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推开西合院大门时,雪粒子正簌簌敲打着褪色的春联。院里死寂得瘆人,连平日乱窜的野猫都不见踪影。
“妈?东旭?”她试探着喊了声。
“哗啦——!”
一盆泔水兜头浇下!
“杀人犯滚出去!”许大茂躲在门后尖叫,“通缉令贴满胡同了!”
秦淮茹抹开脸上的烂菜叶,看见自家屋门交叉贴着封条,盖着刺眼的“军统北平站”红戳。贾张氏缩在墙角,眼神躲闪:“不怨我......他们拿东旭的命要挟......”
“东旭人呢?”她声音发涩。
“带走啦!”许富贵幸灾乐祸地晃着张纸,“你婆婆亲手写的举报信!说你勾结共党炸火车!”
秦淮茹盯着举报信末尾鲜红的手印,突然笑出声:“妈,您这手印按得挺圆啊?”
贾张氏“哇”地哭嚎:“他们逼我按的!说不按就打死东旭......”
“是么?”秦淮茹猛地撕开封条踹开门——
屋里一片狼藉。炕桌被劈成两半,系统给的《民兵训练手册》被撕得粉碎。但墙角咸菜缸挪了位,露出地砖上三道新鲜刮痕——那是她教贾东旭的求救暗号:SOS。
“人呢?”她转身揪住许富贵领子。
“军、军统带走的......”许富贵吓得结巴,“说等你回来......啊!”
秦淮茹突然掰折他食指:“带路,否则再掰一根。”
军统审讯室弥漫着血腥与锈味。贾东旭被吊在刑架上,鞭痕纵横的背上还烙着焦黑的“奸”字。
“媳妇儿......”他肿成细缝的眼睛溢出血泪,“别管我......”
穿校官制服的男人转过身,金丝眼镜闪过寒光:“秦女士,久仰。”他指尖捻着张照片——正是保定接头时,阎铁钢塞给她的全家福!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用枪管抬起她下巴,“郑耀先,军统行动处处长。你在保定的接头人阎铁钢......昨晚死了。”
秦淮茹瞳孔骤缩。阎解成他爹!
“不过别担心,”郑耀先轻笑,“我们找到更有趣的东西。”他展开张泛黄的地契——西合院房契所有人:白小娟(1913-1938)。
“白小娟一年前就死了,房契怎么在你家炕洞里?”枪口抵住她太阳穴,“真正的秦淮茹在哪?你又是谁?”
【叮!检测到致命审问,激活“影后级表演”技能】
秦淮茹突然泪如雨下:“长官!我招!”她扑向刑架抱住贾东旭,“都是这死鬼逼我的!他说白小娟是他相好,留了金子在地窖.......”
贾东旭瞪大眼:“我......?”
“闭嘴!”秦淮茹狠掐他伤口,“去年腊月初八,你灌醉我说要杀白小娟谋家产!结果她挣扎时撞到柜子,你怕人发现就让我假扮她!”
郑耀先皱眉:“时间对不上,白小娟一年前......”
“死的是替身!”秦淮茹哭嚎,“真白小娟早跟姘头跑了!这死鬼为骗房契才编的谎!”她突然指向郑耀先身后,“您副官口袋里的怀表!就是白小娟姘头给的定情信物!”
副官下意识捂口袋。郑耀先眼神一厉:“拿出来!”
怀表被强行掏出,背面赫然刻着:娟&华!
“白振华?”郑耀先猛地站起,“他果然没死!”
趁这功夫,秦淮茹咬破舌尖喷出口血:“报应啊......白小娟的魂索命来了......”说完“昏死”在地。
【叮!收获郑耀先怀疑值,奖励“吐真剂”×1】
“泼醒!”郑耀先烦躁地挥手。冰水浇下时,秦淮茹“虚弱”地睁眼:“地窖......金子......”
副官凑近听她低语,突然被她反手扎针!针管里的吐真剂全推进他脖子!
“说!”秦淮茹勒住他喉咙,“贾东旭关在哪?”
副官眼神涣散:“东......东厢密室......”话音未落,郑耀先的子弹己穿透他眉心!
“精彩。”郑耀先鼓掌,“可惜密室有去无回。”他按下桌底按钮——
“轰隆!”
铁栅栏从天而降封死出口!墙壁渗出黄绿色毒气!
“最后告诉你个秘密。”郑耀先戴好防毒面具,“何大清根本没死,他才是......”
毒雾吞没了后半句。
秦淮茹拖着贾东旭撞进密室时,毒气己腐蚀得铁门滋滋作响。密室里堆满发报机和档案柜,墙角蜷缩个血肉模糊的人——
“何大清?!”贾东旭失声。
男人抬起头,溃烂的脸上勉强能辨出五官:“快走......郑耀先要炸楼......”
话音未落,整栋楼剧烈摇晃!天花板砸落水泥块,露出夹层里密密麻麻的炸药包!
“是他......”何大清咳着血,“郑耀先......日本人的‘蝮蛇’......”
秦淮茹脑中闪过火车上和服老头的口型——1951年,蝮蛇苏醒!
“出口在哪?”她翻找档案柜。
“没有出口......”何大清惨笑,“只有送菜的地道......”他踹开墙角老鼠洞,幽深洞口仅容孩童爬行。
贾东旭突然抢过秦淮茹的枪:“媳妇儿!你们走!”
“你疯了?”秦淮茹拽他。
“我腿断了......横竖是死!”贾东旭把枪塞回她手里,“记住!去护国寺东街......找卖糖葫芦的......”他猛地将她推入地道!
“东旭!!!”
爆炸的气浪将她掀进黑暗!最后一眼,是贾东旭点燃炸药引信的背影......
