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计算器，
噼里啪啦地算了一通，
然后说道：“这批货赚了三百多刀，还不错。”
李小美眼睛一亮：“三百多？爸，你答应过我，赚了钱就给我买最新款的 AirPods！”
李同道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就知道惦记你的 AirPods！店里这么多事，也不见你这么积极！”
李小美嘿嘿一笑，
挽住李同道的胳膊撒娇道：“爸，我知道你最好了！等我把 AirPods 买回来，就天天来帮你！”
李同道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就知道哄他开心。
不过，看到女儿这么活泼开朗，
他心里也挺高兴的。
李小美眼珠滴溜溜地转，
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
她一把抢过李同道手里的计算器，
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数字，
确认三百多刀的利润后，
更加好奇了。
“爸，你跟我说说，那个买家到底长啥样？男的女的？高矮胖瘦？
不会是个傻子吧，花这么多钱买这种玩具！”
李同道被女儿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懵，
他回忆了一下，
说道：“是个年轻人，挺精神的小伙子，
说话带着一股…嗯…怎么说呢，
反正不像本地人。”
“不像本地人？”
李小美捕捉到了关键词，
“难道是游客？哪个国家的？不会是…中国来的吧？”
她想起店里这些玩具的奇特画风，
总觉得和中国那些奇奇怪怪的网络流行元素有点相似。
李同道耸了耸肩，“不知道，没细问。不过他英语说得…呃…挺有特色的。”
他委婉地表达了王朝阳那蹩脚的英语水平。
李小美越想越好奇，
她决定一探究竟。
她对李同道说道：“爸，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下次他来进货，我得好好‘招待’他一下！”
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李同道犹豫了一下，
没有把王朝阳的微信号给女儿。
李同道又把买耳机的钱转给了李小美。
李小美欢呼雀跃地跑去苹果店，
留下李同道独自一人在店里。
他看着空荡荡的货架，
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再进一批货。
王朝阳这小子卖得这么快，
说明这玩具确实有市场。
这时，店门被推开，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白人男子走了进来。
他穿着印有骷髅头的黑色 T 恤，
胳膊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
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李同道心里咯噔一下，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这片街区鱼龙混杂，
经常有些地痞流氓来捣乱，
他可不想惹麻烦。
“老板，你这儿有那种…呃…”
白人男子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就是那种长得…很丑的玩具。”
李同道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家伙说的应该是王朝阳卖的那些丑萌玩具。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说那种…眼睛凸出来的玩具？”
“对对对！就是那个！”
白人男子兴奋地拍了一下手，
“我女儿在时代广场看到有人玩，吵着要买一个，结果没买到。你能帮我弄一个吗？”
李同道心中暗喜，看来这玩具真的火了！他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地说道：
“这个嘛…现在没货了，下次吧。”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
白人男子语气有些不耐烦。
李同道眼珠子一转，说道：
“最快也要下周了，这玩具得从中国进口，你知道的，海运时间比较长。”
白人男子叹了口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李同道站在店里，
看着络腮胡子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玩具，
他当初进货的时候，也就图个便宜，想着能卖出去几个就卖几个，没想到竟然这么受欢迎！
他摸了摸下巴，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给王朝阳那小子打个电话，问问他还有没有货。
“这小子，不会真是什么商业奇才吧？”
李同道自言自语道，他想起王朝阳那蹩脚的英语，
还有那副愣头愣脑的样子，怎么也和“商业奇才”这四个字联系不到一起。
他掏出手机，翻出王朝阳的微信，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后，王朝阳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一片嘈杂的街道。
“喂，李老板，有什么事吗？”
王朝阳问道，他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你小子，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
李同道问道。
“哦，我在时代广场呢，”
王朝阳咽下嘴里的东西，
“这儿人多，热闹。”
李同道一听，更加惊讶了，难道王朝阳这小子真的混出点名堂了？
跑到时代广场去推销玩具了？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你小子，可以啊，跑到时代广场去摆摊了？”
李同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我就是背个背包，边走边叫卖。”
王朝阳笑着说道，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甚至还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丑萌玩具，对着镜头晃了晃，
“看，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
李同道眉头一皱，这卖得也太原始了吧？就这？
他还以为王朝阳这小子有什么高招，搞什么线上推广，线验之类的，结果就是个沿街叫卖的小贩？
他想起刚才那个络腮胡子壮汉急吼吼地要买玩具的样子，
又想起自已店里空空如也的货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后悔。
难道不是王朝阳带火的这波玩具热潮，而是这玩具本身就自带流量？
“你小子，就靠这？能卖出去几个？”
李同道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嘿，李老板，你别小看我这‘原始’的销售方式，”
王朝阳得意地挤了挤眼睛，
“我告诉你，我这叫‘精准营销’！时代广场人流量那么大，
我瞅准了那些带着小孩的家长，上去就是一通推销，百发百中！”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已的销售场景：
“你想想啊，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看到我这丑萌玩具，
立马就走不动道了，然后就开始缠着她的父母要买。
这时候，我再适时地出场，用我蹩脚的英语，
加上夸张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一顿忽悠，哪个家长能顶得住？
那还不是乖乖掏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