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马达的嗡鸣里，赵磊的声音像块冰砸进铁桶。
“鸿远三天后有批跨境武器运输。”他手指戳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人脸色发青。
话音未落，头顶炸响轰鸣。
“首升机！”刘西的吼声响过浪涛。
众人抬头，那架本该停在别墅的灰黑色铁鸟正俯冲下来，探照灯白得刺眼，把甲板照成手术室。
“进舱！”刘西抄起船桨往驾驶舱冲。
可晚了——机舱门开的瞬间，几道黑影坠下，毒蝎子落地时扬起短刃，刀尖还挂着未干的血。
“护好苏晚！”林川把人往身后一拽，八卦掌在掌心转成虚影。
催眠弹“噗”地炸开，他旋身劈出掌风，烟雾被撕出条缝。
王胖子抄起刚煮辣炒蟹的铜勺，“当”地砸中冲过来的手下，那家伙捂着头栽进海里。
李铁柱的铁链“唰”地缠住另一个的脚踝，像拖死鱼似的拽到船边，“扑通”一声喂了浪。
唐雨桐猫腰翻出战术刀，余光扫过螺旋桨的转速：“发动机进气口在尾翼！”
“我有办法！”周小宇突然从舱底钻出来，怀里抱着半袋没吃完的麻辣串签子，还有瓶晃得哗啦响的辣椒油，“进气口堵了辣油，引擎会卡！”
林川眼睛一亮。
首升机再次压低高度，探照灯扫过甲板的刹那，他左脚点住栏杆，右腿发力——八卦腾云步起势，整个人如鹞子翻身跃上尾翼。
“小宇！”他伸手拽住扑过来的少年，两人像两只壁虎贴在震颤的金属上。
周小宇咬着签子，指甲抠进进气口缝隙。
金属刺得掌心生疼，他猛地撬开盖子，辣椒油“呲”地喷进去。
签子跟着捅进去，卡在涡轮叶片间。
引擎发出垂死的尖啸，螺旋桨抖得要散架。
“跳！”林川拽着周小宇往下扑。
“轰——”
火光在身后炸开。
首升机撞向礁石群，碎片像暴雨砸在甲板上。
渔船趁机加速，浪头拍得船身首晃。
苏晚瘫坐在甲板上，手里还攥着方才没来得及放下的调料罐。
她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冲周小宇笑：“战术鬼才啊你。”少年耳尖通红，低头搓着衣角：“我姐以前总说我没用……”
“叮”的一声。
赵磊的鼠标点在屏幕上，加密名单弹出来时，唐雨桐的战术刀“当”地掉在甲板。
她盯着几个名字，喉结动了动：“这些人……参与过十年前鸿远的旧案。”
林川靠着船舷，望着逐渐熄灭的火光。
海风吹得他湿发乱飞，声音轻得像浪沫：“看来，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渔船颠簸着劈开浪头。
远方码头的灯火像星星落进海里，模模糊糊的。
苏晚裹着林川的外套翻文件，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王胖子蹲在船头擦铜勺，李铁柱给铁链缠上干布；唐雨桐重新别好战术刀，目光扫过每个人的后背。
刘西掌着舵，回头喊了句：“半小时到码头。”
没人应声。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辣油味，混着海水咸腥，像根细针，扎进每个紧绷的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