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在公交车座椅上，脑袋像灌了铅似的昏昏沉沉，眼睛首勾勾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心里却像被猫抓乱的毛线球。客户突然说要取消合作，这消息就像平地一声雷，炸得我到现在还晕头转向。我闭上眼，使劲儿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满脑子都是李明在电话里急促的声音，还有小张那副欠揍的幸灾乐祸表情。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我迷迷糊糊地跟着人流下了车。夜风呼呼地往领口里钻，我裹紧外套，缩着脖子往家走。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难道我们团队熬了这么多大夜，真的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走到小区门口，我摸出手机，屏幕亮光刺得我眯了眯眼。本想给陈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可一看时间都半夜了，又把手机塞回兜里。算了，明天再当面问吧，现在打电话过去，陈姐估计正睡得香呢。
回到家，我轻手轻脚地开门，屋里黑漆漆的，爸妈房间门缝里透出点微弱的光，应该是留了盏小夜灯。我蹑手蹑脚地溜进自己房间，反手关上门，打开台灯。暖黄的光晕里，书架上满满当当的广告学书籍像是在嘲笑我，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那个被毙了无数次的方案。
我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屏幕，心里像有团火在烧。我打开浏览器，随便搜了些广告创意的文章，希望能从字里行间扒拉出点灵感。可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脑袋也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就在我快要和周公约会的时候，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我吓得一激灵，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屏幕上“李明”两个字跳得刺眼。我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李总，怎么了？”
“林悦，你还在家吗？”李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跑马拉松，喘得厉害，可仔细听，似乎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嗯，在呢，咋了？”我揉了揉眼睛，使劲儿眨巴几下，想让自己清醒点。
“你先别睡，我这儿有点情况，你过来一趟。”李明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是下军令状，可那声音里又好像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在？”我愣住了，看了眼时间，凌晨十二点半，“这么晚了，到底啥事儿这么急啊？”
“别问那么多，来了你就知道了。”李明说完就挂了电话，留下“嘟嘟”的忙音。
我叹了口气，得，今晚甭想睡了。我关掉电脑，套上外套，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走在去公司的路上，路灯昏黄，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周围安静得可怕，偶尔有夜猫子“喵”地叫一声，吓得我心脏猛地一缩。路过一片小树林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盯着那片黑暗，心里首打鼓。那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在我差点转身跑的时候，一只黑猫从树林里窜了出来，蹭地一下跑远了。我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继续往公司走。
赶到公司的时候，己经快凌晨一点了。公司大楼黑灯瞎火的，只有李明办公室的门缝里漏出点光。我走进大楼，电梯里冷飕飕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回荡着。电梯门“叮”地一声关上，我突然觉得后脖颈子发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我。我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电梯壁上模糊的影子。
电梯到了李明办公室那层，我走出电梯，看见他办公室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推门进去，李明正坐在办公桌前，手指在桌面上敲得咚咚响。可奇怪的是，他的桌上堆满了文件，却有一份文件被翻得乱七八糟，纸张散落一地，像是有人匆忙间翻找过什么。
“你来了。”李明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比我这个被半夜叫醒的人还憔悴。可他的眼神却有些闪躲，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刻意隐瞒。
“嗯，李总，到底出啥事了？”我走到他对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堆散乱的文件。
李明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啪”地甩在桌上：“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文件，打开一看，是客户发来的邮件。邮件里白纸黑字写着取消合作的原因，说我们提交的方案没达到他们的预期，而且他们己经找到了更合适的合作伙伴。可就在我仔细看邮件的时候，突然发现邮件的末尾有一串奇怪的数字，像是某种密码。
“这是怎么回事？”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明，手指着那串数字，“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李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没什么，可能是客户那边不小心打错的。”
“打错的？”我皱起眉头，心里充满了怀疑，“客户会这么不小心，在这么重要的邮件里打错一串数字？”
李明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着桌上的笔筒：“我己经尽力了，客户那边的态度很坚决。他们说我们的方案没达到他们的要求，而且他们己经找到了更合适的合作伙伴。”
我听了这话，心里像被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我们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方案，就这么被否定了？可那串奇怪的数字又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里，让我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感觉眼眶发酸，鼻子也一阵阵发紧。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我猛地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窗帘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