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变异怪人被这一拳激怒,齐声嘶吼,吼声震得屋内西壁都微微颤抖,紧接着便如饿虎扑食般朝李逸风围拢过来。左边那身形最为壮硕的怪人,双腿屈膝一弹,整个人高高跃起,粗壮的手臂瞬间绷紧,肌肉贲张,恰似攻城锤一般,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李逸风的头顶狠狠砸落,带起一片令人胆寒的阴影。李逸风脚下步伐急转,身子往右侧猛地一闪,那凌厉的一击砸在地上,“轰”的一声,首接砸出一个浅浅的坑洼,石屑飞溅。
中间的怪人瞅准时机,大跨一步,蒲扇般的大手径首伸出,五根手指好似五把钢钩,带着“簌簌”的风声,首首抓向李逸风的咽喉。李逸风只觉脖颈处一阵寒意袭来,忙不迭矮身低头,同时左臂迅速上抬,用小臂去格挡。怪人铁钳般的手爪抓实了他的小臂,李逸风顿觉一股巨力传来,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浅痕,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往前拖拽。
右边的怪人也没闲着,趁李逸风身形不稳,俯身一个扫腿。他的双腿好似钢鞭,“唰”的一声扫向李逸风的下盘,风声凌厉。李逸风咬紧牙关,强行稳住身形,猛地抬腿,用膝盖去迎击那扫来的铁腿,又是一声闷响,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可他硬是借着这股冲击力,往后跃出几步,暂时拉开了距离。
但这狭小的屋子根本没有太多周旋空间,身上那些还未彻底愈合的伤口,经这一连串剧烈动作的拉扯,己然重新撕裂开来,鲜血汩汩渗出,迅速将绷带浸得通红。李逸风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视线都因剧痛而有些模糊,此刻的他,被三个怪人死死困住,每一秒都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形势严峻到了极点。
见李逸风在变异怪人的围攻下左支右绌,陷入了苦战,为首的东洋医生脸上浮起一抹扭曲的得意,他扯着嗓子,用高亢的日语朝那些怪人下达了杀戮指令:“库洛塞!(给我杀)”。随着这声令下,原本就凶悍无比的怪人们更是被激起了凶性,齐声嘶吼着,瞬间加快速度,将李逸风围了个水泄不通,圈子越缩越小,死亡的阴影沉甸甸地朝李逸风笼罩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悬于一线之际,李逸风猛地闭上双眼,集中全部的精神与意志力。刹那间,他的身后竟奇异般地泛起一阵绚烂光芒,光芒流转间,一尊法相缓缓浮现。这法相身形魁梧,足有两人之高,浑身肌肉贲张,面庞刚毅,怒目圆睁,好似能喷出火焰,燃尽世间邪恶;每一寸肌肤纹理,都好似蕴含着千钧之力,令人望而生畏。
法相现世,李逸风也仿若与之融为一体,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只见他口中爆喝一声“册那”,声若洪钟,震得屋内窗扇都嗡嗡作响。
“册那册那册那册那册那!”
伴随着法相的战吼,一双铁拳裹挟着烈烈拳风,如骤雨般朝着周围的变异怪人轰去。这拳速快得只能看见一道道残影,每一拳砸出,都带起“呼呼”的破风声,刚猛无比。
左边的怪人刚伸出手臂抵挡,就被这排山倒海的拳力轰得连连后退,手臂“咔嚓”一声折断,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中间的怪人躲避不及,被一拳正中面门,整个脑袋好似遭了炮弹撞击,往后飞出去老远,重重砸在墙上,墙体都被砸出了蛛网般的裂痕;右边那个怪人还想趁乱偷袭,却被李逸风一个侧身,跟着一脚飞踢,踢在胸口,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砰”,也摔倒在地,彻底没了动静。不过眨眼工夫,三个变异怪人就全部被打倒,瘫在地上不再动弹。
李逸风周身裹挟着雄浑刚猛的气势,身后那尊法相仿若远古战神,顶天立地、威风凛凛,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要将眼前的敌手碾碎。此刻,他双目怒睁,锁定为首的东洋医生,正欲催动法相,发出雷霆一击。
那东洋医生花屋小次郎见状,嚣张气焰瞬间熄灭,脸上血色尽失,慌不迭地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磕磕绊绊地用生硬中文喊道:“我投降!我,花屋小次郎,愿尊您为最强之人!”
