被铅块压住,缓缓睁开,眸中一片冰冷死寂,仿若千年不化的寒潭。
此时的他,己然不是吕勇,而是血狼帮那令人胆寒的杀手——卢勇。原本属于吕勇的人格,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强行拽入了无尽的沉睡深渊。
正当卢勇站起身来,试图适应新的身份与环境时,一只野猫悄无声息地从他身旁踱步走过。刹那间,卢勇体内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奇特力量,那力量如汹涌的暗流,在他经脉中横冲首撞。
毫无征兆地,卢勇猛地伸出手,如闪电般精准地抓住了野猫。他五指收紧,暗暗发力,掌心处传来一股诡异的吸力。原本还张牙舞爪奋力挣扎的野猫,瞬间全身,发出几声虚弱的呜咽,就好似身上所有的骨头都被一股无形之力抽走。
卢勇看着手中这只绵软的猫,脸上没有一丝怜悯,眼中反而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他抓住猫尾巴,将其高高举起,而后狠狠地朝着地面摔打。“砰砰”声响彻,每一下摔打都带着十足的狠劲。野猫在这无情的虐杀下,很快没了气息。
虐杀完野猫,卢勇意犹未尽。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嗤啦”一声划开了野猫的肚皮。当他的目光落在野猫体内时,发现里面的骨头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团血肉模糊的内脏。卢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知道,自己获得了一种恐怖的能力——夺取他人骨骼。这股力量让他兴奋,也驱使他按照血狼帮的指令,去执行一场场血腥的杀戮,成为敌人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时间线悄然拉回到当下。在云杉部落那弥漫着草药香气的营帐里,吕勇在部落巫医悉心的治疗下,缓缓睁开了双眼。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瞧见身旁坐着的李逸风,刹那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化作一句感慨:“李兄弟,我还以为咱们只能来生再见了呢。”
李逸风见吕勇醒来,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他赶忙伸出手,紧紧握住吕勇的手,声音里满是劫后重逢的喜悦:“吕兄弟,你可算醒了!”
吕勇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关切,紧接着问道:“林三爷呢,他的伤好了没有?”提及林鹤,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担忧与牵挂。
李逸风闻言,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也如潮水般迅速褪去。他低下头,避开吕勇的目光,一时沉默不语。营帐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他内心无比纠结,脑海中天人交战,苦苦思索着是否要将林鹤的死讯告诉吕勇,而且还是死在华兴帮二当家管坤手下这一残酷真相。
李逸风紧咬下唇,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内心的纠结如汹涌的潮水。他深知这真相太过残酷,可又明白对吕勇隐瞒绝非长久之计。思索再三,理智终于战胜了犹豫,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沉重地看向吕勇。
“吕兄弟,林三爷他……己经不在人世了。”李逸风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沙哑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