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把手机屏幕转向苏晚时，拇指还压着那个震动的消息框。
苏晚睫毛颤了颤：“第二关？”
“他们想看我们自乱阵脚。”林川把铁环在掌心转了两圈，转头冲刚挤过来的唐雨桐扬了扬下巴，“阿文的资金链查得怎样？”
“和‘东方秩序联盟’的海外账户有七笔往来。”唐雨桐递过平板，指尖点着一串加密数字，“秦小曼说，这些钱足够拆半条烟火巷。”
秦小曼抱着笔记本挤进来，键盘敲得噼啪响：“林晓说的那家小吃店，三天前用假身份租下的。”她推了推眼镜，“监控拍到两个老外，其中一个袖口有‘EOA’刺绣——联盟缩写。”
赵磊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我查过他们官网，‘重塑底层生态’是幌子，实质是资本圈地。”他喉结动了动，“烟火巷要是拆了，能盖三栋商业楼。”
林川突然笑了，笑得苏晚后颈发毛：“那我们就给他们点真‘生态’看看。”他扫过众人，“苏晚，写篇新闻稿，就说‘烟火巷要申文化保护区，半年内禁改造’。李叔，借你烤串摊当‘情报点’。王胖子，等会在摊子前喊两嗓子，装成兴奋的老顾客。”
“得嘞！”王胖子把烤肠签子一扔，拍着肚皮往人堆里钻，“老少爷们儿看过来！咱烟火巷要变文化宝了！”
苏晚拽了拽林川衣角：“假消息能引他们上钩？”
“他们急着确认拆不拆，听到风声肯定坐不住。”林川摸出微型追踪器塞进口袋，“唐姐、秦姐，盯着戴蓝牙耳机的——真买家不会自己下场。”
夜市灯串亮起时，李铁柱的烤串摊前围了二十多号人。
王胖子举着手机喊：“苏编辑刚发的！你们看！”人群里响起抽气声，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挤到最前面，举着手机拍“新闻稿”。
唐雨桐的信息弹进林川手机：“左数第三个，黑夹克，耳机线藏衣领里。”
林川抄起两串烤面筋挤过去：“兄弟，新来的？没见过你啊。”他递串时手腕一翻，追踪器精准贴在对方背包内侧。
黑夹克皱了皱眉，没接：“多少钱？”
“请的。”林川退开两步，冲暗处的秦小曼点头。
两小时后，秦小曼的定位弹窗炸开：“信号在福来街17号——林晓说的那家店！”
林川把铁环攥得发烫：“唐姐带两人守住后门，秦姐查电力系统。苏晚，你——”
手机再次震动。
【你们很聪明，但还不够快。】
福来街方向突然漆黑一片。
林川跑过去时，铁门挂着生锈的锁，玻璃上蒙着灰，哪有什么小吃店？
墙角只有半截没烧完的香，还冒着细烟。
“他们早备了后手。”唐雨桐踢了踢门，“监控线路被剪了，电表箱里有定时炸弹碎片。”
秦小曼蹲在地上，捏起一片碎纸片：“上面印着‘第三阶段’。”
林川望着空无一人的门脸，喉咙发紧。
夜风卷着烤串香扑过来，他摸出铁环，指腹蹭过刻着的“八卦”纹路——这是他爹临终前塞给他的，说“以静制动，以小吃大”。
“明天开始。”他突然转身，冲苏晚笑了笑，“我去申请当夜市安全巡查员。”
苏晚没接话，只握住他攥铁环的手。
远处王胖子还在喊：“都散了都散了！明天再来听信儿！”
林川望着夜市里晃动的人影，突然想起他爹说过的另一句话：“真正的局，从对手以为你输了的时候，才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