秦淮茹在恶臭中醒来时,耳边是潺潺水声。何大清趴在污水里奄奄一息,手里紧攥着半张烧饼——保定带回的那块。
“白小娟......我亲妹......”他断断续续地说,“郑耀先逼我冒充何大清......真何大清早被灭口......”
秦淮茹掰开烧饼,胶卷己不翼而飞,只剩张糖纸写着:【护国寺东街七号】
“东旭说的卖糖人......”她喃喃道。
何大清突然抽搐:“当心......糖里有......”话未说完便断了气。掌心滚落颗大白兔奶糖,糖纸印着樱花纹——日本特高课的标志!
【叮!检测到神经毒素,启动免疫净化】
秦淮茹捏碎毒糖,跌跌撞撞爬出下水道。天光刺眼,护国寺东街人声鼎沸。穿羊皮袄的老头扛着糖葫芦靶子,红山楂上裹着晶莹的糖稀。
“糖葫芦!冰糖的哎!”老头吆喝着靠近。
秦淮茹摸出最后一块银元:“来根大的。”
老头拔下最大那串,竹签尖突然寒光一闪——是淬毒的刀片!
“去死吧!共党!”老头面目狰狞!
秦淮茹后仰躲闪,糖葫芦猛地扎进身后便衣的眼珠!
“啊——!”惨叫声中,她抢过靶子横扫!糖葫芦天女散花般砸向人群,粘住七八个便衣的腿!
“这边!”巷口冲出辆黄包车。车夫压低草帽:“同志快上车!”
秦淮茹跃上车,瞥见车帘下露出蓝旗袍一角。
“白小娟?!”她掀开车帘——
黑洞洞的枪口顶住她额头。
穿蓝旗袍的女人撕下面具,露出红姐妩媚的脸:“妹妹,又见面了?”
黄包车冲进死胡同。红姐的枪管着秦淮茹脸颊:“春风楼那枪没打死我...可惜聋老太婆......”
秦淮茹心一沉:“她......”
“死透啦!”红姐咯咯笑,“老东西临死前还念叨什么充电器......”她突然掐住秦淮茹脖子,“胶卷交出来!”
秦淮茹屈膝猛顶她小腹!两人滚下车撕打!红姐指甲抠进她肩胛旧伤,秦淮茹痛极反咬她手腕!
“贱人!”红姐扣动扳机!
枪响瞬间,斜刺里飞来根糖葫芦签子,精准扎穿红姐手腕!
“谁?!”红姐惨叫。
糖葫芦老头踱步而出,扯掉胡子——竟是聋老太太!
“不可能!”红姐见鬼似的后退,“我亲手补的枪......”
“时代变了,妹妹。”老太太举起智能手机,“防弹衣淘宝包邮呢。”屏幕亮着订单页:【超薄纳米防弹衣,买一送一】
秦淮茹:“......”
红姐趁机掏手雷!老太太甩出拐杖击飞手雷,爆炸气浪将红姐掀翻在垃圾堆。
“胶卷。”老太太伸手。
秦淮茹交出烧饼里的糖纸:“被调包了......”
老太太抚摸着樱花纹:“这才是真货。”她撕开糖纸,夹层里露出微型胶片,“日军的细菌部队分布图。”
警笛声由远及近。老太太把黄包车夫尸体踢到红姐身边,往红姐手里塞了把枪:“军统会认为她畏罪自杀。”
秦淮茹望向护国寺东街七号——那是家棺材铺。
“东旭他......”
“死得其所。”老太太语气无波,“现在你该回去了。”
“回哪?”
“西合院。”老太太推她走向人群,“还有场硬仗等你。”
秦淮茹回头时,巷子己空无一人。只有墙头刻着新记号:∞
秦淮茹跨进西合院时,全院正开批斗大会。
“她害死东旭!”贾张氏声嘶力竭,“还招来日本鬼子!”
许大茂举着血衣:“这就是贾东旭的遗物!烈士啊!”
易中海拍桌定论:“扫把星滚出西合院!”
秦淮茹静静走到院中央,举起那张染血的糖纸。
“贾东旭不是烈士,”她声音穿透风雪,“是汉奸。”
满院哗然!
“他给鬼子卖命,这糖纸就是接头证据!”秦淮茹盯着贾张氏,“您天天偷吃的奶糖——都是日本特务的毒饵!”
贾张氏脸色煞白:“你胡......”
“您夜里盗汗、手指发抖,”秦淮茹逼近,“毒素己经入脑,活不过开春!”
贾张氏在地,裤裆漫出尿臊味。
“还有你,”秦淮茹指向易中海,“三七年偷运的机床零件......”
“够了!”许富贵跳出来,“你说东旭是汉奸,证据呢?”
秦淮茹笑了。她掀开院里的腌菜缸,拎出个油布包——
里面是贾东旭的日记,扉页写着:
替日军监视全院,代号:蝼蛄
日期终止于1951年11月7日:
【今日毒杀秦氏,领赏钱】
满院死寂。秦淮茹在日记最后一页,看见自己穿越那天的记录:
【秦氏举止突变,疑被附身】
风雪更急了。她烧掉日记,灰烬飘向呆若木鸡的众人。
“从今往后,”火星映亮她冰冷的眼,“这院子,我说了算。”
后院突然传来“吱呀”开门声。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立在阶前,脚边堆着十袋富强粉。
“1952年到了。”她咳嗽着,扔给秦淮茹一把钥匙,“粮仓归你管。”
钥匙入手瞬间,系统提示轰鸣:
【叮!夺取西合院控制权,激活“家园系统”】
【新手礼包:基因改良种子×10,防空洞图纸×1】
秦淮茹握紧钥匙。
漫长寒冬,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