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带着尿毒症患者上门那天,古锋的诊所门口比赶集还热闹。
病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活像一具行走的干尸。他被两个护士搀着,双腿浮肿得像灌了水的皮球,每走一步都“噗嗤”一声,仿佛随时会炸开。
“古大夫,这位是张建国,尿毒症晚期,肌酐值1200,透析都无效了。”刘主任推了推金丝眼镜,嘴角挂着冷笑,“您要是能让他好转,我当场拜您为师!”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有人小声嘀咕:“这老头看着都快不行了,还能救?”
古锋咧嘴一笑,搓了搓手:“拜师就不用了,待会儿别赖账就行。”
他走到张建国面前,伸手搭脉,眉头微微一皱——脉象沉涩如泥,肾气衰竭,五脏皆虚,确实棘手。
“怎么样?不行就首说。”刘主任得意洋洋。
古锋没理他,转头问家属:“老爷子多久没排尿了?”
家属抹着眼泪:“半个月了,全靠透析撑着……”
古锋点点头,从针包里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在指尖轻轻一弹,针尖竟微微震颤,发出“嗡”的一声轻鸣。
“嚯!这针会唱歌?”有人惊呼。
古锋咧嘴一笑:“这叫‘逆命九针’,专治阎王不收的。”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银针如闪电般刺入张建国的肾俞穴。
“啊!”老头猛地一颤,喉咙里挤出一声怪叫。
刘主任脸色一变:“你干什么?病人受得了吗?”
古锋没搭理他,手指如弹琴般在针尾轻拨,银针震颤的频率越来越快,针尖竟隐隐泛起一丝淡金色的光晕。
“卧槽!针在发光?!”围观群众炸开了锅,手机镜头齐刷刷对准古锋。
古锋全神贯注,第二针扎入关元穴,第三针落在三阴交,针针精准,气随针走。
张建国的脸色渐渐由蜡黄转为红润,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突然,他的肚子“咕噜”一声,紧接着——
“哗啦!”
一股浑浊的液体从他裤管里喷涌而出,在地上积了一滩。
“爹!您……您尿了?!”家属又惊又喜,扑上去抱住老头。
张建国自己也懵了,低头看着湿漉漉的裤子,喃喃道:“我……我还能尿?”
刘主任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巧合!”
古锋慢悠悠地收针,咧嘴一笑:“刘主任,拜师的事,咱还聊吗?”
刘主任涨红了脸,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你……你这是邪术!”说完,转身就走,连病人都不管了。
围观群众哄堂大笑,有人高喊:“刘主任,别跑啊!尿裤子的是病人,又不是你!”
…
古锋“逆命九针”治尿毒症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城市。
第二天,诊所门口停了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迈巴赫,车门一开,下来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西个保镖,阵仗堪比黑帮老大。
“古先生,久仰大名。”男人微笑着递上名片,“我是‘康泰医药集团’总裁,赵世诚。”
古锋扫了一眼名片,咧嘴一笑:“赵总,您这排场,不像是来看病的啊。”
赵世诚哈哈一笑:“古先生快人快语,那我就首说了——您的‘逆命九针’,我们集团愿意出五千万收购!”
“五千万?!”林老板手里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古锋挠了挠头:“赵总,这针法是我师父传的,不卖。”
赵世诚笑容不变:“一个亿。”
围观的病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小声嘀咕:“这针是金子做的?”
古锋依旧摇头:“不是钱的事。”
赵世诚眯起眼睛,语气渐渐冷了下来:“古先生,有些东西,不是您一个人能守得住的。”
古锋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赵总这是在威胁我?”
赵世诚没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上车离开。
林老板忧心忡忡地凑过来:“古兄弟,这赵世诚可不是善茬,听说黑白两道都有人……”
古锋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怕啥?他还能把我扎成筛子?”
…
傍晚,古锋正准备关门,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她身材高挑,一袭黑色风衣,走路带风,墨镜下的半张脸冷若冰霜。
“古大夫,听说你能治绝症?”她开门见山。
古锋咧嘴一笑:“那得看是什么绝症。”
女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我爷爷肝癌晚期,医院说最多活三个月,你能治吗?”
古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能治,不过——”
“不过什么?”
“你得先告诉我,你腰上别的那把枪,是玩具还是真货?”
女子眼神一凛,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
古锋依旧笑眯眯的:“放心,我不报警,就是好奇——你们‘林氏安保’的人,都这么喜欢带家伙串门?”
女子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我是林家的人?”
古锋耸耸肩:“你走路姿势太板正,一看就是练过的,再加上袖口的家徽——林然小姐,对吧?”
林然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古大夫果然不简单。”
古锋咧嘴一笑:“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