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郭开阳的心里,对日本人还是有那么一丝“世仇”的。
尤其是这个小日本的公司几十年前才给他们国家的侵略者制造了坦克、机枪等用来杀害我们同胞的武器,到了几十年后的今天,又将技术用来制造收音机等家用电器,还以极为昂贵的价格卖给我们同胞。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无耻之尤!
偏偏他还无力阻止。
并且随着这些年我们国家跟日本的关系逐渐缓和,从日本进口过来的商品越来越多,不只是收音机,还有电视机、电冰箱等一应家庭电器。
这在郭开阳看来,简直是数典忘宗的行为。
但他也没办法。
倒是如今的李贤和给自己出了一口气。
这小日本不是总在夸他们国家的产品比中国的好很多么?
但这台东芝牌收音机却是刚买没几天就坏了,要不是老三李贤和出手,两百多块的东西就要被当成废品处理了。
可见小日本的东西也没他们口中吹嘘的那么好嘛!
“你们说这台收音机我如果拿去外面卖,能卖多少钱?”
王春阳和郭开阳等人正激动的时候,李贤和突然问了一个大转折的问题。
“老三,你想拿去卖?”
王春阳当即问道。
“那当然。”
李贤和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就算我真需要收音机,也可以去买一台国产的,这台小日本的收音机可以直接卖掉。”
“我觉得吧!这台什么东芝牌的收音机……至少能卖一百块!”
郭开阳摸了摸下巴,说了一个答案。
“二哥,你这价格也太低了,要知道这可是日本进口的收音机,只有外汇商店里面才有卖的,而且光有钱还买不了,必须用外汇券才能买到。”
相比郭开阳,胡恒文倒是识货多了。
这种进口的电子产品,只有在外汇商店才能买到,至于说走私,这年头还真没有大批量走私这种高端电子产品的。
“再贵的收音机又怎么样,还不是用几天就坏了。”
郭开阳却是对胡恒文的推崇颇为看不上眼。
“一般来说,这种进口的收音机不会那么容易坏,应该是碰上小概率事件了。”
自从上次被三哥李贤和用概率与巧合的解析教育了一次后,胡恒文对这几个名词也产生了好奇,现在正好现学现卖。
“老四说的对,十有八九是小概率事件。”
郭开阳正准备开口,却被李贤和这一句话抢在前面。
“三哥,我觉得这台收音机最少也能卖一百八九,要不你卖给我吧!我出两百!其实我老早就想要一台进口收音机了,但可惜一直没有渠道搞到这么多外汇券……”
搓了搓手,胡恒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在胡恒文看来,这台东芝牌的日本进口收音机如此崭新,连包装盒和说明书都一应俱全,装进去后说是没卖出去的新货都有人信,就算是放到外面二手市场,卖个两百块钱绝对没有问题,自己还占了点小便宜。
“不用那么麻烦。”
李贤和笑了笑。
“既然你三哥我掌握了这门手艺,以后还怕没有收音机?”
这台东芝收音机对李贤和来说并不止是一台收音机那么简单,而是代表着他开辟了一条崭新的赚钱渠道,并且这条渠道与当初卖地里的泥鳅黄鳝截然不同,除了轻松不少以外,关键还有壁垒存在。
壁垒这个词,是李贤和才学到不久的。
除非还有人像李贤和一样,既掌握了一定程度的修理知识,还能看懂对应的英文说明书,否则休想修好一台进口收音机。
前一个条件就已经很难满足。
毕竟这年头真正懂电子机械修理知识的人太少,大部分都已经是国营企业的高级工程师了,看不上这点收入。
至于后一个条件,则更难满足。
如今可不是几十年后英语泛滥的年代,现在连知道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的人都凤毛麟角,更不用说看懂进口电器说明书上的专业英文说明了。
有着这双重壁垒,意味着很难有人能复制李贤和赚钱的路子。
“对啊!”
胡恒文猛地一拍巴掌,兴奋地点头。
既然三哥掌握了这门修理进口电器的手艺,以后多的是机会,根本不用去抢着拿下眼前这台。
“那老三你要赚大发了!”
“是啊老三!你真是厉害!”
郭开阳和王春阳纷纷对着李贤和恭喜道。
作为一个宿舍的兄弟,他们对于李贤和的壮举可谓是充满佩服,脸上也都是诚心诚意的祝贺,让李贤和心里也暗暗下了一个念头。
……
还是废品收购站那条路。
李贤和打的主意相当简单。
做生不如做熟,那位陈老板虽然比较狡猾奸诈,但也是商人的常情。
做废品收购站的老板,如果心不黑一点,就不用想着去赚钱了,只有吃了上家吃下家,才有可能赚得盆满钵满。
既然那陈老板能从别人手上收到一台日本进口收音机,自然也能收到第二台,第三台……
而自己可以选择跟他合作。
毕竟自己的本职还是一名大学生,好好学习才是正途。
修收音机等这些电器只是为了赚些钱,改善一下生活而已,切不可本末倒置,将宝贵的四年大学时间全都用来赚钱了。
横竖去收坏收音机和将修好的收音机卖掉也不是他李贤和的专长,交给陈荣这种人,还能让自己节约出实践来专注于学习和实践修理知识,效率反而会大大提升。
离废品收购站还有七八百米的样子,李贤和突然听到一阵骂声还有推搡声。
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李贤和看到一个穿着一身军绿棉袄的黑胖子嘴里叼着根烟,手上正拉拉扯扯着一个差不多十六七岁的女生,嘴里还不住嘟囔着调戏了几句。
女生长相还比较清秀可爱,但在黑胖子的拉扯调戏下却是脸上梨花带雨,不住挥舞着瘦弱的手臂抵抗。
至于巷子墙角处,还有两个人围着一个人不住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后者就倒在地上,只能用手护着头和脸,蜷缩着身子任人殴打,但嘴里却是一声不吭,咬着牙不断挣扎着站起来,却一次又一次地被那两个人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