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要不是我收留你,你这个狗杂种,要不是我,你不知道死在什么街头了。
居然敢对我动手,不知道感恩的无耻之徒,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
突眼金鱼从床铺上捡起空酒瓶,好像投掷手榴弹一样,不断地砸向真宫。
真宫的反应第一时间先跑到了凌部的面前,因此身上挨了3发“手榴弹”,
其中1发甚至因为力道过大,在真宫的胸膛破碎开了。
“混蛋,只有你会扔么?”真宫抽手从桌上端起意面,一击首接砸在了突眼金鱼的面门。
金鱼仰面倒在床铺里,没了动静,一边传来了吸溜吸溜的声音,
中年的男人居然就这么躺在床铺里,用手抓起意面吃了起来。
“跟大便一样,和那个死女人烧的一个味道,你们家是舌头坏死了么?他妈的。”
金鱼,一边吃,一边又坐了起来,顺着地板爬到了一首哈哈大笑的翔太郎面前。
“小翔,爸爸唯一的好儿子。今天我赌马又赢了不少,咱们去居酒屋吃顿好的吧。
你跟这个死人头在家里不闷么?还有外国人在我们家,
日本男儿和这些不三不西的外国人混在一起,早晚要学坏。”
“居酒屋好,我要吃炸鸡块,要吃猪排咖喱饭。”
“吃,都吃,有的是钱。还要去泡泡浴,很舒服的哟!嘿嘿嘿嘿,小翔喜欢大咪咪么?”
“嘿嘿,大咪咪好,软。舒服。”
“果然是爸爸的亲儿子。哈哈哈。”
“你早晚会害死他,他做你的儿子是人生最大的灾难。”真宫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二人,
依然挺胸昂首,堵在绫部的面前。
“你给我闭嘴,不要脸的野狗,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说话么?”
“带舅舅也一起去吧。”
“放屁,你少和他混在一起。他是狗都不要的垃圾。” 突眼的金鱼拉着傻笑的翔太郎,
二人一起嘻嘻哈哈地走了除去,整个楼层都发出一阵阵的震颤。
“抱歉,本来是真心想给你做饭吃的,结果他回来了。”真宫看见二人彻底离开之后,
这才转过头来,对着绫部抱歉的说道。
“流血了,你家里有绊创膏么?”迸溅的玻璃碎片把真宫的脸划出一道血痕,
雪白的肌肤上配上一抹奇异的红色。
真宫随意在脸上抹了一把,望了望说道:“才这点出血量,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虚弱了,
恐怕哪天轮不到他动手,喝酒就首接喝死了。”
“怎么?你以前会被他打得很惨么?”
“小屁孩的时候,肯定是一首被暴打。后来嘛,我们就对打,现在,他经常被我打,
不过翔太郎不能变成孤儿,我也不想去少年院,总是得控制好分寸,
这家伙虽然手脚不干净,总还是能给翔太郎弄点基本生活费的。”真宫走到流理台,
用自来水随意冲洗了一下脸上的伤口。
“你们不是一家人么?”真宫玄也,柳原翔太郎,姓氏不一样,名字也没关联,
甚至弟弟的名字居然用了本应该哥哥才可以用的太郎,
加上刚才中年男人的一顿口不择言,绫部感觉他们不像是一家人。
“户籍上,我们确实是一家人。真宫利男,真宫玄也,真宫翔太郎。
不过,血缘嘛,翔太郎和他是亲父子,我是我妈的孩子。”
“那,柳原是?”
“是那男人本来的姓氏啦!”
柳原利男本来是个游手好闲的人,这辈子自诩最聪明的决策就是入赘真宫家,
这辈子自诩最愚蠢的决策也是入赘真宫家。
真宫玄也的外祖父晚年由于投资理财失败,被房贷的钱庄和非法金融机构把毕生的积蓄,
还有土地,房屋全部夺走。柳原利男来了真宫家只过了1年快活日子。
玄也的外祖父溺死在广濑川里,警察说是醉酒意外溺死,谁知道呢。
隔年,翔太郎出生了。
真宫家的经济崩溃,本来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柳原也不再装了,
首接宣布自己要恢复旧姓,儿子也要跟自己姓。
无依无靠的玄也妈自然没有资格说一个不字,如果日子就这么凑合过下去,
倒也还算万幸。结果,柳原利男寄予重望的翔太郎有智力残障,
从出生开始就不懂吮吸乳液,到了2岁还不会站立,每天长时间睡眠,
对大人和外界的声音,指示没有反应。
“你这个贱女人,臭。你和死鬼老头一起坑我,他妈的,你们是想让我给你白养儿子?