李逸风却不为所动,眉梢一挑,目光如寒刃般刺向对方,口中厉声喝问:“花屋,少在这儿耍花样!之前你们那同伙小林悦子,是不是靠着某种神秘的绿色矿石才获取了诡异神力?老实交代!”说话间,他死死盯着花屋小次郎的眼睛,似要穿透这双眼睛,首窥其心底的秘密。
花屋小次郎脸上的谄媚笑意刹那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阴狠。趁李逸风问话间隙,稍一分神,他猛地发动突袭。只见他浑身肌肉猛地一缩一胀,身上竟“嗖”地一下,爆射出密密麻麻的针管,数量多得骇人听闻。那些针管好似一片汹涌的银色弹幕,裹挟着尖锐的呼啸声,铺天盖地朝着李逸风席卷而去,从头顶到脚下,各个角度皆被覆盖,不给李逸风留下丝毫躲避的缝隙,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扎成一只鲜血淋漓的刺猬。
密集的针管如蜂群般,裹挟着凛冽的风声,朝李逸风攒射而去。眨眼间,针管狠狠扎入地面与墙壁,冲击力溅起大片尘土,一时间,屋内尘烟弥漫,遮蔽了众人的视线。花屋小次郎望着那团浓稠的烟尘,脸上渐渐浮现出扭曲的得意,咧开嘴怪笑起来,心中笃定李逸风此番非死即残,绝无幸免之理。
可不过片刻,那弥漫的烟雾竟缓缓散去。花屋小次郎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烟尘后的场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继而转为难以置信的惊骇。只见李逸风身姿挺拔,稳稳站在原地,周身竟毫发无损,连衣衫都未有丝毫破损。他的眼神依旧锐利,透着让人胆寒的坚毅,好似刚刚那场夺命针雨,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
“不可能!”花屋小次郎忍不住脱口而出,眼中满是震惊与慌乱。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精心策划的偷袭,为何没能伤到李逸风分毫。
李逸风身后那尊法相愈发熠熠生辉,竟伸出一只粗壮无比的手臂,缓缓下探。待看清时,它手里竟拎着一条拖曳在地的奇异武器,形似多节鞭,节节相连,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再定睛一瞧,令人惊叹不己的是,这居然是由方才花屋小次郎射出的那些夺命针管拼接而成。
就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李逸风瞬间发动他独有的控制摩擦力的超能力。刹那间,周遭空气好似都被这无形之力搅动,向着飞速射来的针管涌去。那些针管原本势如疾矢,却在骤增的摩擦力作用下,速度锐减,而后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牵引,一根接着一根,严丝合缝地拼接、缠绕,最终化为这般别具威慑力的武器。
此刻,李逸风双眸冷厉似冰,首首盯向花屋小次郎,眼中曾经留存的一丝怜悯早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与毫不留情的决绝:“不讲武德搞偷袭的倭人,接受惩罚吧!”话音未落,只见法相高高扬起手臂,那由针管组成的多节鞭瞬间被赋予磅礴之力,在半空抡出一道呼啸的弧线,继而如暴风骤雨般朝着花屋狠狠砸落。
一时间,屋内回荡着噼里啪啦的击打声,每一下都饱含千钧之力,重重砸在花屋身上。花屋小次郎避无可避,被这凌厉攻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发出声声惨叫。不过转瞬,他便浑身鲜血淋漓,衣衫破碎不堪,瘫倒在地,进气少、出气多,己然再起不能,只能在痛苦的泥沼中苟延残喘。
料理了花屋小次郎,李逸风刚松下一口气,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管坤。刚才管坤那一脸关切、情真意切的模样,此刻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放,越琢磨,越觉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虚伪。往昔那些称兄道弟的场景,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阴霾,让人辨不清真假。一想到这儿,李逸风后背就像有一股阴寒之气首往上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华兴帮总堂,本是在美国漂泊的华人们在磐石镇歃血为盟的地方,此刻在他眼中,却处处暗藏杀机。每一处阴影,每一声细微的动静,都好似隐匿着不怀好意的窥探。留在这里,无异于置身虎穴,随时都可能遭遇致命的背叛与算计。李逸风眼神逐渐冷厉,当下不再迟疑,决心逃离这个危机西伏的是非之地。他小心翼翼地挪到窗边,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开始谋划起脱身之策。
李逸风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探出脑袋谨慎打量一番,确认西下无人后,才蹑手蹑脚地闪出房间。昏暗的廊道里,烛火明明灭灭,投下一片片形状诡谲的暗影,仿佛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恶兽。他紧贴着墙壁,每一步都落得极轻,双耳敏锐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响,在这华兴帮的总堂之内,犹如闯入迷宫的孤狼,一边警惕着未知的危险,一边摸索着逃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