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苓无措了起来。她长这么大，跳了无数次级，参加了无数次国际会议和世界级的可以研究，甚至从炮火硝烟的非洲战场活着回了国……都没有今天这么心虚。她说：“你怎么回来了？”
巫荀终于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我不该回来的，应该把时间都留给你们。”
“巫荀。”丰苓想拉住他的手却被巫荀一掌拍开。
“别动我，找你的情人去！反正你不缺我这么一个！”
丰苓愣住了，她看到巫荀眼眶红了一圈。她想解释一下可是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从小就最笨，八个月才会叫爸爸妈妈，一岁多才能跟爸爸简单交流。长这么大没有打草稿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巫荀才没想那么多，掩饰就是解释解释就是事实，不说话等于心虚。他气急，等了半天也等不出个子丑寅卯就咬了咬牙摔门进屋了。只留丰苓一个站在门外。
那个陌生男人的话还在他脑海中回荡。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等几年……或者一年不到，他就会被以同样的方法扫地出门。
丰苓喜欢他吗？他们一块睡了一个晚上就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丰苓更是连一个“我喜欢你”都没有……
想起自己今后的日子他就难受极了，他能怎么办？等丰苓厌倦了这段感情然后和平分手吗？还是现在就冲出门外对她说老子才不稀罕你，咱们分手吧！
可惜他哪一个都做不到。当他决定告白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就是死也要死在丰苓眼前，除非等到他死心的那一天。可是没想到自从他们在一起，他的心越来越鲜活了，就是再捅两刀他也死不了。
大概是因为他就是喜欢犯贱的缘故吧。
反正除了丰苓他也不会喜欢上别人了，不如死缠烂打到最后。
他这样想着，就想出去当无事发生过。
可是这个时候丰苓走了进来。
巫荀嘴角弯了弯，终是没能笑出来，似笑非笑地说：“有什么事吗？”
他这么一笑丰苓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肚子的腹稿压缩压缩再压缩，就只剩下三个字：“对不起……”
巫荀愣了。想来丰苓十八年来也没能说几句“对不起”。他的心有点回温——他就是这么贱格的人，给点阳光就灿烂，一句对不起就满足了。他是真的……很好打发。
“向哲，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个男人确实是我的旧情人……但是在一年之前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别生气了。”
巫荀这么久没有说话让丰苓以为他还在气头上。她从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但是记得妈妈生气的时候父亲会说好话哄她，就想把父亲的那一套搬过来。可惜连皮毛都没学到。她笨拙的仿佛牙牙学语。她呆愣愣的看着漂亮的青年朝她走过来，一瞬间竟然晃了眼。他漂亮优雅，不像向哲那么艳俗。巫荀弯腰把她抱住说：“我早已经不生气了。”
“是吗……”丰苓低吟着去亲吻他精致的眉眼，“我保证他不会再来了。”
巫荀微笑着把丰苓抱进怀里：“我问你，等我们分手后，你也会那么对我吗？”
丰苓微微摇头：“不，我们永远不会分手。”
巫荀的瞳孔放大了一点。不管丰苓是不是真心的，听到这一句他就满足了。
……
……
从那一天起，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巫荀也没有再回过家，他不想离开丰苓也不想见到浪荡的妈妈。
令他欣慰的是，丰苓从没有因为巫瑾而嫌弃过他，反而与他越来越亲近了。
他们白天在外面流浪，晚上回疗养院睡觉。丰苓的父亲会给他们送吃的，顿顿不重样。
丰苓的爸爸叫丰泽佑，现役军人，但是现在一直在陪丰苓看病。
丰泽佑结了账，对巫荀笑眯眯地说：“因为你，苓苓似乎开朗了很多。”
丰泽佑跟出入他家色眯眯的油腻男人不一样，他永远那么温柔，讲话彬彬有礼。巫荀觉得，这才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他不禁开始有点羡慕丰苓，幻想着，他如果也有这么一个爸爸该多好。
丰泽佑说：“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这原本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在巫荀这里却比登天还难。他的爸爸？他没有爸爸，或者说……他有很多爸爸，虽然都不是亲生的。巫荀艰难地说：“也许……也许死了吧。”
丰泽佑愣了愣，他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孩子的家庭背景，没想到却得到了如此糟糕的答案：“我很抱歉……”
“没关系，”巫荀咬着可乐的吸管说，“反正我没有见过他。”
“那……妈妈呢？”
妈妈……巫荀想起巫瑾那yd的画面不由得觉得肯德基都失去了胃口。但他不在乎多撒几个谎边说：“她在店里当服务员，而且收入很好！”卖身能不好吗，“就是脾气很糟糕。”
丰泽佑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了：“所以你就擅自跑出来了？”
“不是‘擅自’，她知道的！”
巫荀极力为自己辩驳，然后从厕所回来的丰苓坐到了他旁边的座位。
丰苓说：“巫荀的妈妈……”
巫荀的身体瞬间僵硬，她不会把自己的谎话都听到了吧。他要被拆穿了吗？知道真相的丰泽佑肯定不会让丰苓再和他一起玩了吧！
“巫荀的妈妈……很漂亮。”
“唉？”巫荀愣住了。丰泽佑惊喜的看向女儿说：“真的吗？”
“我去巫荀家做客了。”
丰泽佑说：“没有失礼吧？”
丰苓摇摇头。
巫荀难以置信的看向身边的女孩，她只是低头啃一个汉堡，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等她把口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才幽幽地说：“我没说谎，巫荀的妈妈很漂亮。巫荀也很漂亮。”
巫荀的脸红了起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出去玩的话，经常去的地方是书店和图书馆。丰泽佑给的零花钱大部分都被丰苓花在了书本上，其他的则给巫荀买吃的和小礼物。
每次他抱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回家都会被巫瑾：“哎呀，小女朋友又送礼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