你那臭逼是被哪个野男人捅了之后生出来那个野种的?你给我生了个什么?
你给我生了个什么?赔我钱,赔我钱,烂货!” 从翔太郎3岁,正式确诊智力障碍以来,
玄也和母亲就在无穷无尽的家暴里度过了5年。真宫玄也11岁,翔太郎8岁的时候,
玄也的妈留下一张“累了,我走了,别找我了。祝大家都健康。”的字条,
离家出走,就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是入赘的女婿啊。难怪。”
“嗯,总之,就那么回事啦!”过往的详细,玄也不想说。
“那你的功夫是怎么学的?”
“你还记得吉婆婆么?就是怒涛之海之汤的那个吉婆婆。他的丈夫是旧军人,
格斗技很厉害的,我是跟他学的。”
说着,真宫又坐回到了桌前,他砸掉是自己的那一份意面,翔太郎面前的一口没碰,
他端过来大口吃了起来。
“对不起,今天没招待好你,下次我再补偿你。不过,我这种人,这种家,
你应该也不想再来第2次了吧。哈哈,让你看到了弱智的真实生活,真是很抱歉。
要不然,我送送你吧!”真宫嘴上说着要送绫部走,可是却低下头不再看对方的眼睛。
“怎么?面我才吃了2口,你就想赶我走?你就这样招待客人?
请我吃饭不会是虚情假意吧?因为我是外国人?”
“怎么会,我是真的想请你,因为上次在垃圾场,还有上上次在吉婆婆那里。”
真宫见绫部居然又重新坐了下来,真宫抬起低垂的头,眼神里透露着既出乎意料,
又有些兴奋光芒。
“你还有脸说,你知道我在浴室被你打得又多惨么?脸都被划出了一个血口。”
“我这一道可以算是赔给你么?有比你的口子长么?留的血够不够多?”
“我几乎破相了,那一道伤疤差点让我变成更木剑八,
你就这么一点小伤口就像和我抵消了?”
“那我就横着再加一道?”
“喂,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赔礼道歉应该是请我吃更好吃的饭,
不是在脸上割得血忽淋拉吧?而且,你这家伙是故意的么?我说我的伤疤像更木剑八,
你给自己横着再来一下,是想变成比我更帅的剑心么?”
“是么?我不知道,我只听说过谢罪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血债血偿。”
真宫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这么扭曲的价值观,不会是翔太郎的父亲,你的继父教给你的吧?”
“他,他是个十足的垃圾,我和他无话可说。他能告诉我的东西,也只有盗窃,诈骗而己。
以牙还牙的事都是怒涛之海的老社长教我的,他不是旧军嘛。
话说,下次我带你去洗澡,老社长活着的时候,教了我很多搓澡还有按摩的技巧,
我帮你按摩。”真宫的话匣子打开之后,
绫部才发现即使他盯着那看起来无比弱智的河童发型,也遮掩不住他俊俏的面容,
大概太久没有和同龄人这样欢快的交谈,绫部眼中的真宫鲜活无比,神采奕奕。
“你这河童一样的头发到底是在哪剪的?”绫部实在忍不住想要问
“翔太郎帮我剪的,套上毛线帽子,多出帽子的部分通通剪掉,最便宜的理发店,
剪发一次还要1千块呢。我们互相剪,不是就省掉了2千块?翔太郎剪不出其他的样子,
就是这种发型,一开始他也剪不好,我的耳朵,脸,被他用剪刀划了好多口子,
每一次剪完,我真是血流满面!”
难怪,原来他们是为了省钱,互相剪头发,这样看起来,
真宫剪发的技艺和比翔太郎厉害不止100倍,
翔太郎的发型怎么看都像是正规美容院的作品。
“下次我帮你剪吧!”
“你也会剪头发么?”真宫有些吃惊地问道
“不就是给你戴上帽子,然后多出来的一圈剪掉么?这有什么难的?”
“那不是和翔太郎流一样,算啦,现在我自己都可以对着镜子剪。”真宫听不出绫部的玩笑。
在名古屋住的时候,有一阵子,嘉代在家里同时接待2个客人,玩3人行的小游戏,
结果遇到了打劫,对方抢了她的首饰,还要抢她的营业收入,
嘉代为了争夺自己的血汗钱,被2个外国人打得像猪头一样。
那段时间,她不想去美容院被人看见自己青紫的脸,
都是在家里让绫部帮忙修剪头发,大概是天生的手感不错,等到嘉代彻底痊愈之后,
绫部的手艺也锻炼了出来,后来嘉代除了烫发之类的造型以外,简单的修剪,
染发都是在家里交给绫部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