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文一进门就变了脸,“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让你们不要来江城,我以后会安排你们的生活!你们生下我,什么都给不了我,还要给我添麻烦吗?
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会到现在只是个厂长?你们已经选择把我换过来,又为什么要突然跑来认我?”
说完他自嘲的冷笑起来,“呵,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们的自私自利,你们觉得我比刘海涛有本事,能赚钱了,你们就要把我认回去,给你们吸血!
我才不是刘海涛那个蠢货,想让我心甘情愿的好好供养你们,想都别想!”
张爱国和杨桂芬平时嚣张跋扈惯了,都被这亲儿子的话,震惊住了。
虽然他们的确有私心,但要不是他们偷换了他,他哪有今天的地位?自私自利的玩意,之前果然都是骗他们的?
杨桂芬虽然有些畏惧,还是壮着胆子的说,“你,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们领回家,你不能赶我们走!
你要是不管我们,我就往棉纺厂门口一趟,我看你丢不丢的起这个人!”
刘瑾文眼神阴狠,“行,住,住吧!你们就好好的住吧!想住多久住多久。城里干什么可是都要花钱的,我可不会给你们一分钱!”
刘家两兄妹高考完,就出去旅游了,现在家里只有周诗雨在家,她听到楼下的争吵,赶紧下楼。
“啊!刘瑾文,你不是向我保证过,绝对不会和你农村的爸妈来往吗?
你竟然不跟我说一声,就直接把他们领回家来?
想当初我爸妈根本不同意我嫁给你,是我执意要嫁给你的!
你已经不是书记的儿子了!你以为你的厂长是怎么当上的?是我爸扶持你当上的!”
刘瑾文看到周诗雨这尖酸刻薄的样子,心里更加烦闷,他忍了这么多年,实在不想忍了,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以为你是谁?我要是书记的儿子,我能看上你这个棉纺厂老厂长的女儿?
周诗雨,你记住,现在棉纺厂的厂长是我!刘!瑾!文!
你那个没用的哥哥,都在我手底下讨生活呢,我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去留!
哦,对了,你的嫂子也在棉纺厂上班,你要是想当周家的罪人,你就闹!”
周诗雨不敢置信的捂着脸,那个一直哄着她,温柔体贴,温文尔雅的老公,竟然会亲手打他,此刻的他面目可憎……
她反应过来直接就上手撕了起来,“刘瑾文你这贱人!你竟然敢打我!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张家老两口:“……”不是,我们这伤心着呢,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老两口眼神肢体交流起来,杨桂芬:这怎么办?要劝架吗?
张爱国:不劝,两个没良心的东西,打死了才好!
杨桂芬:我们真就在这住下来?
张爱国:住!就住!不给钱就出去扮可怜!看他丢不丢的起这个人!
周诗雨并不会打架,只是声嘶力竭的乱抓乱挠。
刘瑾文看着这个曾经娇媚可人的女人,像个疯子一样张牙舞爪,心里厌恶不已。
他一脚把她踹开,“周诗雨,别得寸进尺,我不跟你打不是怕你,也不是打不赢你,我要是真动起手来,你还能在这跟我嗷嗷直叫的发疯?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还不如李红英那个乡下女人!
我去上班了,你好好反思反思自已吧。”
“砰”的一声,刘瑾文摔门而出,留下一地狼藉。
周诗雨狼狈的坐在地上,泪如雨下,这个虚伪的男人,一直都在骗她?
哈哈哈……
李红英?李红英那个乡巴佬凭什么跟她比!给她提鞋都不配!刘瑾文竟然这么羞辱她!
贱人,全都是贱人!
刘瑾文走了,杨桂芬又觉得她行了,“儿媳妇,男人哪有不打女人的?不就打你一巴掌吗?矫情啥,你看你把我儿子挠的。
你这个泼妇样子,还不如我们村里的二花。
我儿子都走了,你在这哭给谁看呢?我们住哪间房啊?
我儿子可是说了,让我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再给我拿点钱,我们老两口没带衣服,都进城了,穿的太破,也是丢我厂长儿子的脸!”
周诗雨唰的一下抬头,恶狠狠的盯着两人,“谁是你儿媳妇!刘瑾文欺负我就算了,你们两个土里刨食的乡巴佬,还想骑到我头上?没门!
这是我家,我同意你们在这住了吗?”
杨桂芬才不怕她,“这是棉纺厂分的房子,我儿子是棉纺厂的厂长,你住在我儿子的房里,还想赶我们出去?
对了,宁德说你是沙湾小学的音乐老师,我这个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你这样不敬公婆,道德败坏的老师,还是第一次见!
你要是不让我们住,我等会就去你们学校找校长,校长肯定会为我们做主,到时候让你们学校的老师,学生都评评理,看看谁家媳妇这么骂公婆,让他们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啊啊啊!”周诗雨哪见过这样的泼皮无赖,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尖叫泄愤。
杨桂芬说着就在屋里四处打量,还往楼上爬,这摸摸那瞧瞧,看什么都新鲜,宁德那小子没骗她,刘瑾文家里的确什么电器都有,有些他们都没见过,家里装修的跟皇上住的宫殿似的。
“儿媳妇,我们住哪间啊?你要是不安排,我们就自已挑啦,我看这间就不错。”
这床大的都快跟她家房间一样大了,大吊灯,大衣柜,真丝窗帘,她家海洋和两个大孙子要是也能住上这大房子就好了。
周诗雨看到她要进她的房间,立马崩溃投降了,“我给你安排,我给你安排!你们两个腿脚不方便,就住在一楼吧,不用上下爬楼梯,离卫生间也近。”
杨桂芬和张爱国略微挑剔的住了进去。
周诗雨现在只想赶紧跑,不想跟他们待在一块,“我,我去上班去了,你们千万不要来学校找我,家里有米,冰箱里有菜,你们想吃什么自已做!”
张爱国背着手在屋里巡视,“老婆子,我说的没错吧。他们都是要面子的人。只要你豁得出去,我们就能在这吃香的喝辣的~”
把这老两口放在张大厂长家,那还不跟老鼠进了米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