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妄瞧见左狂涛面露犹豫之色,瞬间就意识到此事有了转机。
于是趁热打铁,主动煽风点火道:“左兄,你也不想让陈霜绛看见你主动认输,然后对你失望吧。”
左狂涛听到这番话,虽说感觉江无妄的语气透着几分怪异,甚至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被对方的这席话给说动了。
好在,先前江无妄施展金钟之时,左狂涛被震了一下,脑袋还算清醒,并未盲目答应,而是审慎地问道:
“可是,倘若真的依照赌约,你都不在人世了,又该如何撮合我与陈霜绛呢?
而且,你又怎会如此笃定陈霜绛一定会依照你的吩咐嫁给我呢?”
听闻此言,江无妄神色淡定,微微一笑,说道:“这简单,我这儿有陈霜绛的一纸婚书,上面还未署名。
只要你签上名字,从今往后,你便是陈霜绛的夫婿了。
不管她承认与否,你皆可以陈霜绛夫婿的身份自居。”
说着,江无妄便从原身的储物戒指中取出那纸婚书,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展示给左狂涛看。
台下一众弟子,瞧见真有婚书,皆是大为吃惊。
虽说婚书上女方所写的名字,字体稍显稚嫩,一看便是小孩子的手笔,但那婚书却是实实在在真的。
台上的陈霜绛更是亲眼目睹江无妄拿出婚书,还公然在众人面前展示,顿时脸色羞得通红,银牙紧咬。
“可恶,江无妄那个人渣,凭什么拿我的婚书给别人!”
想到这儿,陈霜绛朝着擂台上的江无妄大声怒喝:
“江无妄,你个人渣,凭什么自作主张把我的婚书给别人!这婚书,我陈霜绛绝不承认!!!”
陈霜绛话音刚落,台上的江无妄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尽显标准的反派嘴脸:
“陈霜绛,当初你年幼之时,我便提醒过你,婚书切不可随意乱放,可你偏偏非要交给我。
既然你给了我,那这便成了我的东西,既是我的东西,无论是我送给别人,还是拿来当擦屁股纸,你都无权干涉。
除此之外,这婚书当年可是经过玄黎真人认证的,上面还有师尊的印记。
你不认也得认,除非你打算叛宗或者脱离师门。”
江无妄说着,还特意将婚书上玄黎真人留下的印记展示给在场所有人看。
“可是那印记……”陈霜绛小脸憋得通红,她刚想解释那印记是自己小时候偷偷拿玄黎师尊的印章盖上的,可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江无妄见陈霜绛哑口无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一旁的墨天,见陈霜绛如此“废物”,刚打算继续上演绿茶戏码,便被江无妄一口打断:
“STOP,打住,墨天你给我暂时闭嘴。
现在是我和你师姐在说话,而且我们正商量婚书的事儿呢,暂时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师弟插嘴,除非……”
江无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除非,你对你师姐有意思,也想要这婚书,不然你这就是肆意挑拨宗门情谊。”
墨天见自己的头上,突然多出这么一口大帽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无奈之下,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使出那向来管用的手段。
只见他眼神中夹杂着盈盈泪水,语气更是真挚而恳切,开口说道:“师兄,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师姐着想啊。
您难道忘了吗?师尊曾经千叮万嘱,让我们同门之间要相互友爱、彼此帮助。
可您现在却如此随意地就将七师姐的婚书交给别人,您真的就一点都没有考虑过七师姐内心的感受吗?”
墨天这番话一出口,还真有不少涉世未深的弟子被他这看似情深意切的言辞给忽悠住了。
然而,还没等这些被忽悠的弟子站出来为墨天帮忙出头,江无妄便毫不犹豫地首接反驳道:
“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
别忘了,自古以来就有一句古话,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老七的亲生父母,早就不知死在何处了。
当初若不是我,将她带回玄元宗,恐怕她早就香消玉殒了。
我不但没把她卖给那些可恶的人牙子,反而好心将她带回玄元宗,还费尽心思帮她拜入玄黎师尊名下。
怎么算,我也差不多相当于她半个父母了吧。
现如今,我不过是把她介绍给别人,顺便将她的婚书交到对方手中罢了。
至于何时履行道侣的义务,那完全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可从来没有逼迫过她分毫。
当然要是她实在不愿意,也可以离宗,没有任何人逼她。
你们这些弟子,哪个不是从凡人一步步修炼飞升上来的,我就想问问你们,我这么做究竟有哪里不合理之处?”
江无妄这番话一落,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弟子都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见状,江无妄趁机再次添油加醋:“墨天,你小子对师姐的婚事如此上心,如此挂念,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你师姐了吧?
哦,等等,我明白了,你难不成还想从我手上要走这婚书,而且还不想付出任何代价?
所以才在这里,窜动其余弟子,就为了让我手上这婚书不生效。
然后,再从我手上拿走吧。
虽然咱们玄元宗并没有明令禁止师门内的恋爱,可你小子想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从我这儿拿走婚书,却又不想付出任何代价,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啊?”
江无妄这话说完,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墨天。
墨天被他们这如芒在背的目光看得心里首发毛,就连平日里关系不错的陈霜绛,看他的眼神此刻也带上了些许不善。
他实在没想到,今天这个江无妄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跟吃错药了似的,怎么如此能反驳。
自己精心演绎的这一出,竟然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无奈至极,墨天只能施展他那“泪遁”的本事,流着眼泪,脚步匆匆地逃离了现场。
江无妄看着墨天狼狈逃离的背影,嘴角不屑地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心中暗自想着:
小样,还想跟我斗。
要不是之前我懒得搭理你,就你那点小把戏,像小菜鸡一样,我分分钟就能把你这“绿茶苗”连根砍了。
真当老祖安人,我是跟你闹着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