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长悠想着是不是该在镇上租个铺面,省得每天风吹日晒,还能多放点东西卖。
正想着这事,沈砚又来了,这次他首接找到来到村子找她。
沈砚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点心盒子,对着她说:“梦姑娘,恭喜令妹拜得名师。”
显然,林晚晚收徒弟的事,他也知道了。
“沈公子太客气了,快请进。”梦长悠把人请进院子。
沈砚坐下,看到干净利落的小院,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水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梦姑娘持家有方,上次跟姑娘提到合作的事,姑娘似有顾虑,这次我前是带了更大的诚意。”
他打开点心盒子,推到梦长悠面前。
“姑娘,这是我沈家“一品斋”的点心,在府城也颇受欢迎。
若是姑娘的‘悠记’能与沈家合作,“悠记”的凉皮、野味能迅速铺到县城、府城,利润三七分,姑娘拿三成如何?”他抛出了看似优厚的条件。
梦长悠差点笑出声,提供渠道就想拿七成,当她是傻子吗?
核心配方都在她手里,就值三成?
“沈公子,这点心确实精致。”
梦长悠没动点心,慢悠悠说,“不过嘛,我这人嘴糙不喜欢这个,你这提议听着是挺好,可三成……”
她摇摇头,伸出五根手指:“要合作的话,五五开是我的底线,铺面、人手,我要有绝对的管理权,配方保密,否则,一切免谈。”
沈砚脸上的笑容僵住,五五开还要管理权,这丫头胃口也太大了。
“梦姑娘,五五开不太符合行规,沈家提供的资源……”
梦长悠打断他说:“沈公子,行规是行规,“悠记”是“悠记”,我的东西值什么,我心里有数。你家的渠道是值钱,但没我的独家味道,它也就是个空壳子,对不对?五五开很公平合理。你要是觉得亏,买卖不成仁义在,野味凉皮管够。”
她这话软中带硬,首接把皮球踢了回去。
合作可以,但必须按我的规矩来,否则一切免谈!
沈砚看着眼前这个乡下丫头,第一次感到有些无力。
这丫头油盐不进,他最后的努力:“梦姑娘,三七己经是我能争取的最大诚意了,五五开实在做不到。”
“哦,那就算了。”梦长悠站起身作势送客,“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沈公子慢走,这点心你带回去吧。”
“……”
沈砚被她这态度噎得说不出话。
他看着她那副“爱干干,不干拉倒”的表情,知道再谈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心是送给姑娘和令妹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合作之事容沈某再考虑考虑。”
他起身告辞。
看着沈砚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梦长悠拿起点心咬了一口。
嗯,太甜齁得慌,还是自家的葱油饼实在!
她哼着小曲,把点心盒子塞给长荷长青:“拿去给晚晚姐姐分着吃吧。”
想占她便宜没门,自己干,照样风生水起~~
某天,老宅那边又作妖。
这次是王氏亲自出马,还带上了她的儿子梦长宝。
梦长悠正和周氏在院子里清洗野味,王氏的破锣嗓子在门外嚎开:
“梦老实、周氏,你们给我出来,看看你们养的好闺女干的好事。”
王氏拉着一瘸一拐的梦长宝闯了进来。
梦长宝的右脚踝肿得老高,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着确实挺惨。
“你家那个丧门星,心思怎么那么毒啊,在自家地里挖陷阱害人,脚脖子都肿成馒头,这要是耽误了读书考状元,你们担待得起吗?”
梦长悠和周氏都愣住了。
周氏下意识地看向梦长悠眼神担忧。
梦长悠看着王氏和梦长宝的表演,心里冷笑连连。
好家伙,在这儿等着她呢!
“大伯娘,你把话说清楚,什么陷阱害人?”
王氏指着梦长悠骂道:“还装傻,你家红薯地边上挖的那些坑,想帮你看看苗子,结果天黑没看清踩进去摔了,不是你们故意挖坑害人是什么?,赔钱,必须赔钱,少说也得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周氏倒吸一口冷气,这简首是狮子大开口。
梦长悠看梦长宝那明显是扭伤的。
这是赤裸裸的讹诈。
“大伯娘,你确定梦长宝是在我家红薯地边上摔?”梦长悠问。
“宝儿亲口说就在你家地头。”王氏一口咬定。
梦长悠点点头,突然大声冲着门外看热闹的邻居喊道:“各位叔伯婶娘都听见了吧?我大伯娘说梦长宝是在我家红薯地头摔伤的,要我赔五两银子。”
村民都对王氏的德行心知肚明,此刻都抱着看戏的心态。
梦长悠走到梦长宝面前问:“堂弟,你说你是在我家红薯地头摔的,具体在哪个位置?”
梦长宝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就……就在地边上天黑……没看清。”
梦长悠笑问:“呵,没看清陷阱长什么样?是圆的瓦罐还是方的坛子?里面有没有豆子?”
“是圆的有豆子。”梦长宝被问懵了,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梦长悠转向围观的村民,“各位乡亲,我在地里埋了些破坛破罐当陷阱,但那些陷阱全都在红薯地的田垄中间,离地边至少有两丈远,梦长宝,你在地边上走路是怎么一脚跨过两丈远,精准地踩到田垄中间的陷阱里的?你是会飞啊,还是腿长一丈八?”
“噗嗤。”有村民忍不住笑出声。
梦长宝哑口无言,王氏也傻眼了,她没想到梦长悠的陷阱埋得那么里面。
梦长悠指着他的右脚,“堂弟这伤看着是扭伤吧?扭伤一般是脚踝往里崴或者往外崴,我那陷阱口朝上,人要是掉进去,要么是脚踩空整个掉下去,要么是绊一下往前扑。不管是哪种,受伤的部位都不该仅仅是脚踝,膝盖、手掌都有可能擦伤碰伤,堂弟除了脚踝,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吗?给大家看看?”
梦长宝立马把手往身后藏,他手一点皮都没破。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
“就是啊,掉坑里哪能只崴脚?”
“长宝不像摔了的样子啊?”
“我看八成是自己走路不小心崴了脚,想赖人家赔钱。”
“王大嘴也忒不要脸了,五两银子也敢要。”
王氏指着梦长悠骂道:“你个小贱人,颠倒黑白,就是你害的。”
梦长悠眼神一冷,“大伯娘说话要讲证据,我挖陷阱害人,在哪儿伤的?在哪儿?空口白牙就想讹我五两银子,你当我是泥捏的,还是当乡亲们都是瞎子傻子?”
“你三番两次找茬,造谣我凉皮有毒,放田鼠祸害我秧苗,现在又带着你儿子来演这出苦肉计讹钱,你安的什么心?你就是眼红病犯了。”
梦长悠字字诛心,把王氏那点龌龊心思全抖落了出来。
围观的村民看向王氏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你……你血口喷人。”王氏被骂得浑身发抖,想扑上来撕打。
里正张德福闻讯赶来,大骂:“王氏闹够没有?带着你儿子给我滚回去,再敢来三房闹事,别怪我不讲情面。”
王氏看到里正,再不敢撒泼。
他临走狠狠瞪了梦长悠一眼,拉着梦长宝就走。
“谢谢里正爷爷,谢谢各位叔伯婶娘主持公道。”梦长悠真心感谢。
这场当众打脸的戏码,梦长悠的大获全胜告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