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司机王叔提高音量。
边哥终于意识到有人在叫他,「你好。」
他对司机点点头,「我找里面的人。」
「是有约好吗?没预约的话得先需要您预约哦。」
「我就说一句话,让我说一句!」边个竖起一个手指头,恳切的对着王叔另一只手在车内侧看不到的角度试图偷偷的给王叔塞钱。
「先生,先生我们不能收。而且……」,王叔指指门边一个不起眼的纽扣形状的凸起,「这是监控」……
「啊这,我就其实是考验你是不是足够忠诚,你很不错!通过考验了!」边哥拍拍王叔的肩膀,「不错,加油!」
赵嘉睦有些不耐烦,她微微下降车窗,漏出一个指缝的间隙,仅让声音可以传递,「王叔,还要多久?」
「小姐,快了,我马上就处理好。」王书拦在边哥身前,「不好意思,真的请你散开,不然我报警处理了。」
边哥假意退后一步,迅速绕过王叔。双手扒在车窗缝隙里,一只眼睛贴近车窗缝隙,往里面窥视。
赵嘉睦看着车窗缝隙里突然冒出一只眼睛,尖叫起来。「啊啊啊啊!」
王叔飞扑过去勒住边哥的脖子,「你在做什么!不要再做过激的动作。」
边哥感受着来自灵魂深处深深的窒息感,他拍打着王叔的手臂,「放…开我……」
赵家的司机看上去个个老实巴交,不显山不露水的,实则都是退伍军人。
「…何…何知予,我是来…说」
「王叔,放开他吧。」
赵嘉睦被惊吓过后,很快恢复冷静,「何知予怎么了?」
「何知予,何知予……」边哥的脑子飞速转着,「何知予在拍摄现场被人欺负了,是……是摄影师,他要说要找人刮花他的脸。」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才来找你的。」
「说实话!」王叔的一只手还架在他的肩上,微微用力。
边哥求饶,「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们跟我去看看吧。」
王叔在等着赵嘉睦的回答,「嗯,我们去看看。」
王叔勒令边哥上边去,不准靠近。他为赵嘉睦开门,「小姐,小心脚下。」
见到赵嘉睦本人,边哥没想到是个小姑娘,「咦」了下。
他想过车里会是男人,女人,老头,大肚子男,皮肤松弛的女人。就是没想到会是个少女。
他细想龌龊,「现在富二代年纪小小就玩这么开了吗?」
赵嘉睦在他身前五步的距离停下,「带路吧」。
哪知道边哥还不死心,没法靠近赵嘉睦,那么他说说总是可以吧,「其实,何知予这样的毛头小子,比不上我这样有经验的。我服务很好,你只管享受就行。」
赵嘉睦闭眼翻动眼皮,「就你?」,她眨巴着眼睛,雀羽般浓密的睫毛上下煽动,「别说笑了。」
边哥被她盯着,恼羞成怒「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出来卖的就应该拿出应有专业的态度吧。你这…不行啊。」
边哥,咽下这气,为了钱,他可以!「我的性价比很高,你试试就知道了。保准比何知予服侍得更好。我只需要他五分之一的价钱。」
「哦?你知道何知予多少钱吗?」
「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您让我跟着您,别说五分之一了,就是十分之一都行!」
「赵嘉睦!你在干嘛?」远远的拍摄结束的何知予看见她在跟边哥说话。担心她出什么状况,小跑过来。
「我?什么都没干,是他跑过来找我问能不能包养他。」
边哥一脸我天塌了的表情,不是,这事也可以随便说吗?
何知予沉默着看了眼边哥,眼神略过他,拉着赵嘉睦的手上车。
王叔关上车门,一脚油门。
边哥一首看着车慢慢驶远。手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关节泛出白色。
他咬紧牙关,「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给我等着」,最后几个字像是从是从地底深处的六指侏儒嘴里发出来的一般,己经没有属于人类的灵魂。
车里,赵嘉睦懒散的靠在被柔软桑蚕丝和顶级皮革包裹的车座里。
「那人谁啊?」她的脚挂在何知予的大腿上,轻微晃动着。
「无关紧要的人,再遇到别再和他说话。」
「哦,好。」她咬了口苹果,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以往出席宴会的时候,总也免不了遇到些小明星毛遂自荐的。
「王叔,,麻烦你了。」
「诶,应该的,我下次绝不会再让陌生人靠近小姐。」
今天一天也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时间很快来到了周一美术课前的10分钟。
何知予被赵嘉睦早早的拉到了艺术教室,己经有零星的学生在艺术教室内等着上课。
赵嘉睦把何知予按在教室正中央的高脚椅上,「一会儿呢你就乖乖坐在这里就好啦~」
「不行」,他站起来。
「什么不行,你就坐一个小时,时间很快就过去啦。」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别削笔了,你看是何知予!」
「今天的人体模特是何知予!!!」
「姐妹们,速来,今天模特是何知予。预计艺术教室的位置很快就不够了!速来!」
赵嘉睦低头在何知予耳边求饶,「知予~小鱼。大家都看到了,你再走的话他们就该笑话我了。你忍心吗?」
何知予侧过头去,背脊微微绷紧,耳垂不可思议的染上一点粉红,「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他乖乖坐在高脚椅上,放空自己。耳边是老师对着地下同学讲解光线和阴影发的声音。
视线慢慢模糊,他听见有人叫他。鼻尖闻到了柴火燃烧的烟味,和火堆里传来的木材的「噼啪声」。
「何老师,何老师醒醒。」有人晃动着他。
何知予慢慢睁开眼睛,梨子的脸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看她的表情有些着急。
「太好了,何老师你醒了」,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我以为你……」。
何知予不着痕迹的挪开了点位置,「没事,就是有点累。我睡了很久吗?」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十个小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