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一场看似普通的“非法异能交易”，正在暗中进行。
仓库内十几名黑衣人围成一个半弧，中心站着一名身材消瘦却眼神炽热的中年男子。
他的右手臂上，盘绕着淡金色纹路，隐隐散发出与“轮回碎片”极其相似的能量波动。
他叫宋岳。
原本只是龙城某高校的哲学讲师，自称“灵识觉醒者”，在某个灵性论坛中因一篇“意识自塑与气海觉醒”的文章被推爆。
而此刻，他正以“导师”的身份，向众人宣讲“觉醒的真相”：
“你们之所以痛苦，是因为被压迫。”
“人类的意识早该升维，而不是困在肉体这副腐朽的壳子里。”
“我带来的，不是幻象，是通往‘神性’的第一道门。”
他举起手，那条纹路沿着手背蠕动，如活物一般——
“轮回碎片，是神赐的火种。”
“我们，才是它的选民！”
下方响起几声低沉的呼应。
他们中，有做保安的退伍兵，有失业的中年人，有沉迷灵修的网民，还有几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混子。
但此刻，每个人眼中都燃着炽热而危险的光。
他们，都相信自己将“成为超凡”。
没人注意到，在废楼五层的天窗处，一双眼睛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林凡靠在铁柱边，眸光平静。
“本土觉醒者……”他低声喃喃，“果然出现了。”
……
一小时前。
西区派出所会议室。
王建国将一叠整理好的资料推到林凡面前。
“这是你上周处理过的五起‘碎片污染’事件后出现的附带异常。”
“这些人都没有首接接触碎片本体，却陆续表现出类似的‘气感反应’、‘灵识异常’、‘自主练习功法’等倾向。”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林凡不假思索地答：“污染开始转向‘感知传播’阶段。”
王建国点头，神色凝重：“更关键的是——他们不是被动觉醒，而是‘主动模仿’。”
“模仿你、模仿那些失控的个体，甚至模仿碎片的残留运转轨迹。”
“他们以为自己在修炼，其实是在‘自我污染’。”
林凡眼神一冷。
“这不是无源之水。”
“有人，在引导他们。”
……
回到废楼。
林凡目光落在宋岳掌心那团蠕动的能量上。
那不是完整的碎片，而是一枚残印。
来自于轮回碎片的“外壳剥落物”，其本身不具备完全污染能力，却能提供幻觉、气感错觉、情绪激化等作用。
它无法真正“赋予力量”，却能制造“获得力量的错觉”。
而这，正是林凡最忌惮的东西——
误导。
不是污染本身，而是有人借“碎片残余”伪装成“修行启蒙”，引导普通人走入歧路。
“这些人不是敌人。”林凡低声道。
“但他们，会成为敌人。”
下一刻，他纵身跃下。
风声划破寂静，等众人察觉到楼顶异响时，林凡己轻飘落在场地中央，站在宋岳对面。
“你不是觉醒者。”林凡淡淡开口。
宋岳瞳孔一缩，本能后退一步，随即强作镇定：“你是谁？特警？特管局的？”
林凡不答，眼神落在他掌心的残印上。
“那东西，是你从哪得到的？”
宋岳冷笑：“你不配知道。”
“等我彻底觉醒，将再无凡人之身——你们这些旧体制的人，都会跪在新世界的光下！”
林凡摇头，语气冷漠：
“可惜，那不是‘光’，是火。”
“烧掉你的骨，灼烂你的脑，吞光你一切的火。”
“而你，以为那是神。”
宋岳怒吼一声，抬手轰出一道气浪。
一瞬间，残印之力激发，空气剧震，他整条手臂被金色纹路包裹，如巨蟒缠身，猛然刺向林凡胸口！
“去死！！”
林凡站在原地未动，下一刻，指尖一点——
“断。”
伴随他话音落下，宋岳整条手臂骤然一滞，金纹剧烈颤抖，仿佛受到了更高维度的“否定命令”。
“啊啊啊——！！！”
他发出撕裂般惨叫，整条手臂从内部炸裂，残印如遭雷击般寸寸崩碎！
“我说了，那不是力量。”
林凡一步踏出，抬掌轻拍其胸口。
“那是毒。”
“你把它当成甘露，喝进骨血，如今，也该付出代价了。”
砰！
宋岳倒飞五米，撞上钢梁，当场昏迷。
众人惊恐西散，仓皇逃窜。
林凡没有追。
他知道，这些人只是误入歧途。
真正的问题，是那个将“碎片残印”散播出去的幕后者——
他还没现身。
……
事后，林凡将宋岳移交特案线人处理，特管局并未干涉，只以“精神崩溃误伤”处理。
王建国面色凝重：“你确认他只是拿到了碎片残印？”
“嗯。”林凡点头，“他体内没有污染核心，只有外壳涂层。”
“但这说明一个问题——”
“碎片的扩散不再随机。”
“有人，或者‘某种意志’，在有意识地播种。”
王建国低声道：“你怀疑主神降临前的先驱者？”
“不像。”林凡摇头，“风格不对。”
“它不像那群纯粹执行命令的傀儡，它更像……”
“一个人类。”
“一个知道碎片危险，却仍要利用它的人类。”
……
而此时，在龙城某处密室中。
一名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正将一枚新鲜的轮回碎片“残印”缓缓镶入一只黑盒之中。
他低声自语：“林凡，你终于动手了，但你终究，还是暴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