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徒儿实在是有一事困惑不己,您究竟是为何能知晓徒儿在这呢?”
江无妄话音刚落,玄黎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自己总不能如实告诉自家徒儿,自己在他身上偷偷装了追踪符,只要他一旦遭遇危险,自己便能瞬间感知到吧。
就拿刚才来说,左狂涛在朝着他狠狠打出那一拳的时候,她就己经敏锐地察觉到自家徒儿正身处险境。
只不过,当她匆忙赶到此地之后,却惊奇地发现自家徒儿身上竟有一层金钟在自动守护。
这可就奇怪了,她清楚地记得,在上一世,自己从未见过自家徒弟施展过这般神奇的功法。
出于谨慎,她便决定先在一旁暗暗观望。
然而,当她看到左义云出现,以金丹期的修为公然欺负自己尚未成长起来的徒儿,这可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现身帮忙。
只是,这些真实的缘由,她也只能在心底默默思索,根本不可能说出口。
毕竟,她现在还和自己的徒儿处于一个不合的状态,要是自家徒儿认为他的师尊,是个喜欢追踪自己徒儿的死变态可怎么办。
正思索间,玄黎突然记起,距离此地不远处,似乎就是丹堂,老七是不是就在那儿呢?
想到这儿,突然一抹灵光如闪电般在她脑海中划过。
思索片刻后,她开口解释道:“为师啊,也是因为老七给我传音,告知我你这边情况危急,为师这才赶忙过来。
刚一到这儿,就瞧见徒儿你都快被打死了,为师心急如焚,这才赶忙上前帮忙。”
江无妄听到玄黎这般解释后,瞬间感觉一股气血上涌,差点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师尊背叛自己也就罢了。
就连一向憨厚老实的老七,浓眉大眼的,居然也背叛自己。
说好的厌烦自己那?说好的讨厌自己那?
他心中不禁哀叹,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倒霉催的,怎么又有一个偏离剧情的,江无妄此刻只想仰天长叹:“我真的会谢啊!!!
一个两个怎么都偏离剧情,修改人设啊!
我要回家,我要死啊!你们怎么就不让我死啊!”
这般想罢,江无妄此刻仿佛灵魂出窍,整个人瞬间进入待机状态,眼神空洞无神,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迷茫起来。
而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被玄黎尽收眼底。
可此时的她,并不知晓江无妄内心的真实想法,还以为江无妄是因为刚才左义云那凌厉的攻击,而被吓得失了神,才露出这般模样。
她心中怒火中烧,眼神恶狠狠地看向左义云。
此时的左义云,刚刚从之前的战斗冲击中缓过神来。
当他不经意间注意到玄黎那如同冰霜般冷漠的眼神后,顿时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虽然他嘴上不承认自己怕玄黎,毕竟自己好歹也是金丹期的体修,而且还修炼了一门特殊的功法,自身的防御力那可不是盖的。
哪怕是面对元婴期的强者,对方也不一定能轻易破开自己的防御。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玄黎可是如假包换的元婴期修士,而且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剑修。
自己虽说肉身强悍,可玄黎手中那把玄冰剑,削铁如泥,可不是吃素的。
真要是被她狠狠揍上一顿,自己非得疼上好几天不可。
想到这儿,左义云心里一紧,连忙满脸堆笑,打着哈哈,试图狡辩道:
“误会啊,这一切都是天大的误会,玄黎真人。
刚才实在是我失手,一个没控制住,险些误伤了您的高徒。
我愿意付出相应的报酬,咱们就此了结这段恩怨,您看如何?
只不过这所有的事儿啊,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惹出来的祸端。
玄黎真人您要是气不过,想动手教训人,就去打我徒弟吧。
只不过,您要是打了我徒弟,可就不能再打我这个做师傅的了。”
左狂涛在一旁听完左义云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大惊失色道:
“卧槽,老登,你TM还要不要脸了!
我可是你亲徒弟啊,还是你TM亲儿子呢!
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左狂涛此时被自家老爹无情甩锅,脸色难看至极,就像是吃了答辩一样,别提多憋屈了。
嘴巴一时没有把门的,就把他和左义云的关系说了出来。
其实哪怕左狂涛不说,宗门内也有很多人,都是知道两人关系的。
毕竟左这个姓氏实在是少见,再加上两人都是体修,很难不让人把两人的关系联系到一起。
只不过,现如今从左狂涛亲口说出,还是让不少弟子都大为震惊的。
“唉,徒儿,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为父平日里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外头一定要叫我师傅。
再者说了,在这儿,事情确实是你一手惹出来的,你给为师挡挡灾又有何妨呢?
于情,我既是你师傅,又是你爹,你这个逆子,逆徒,怎么就不明白为父的苦心呢?
于理,此事本就是你一人所为,你爹我当时要教训的,也不过就是你这个不听话的逆子罢了。”
左义云话落,目光赶忙看向玄黎,满脸恭敬道:“玄黎真人,我这儿子,您随便处置,只要给他留口气就行。”
说罢,左义云毫不犹豫,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把自己儿子给卖了,那叫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
左狂涛还想咒骂自家老登,然而当他的目光被玄黎注视后,顿时像个鹌鹑一样,不敢吱声只敢把头埋的低低的。
玄黎的目光扫向两人冷声道:“你们两个,我都要算账,谁也跑不了。”
……
片刻之后,在那气势恢宏的中峰大殿之上,玄元宗的西位长老齐齐聚集于此。
为首的是一位长相温温柔柔,就连语气也尽显温柔,乍一看没有半点杀伤力都没有的男子,此人正是玄元宗掌门温宴。
此刻,温宴将目光投向台下那己然被揍得好似猪头模样,还被担架给抬过来的左义云,眼角不自觉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随后,他把目光转向自家的五师妹玄黎,开口询问道:
“师妹啊,你究竟是为何把左长老打成这般模样啊?
你可要知道,左长老可是老三的亲弟弟啊,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该把人打成这副惨状,你说说……”
然而,话还没等温宴说完,下一秒,玄黎便如冰刀般朝着他投去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