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掏出手机，
点开 TikTok，
搜索“Two dollars”。
果然，王朝阳的视频赫然出现在搜索结果的第一位。
视频的点赞量和评论数都高得惊人，
简直就是个网红！
韦恒旺盯着王朝阳的 TikTok 视频，
嘴里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我说怎么没人买我的吐眼仔，
原来是输在了流量上！”
他看着视频里王朝阳夸张的表情和魔性的“吐刀乐”，
再看看自已手里蔫巴巴的吐眼仔，
感觉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王朝阳那边已经开始收摊了，
背包空空的，
一看就赚了不少。
韦恒旺眼巴巴地看着，
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自已辛辛苦苦半天，
连个屁都没卖出去，
而王朝阳却赚得盆满钵满，
这差距也太大了！
韦恒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时代广场，
他感觉自已就像一个被时代抛弃的老古董，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
他连个 TikTok 账号都没有，
还想卖货？
简直是痴人说梦！
回到唐人街的杂货铺，
韦恒旺一脸沮丧地把剩下的吐眼仔丢在柜台上。
“李叔，
这吐眼仔不好卖啊！”
他抱怨道。
李同道正在整理货架，
听到韦恒旺的抱怨，
头也不抬地说：
“不好卖？
王朝阳那小子不是卖得挺好的吗？”
“他那是网红效应！
人家有 TikTok 账号，
粉丝一大堆，
我哪比得上啊！”
韦恒旺语气酸溜溜的。
李同道眯起眼睛，
像一只老狐狸打量着眼前这只落魄的公鸡。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他慢悠悠地问道，
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
“我这里概不退货啊。”
韦恒旺闻言，
瞪大了眼睛，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不应该给我兜底吗？”
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愤怒。
他觉得李同道作为老乡，
又是他进货的渠道，
理应在他滞销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
李同道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我孙子啊我给你兜底？”
他笑得前仰后合，
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指着韦恒旺，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小子想什么呢？
我这是小本生意，
概不退货！”
韦恒旺被李同道的笑声刺痛了自尊，
他涨红了脸，
感觉自已就像个傻子。
“我…我…”
他支吾了半天，
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原本以为李同道会同情他，
给他一些建议或者帮助，
没想到却换来一顿嘲笑。
“你什么你？”
李同道止住笑，
脸色一沉，
“我早就跟你说过，
这生意有风险，
你非要一头扎进来。
现在卖不出去，
怪谁？
怪我吗？”
韦恒旺哑口无言，
他确实怪不了李同道，
毕竟李同道事先已经提醒过他。
韦恒旺耷拉着脑袋，
像斗败的公鸡一样，
蔫头耷脑地走出了杂货铺。
他心里憋屈，
又无处发泄，
只能踢着路边的石子，
嘴里骂骂咧咧：
“什么玩意儿！
不就是个破吐眼仔吗？
老子还卖不出去了？”
回到他租住的地下室，
逼仄的空间让他更加烦躁。
地下室弥漫着一股霉味，
墙角的蟑螂肆无忌惮地爬行，
头顶的水管不时发出滴答滴答的漏水声。
韦恒旺一屁股坐在床上，
弹簧床垫发出吱嘎一声抗议。
他掏出手机，
百无聊赖地翻看着 TikTok。
王朝阳的视频再次映入眼帘，
韦恒旺看得牙痒痒。
他把视频来回播放了好几遍，
仔细研究着王朝阳的拍摄手法、表情、动作，
甚至连背景音乐都没放过。
“这小子，
不就是个傻缺吗？
凭什么卖得这么好？”
他酸溜溜地想着。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王朝阳的视频视角很特殊，
像是把摄像头固定在胸口拍摄的。
韦恒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一定是这个独特的视角吸引了观众！”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感觉自已发现了成功的秘诀。
“我也要买个运动相机！”
韦恒旺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打开亚马逊，
搜索起了运动相机。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他心里一阵激动，
仿佛看到了自已成为网红，
日进斗金的美好未来。
可是，当他看到价格时，
瞬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全新的运动相机，
动辄几百美元，
他哪买得起？
二手的倒是便宜，
但他又觉得掉价。
“不行，
我可是要成为网红的人，
怎么能用二手的破烂货？”
他自言自语道，
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以及对现实的无奈。
没钱怎么办？
借！
韦恒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
一个名叫“霍斯”的墨西哥人。
他之前在工地上打零工时认识的，
听说这小子挺有钱，
而且出手大方。
韦恒旺立刻拨通了霍斯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人们的欢呼声，
听起来像是在酒吧。
“喂，霍斯吗？
是我，韦恒旺！”
他大声喊道，
试图盖过背景的噪音。
“哦，韦！
好久不见，
伙计！
你在哪儿？”
霍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
似乎喝了不少酒。
“我在唐人街！
我想找你借点钱……”
韦恒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借钱？
没问题！
你要多少？”
霍斯豪爽地答应了。
韦恒旺一听，
顿时来了精神。
“不多，
就……五百美元！”
他狮子大开口，
想着反正借钱不还也是常有的事。
“好嘞，
兄弟！
一会儿见！”
霍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韦恒旺喜滋滋地把玩着手机，
仿佛五百美元已经揣进了兜里。
短信提示音响起，
是霍斯发来的一个地址：
皇后区，天堂鸟酒店。
韦恒旺看着地址，
心里犯起了嘀咕：
“怎么约在酒店见面？
这老墨不会是想……”
他脑子里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随即又摇摇头，
“不可能，
霍斯不是那种人。”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
但韦恒旺还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兴冲冲地赶往天堂鸟酒店。
天堂鸟酒店，
听起来高大上，
实际上却是个廉价的汽车旅馆。
斑驳的墙壁，
昏暗的灯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廉价香水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