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胜利的喜悦还未完全散去,清晨的阳光透过训练基地的窗户洒进来。威尔考克斯心情格外舒畅,铁牛那打破魔咒的进球不仅带来了一场宝贵的客场胜利,更让他看到了这块璞玉在重压下迸发出的耀眼光芒。他决定给铁牛放一天假,也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
“嘿,铁牛,”威尔考克斯叫住了结束晨练准备离开的铁牛,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笑容,“今天别闷在屋里了。我和艾米丽(Emily,威尔考克斯妻子)要去市里最大的‘圣海伦斯购物中心’(St. Helen's Shoppire)买点东西,你也一起来吧!放松放松,顺便添置点日常用品,我看你那儿东西挺少的。”
铁牛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教练,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的。”
“别客气!”艾米丽也走了过来,她是一位温和知性的女士,对铁牛这个丈夫口中“特别又努力”的年轻人很有好感,“就当是庆祝胜利!而且,你们男人买东西太粗糙了,我知道那些东西又好又实惠。”她不由分说地拉着铁牛上了车。
圣海伦斯购物中心宽敞明亮,人流如织。艾米丽果然很擅长购物,她带着铁牛穿梭在百货区和超市,像一位细心的姐姐:
“这个牌子的毛巾吸水性最好,还不掉毛…”
“你训练量大,这种高蛋白燕麦很适合当早餐…”
“这套睡衣纯棉的,穿着舒服…”
“这个牌子的洗发水,对经常出汗的运动员很友好…”
她热情地帮铁牛挑选着,购物车很快堆满了各种实用的日常用品。铁牛心里暖暖的,威尔考克斯夫妇的善意让他暂时忘记了“法迪加诅咒”带来的阴霾。他甚至主动拿起一盒包装精致的茶叶:“教练,这个…送给您和艾米丽,谢谢你们。”
威尔考克斯笑着拍拍他肩膀:“好小子,有心了!”
一切看起来温馨而顺利。他们推着满载的购物车走向出口的结算通道。艾米丽拿出钱包准备结账,威尔考克斯在一旁整理购物袋。铁牛站在旁边,看着那些刚刚被精心挑选、属于他的新物品,心中充满了感激。
然而,就在艾米丽付完款,收银员将最后一件商品扫码装袋,购物车即将被推离结算区的瞬间——
嘀嘀嘀嘀嘀——!!!
刺耳尖锐的防盗警报声毫无征兆地炸响!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整个结算区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收银员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瞬间变得警惕!安保人员也迅速从两边围拢过来!
“怎么回事?”威尔考克斯皱眉,艾米丽也是一脸错愕。他们检查了购物袋里的商品和收据,都付过钱了。
安保人员拿着手持扫描仪,严肃地说:“先生,女士,请配合检查一下随身物品和这位先生。”他的目光落在了铁牛身上。
铁牛的脸色在警报响起的瞬间就变得煞白!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一股巨大的恐慌和灭顶的羞耻感瞬间将他淹没!法迪加!是法迪加!他瞬间就明白了!一定是刚才在某个瞬间,法迪加的“手痒”意识再次作祟,让他无意识地把某个没有付款的小东西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我…我没有…”铁牛的声音干涩发颤,他想辩解,却感觉百口莫辩。汗水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威尔考克斯夫妇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坚信铁牛不会偷东西,但警报确实响了,而且指向了铁牛。周围等待结账的顾客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一个拿着小巧相机的身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敏捷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镜头对准了脸色惨白、手足无措的铁牛和一脸困惑的威尔考克斯夫妇。是当地臭名昭著的小报记者,吉米·弗林特(Jimmy Flint)!他最喜欢挖掘这种“名人”的糗事!
“威尔考克斯教练!真是巧遇!”吉米脸上堆着假笑,语速飞快,“这是您的新星铁牛吧?看来购物体验不太愉快?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防盗警报会在他身上响吗?是有什么误会,还是…”他故意拉长了语调,镜头死死锁定铁牛窘迫的脸。
铁牛感觉天旋地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威尔考克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挡在铁牛身前,对着吉米怒道:“弗林特!这里没你的事!滚开!”
“别紧张,教练,公众有知情权嘛。”吉米嬉皮笑脸,镜头纹丝不动。艾米丽担忧地抓紧了丈夫的手臂。
安保人员示意铁牛:“先生,请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铁牛浑身僵硬,巨大的耻辱感让他几乎无法动弹。他知道,一旦拿出来,无论是什么,都将被这个小报记者拍下,成为明天的头条笑料!“约克城新星商场行窃”?“威尔考克斯爱徒竟是三只手”?他不敢想象后果!
就在这千钧一发、铁牛即将被彻底钉在耻辱柱上的时刻,一个沉稳而威严的声音响起: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让开!”
人群分开,穿着笔挺警服的安德鲁警官带着一名警员走了进来。他刚好在附近巡逻,接到了商场的报警。
“安德鲁!”铁牛像是看到了救星,声音带着哽咽。
安德鲁警官锐利的目光扫过现场:惊慌的铁牛,愤怒的威尔考克斯,担忧的艾米丽,咄咄逼人的小报记者,以及严阵以待的安保。他立刻明白了大概。
“威尔考克斯先生,艾米丽女士,铁牛。”安德鲁警官对他们点点头,然后转向安保和吉米:“我是安德鲁·帕特森警长。这里由我处理。”他亮出了证件,气场瞬间压住了场面。
吉米还想凑上来:“警官,这可是大新闻,约克城球员…”
“弗林特先生,”安德鲁警官冷冷地打断他,眼神如同冰锥,“在我处理公务期间,任何干扰行为都将被视为妨碍执法。请你退后,保持安静,否则我将以扰乱公共秩序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吉米被安德鲁的气势震慑,悻悻地撇了撇嘴,不甘心地退后了几步,但相机还举着。
安德鲁警官走到铁牛面前,声音低沉但温和:“铁牛,看着我。告诉我,怎么回事?”
在安德鲁警官平静而信任的目光注视下,铁牛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巨大的委屈和恐惧涌上心头。他颤抖着手,伸进自己外套的内侧口袋——那是艾米丽刚刚给他买的新外套。他摸索着,掏出了一个东西。
不是昂贵的电子产品,也不是什么奢侈品。
是一个小小的、亮晶晶的、做成足球形状的钥匙扣。显然是某个体育用品店的促销赠品,价值可能不到一英镑。它安静地躺在铁牛汗湿的手心里,折射着顶灯的光芒,却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手。
“我…我不知道…它怎么在我口袋里…”铁牛的声音带着哭腔,羞愧得无地自容。
安德鲁警官拿起那个钥匙扣,看了看,又看了看铁牛痛苦的表情和威尔考克斯夫妇难以置信的眼神。
虽然事情平息了,但是这却给威尔考克斯的妻子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