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川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指向她摊开的笔记上的一处推导过程。
“这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比平时更近地钻进她耳朵里，“推导逻辑有点跳跃，可以更严谨一点。”
他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笔记纸页，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鬓角。那冷冽的气息混合着干净的皂角香，瞬间将她包裹。
夏以月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笔记。她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发现了一个自己之前忽略的小瑕疵。“啊！真的！谢谢提醒！”她恍然大悟，立刻拿起笔想要修改。
然而，顾黎川并没有退开。
他依旧保持着俯身的姿势，距离近得夏以月能清晰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看到他眼底深处那片不再平静的幽暗。那目光不再是落在笔记上，而是牢牢地锁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要将人吸入的专注和……渴念。
自习区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周围只剩下书页翻动和笔尖摩擦的细微声响，却更衬得他们这个小角落的寂静无声，带着一种无形的张力。
夏以月拿着笔的手顿住了。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不同寻常的靠近和那过于灼热的视线。她微微抬起头，有些困惑地对上他的眼睛。
“顾同学？”她轻声问，清澈的杏眼里是全然的疑惑和一丝不解风情的茫然。他靠得太近了，近得让她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这让她有点不自在，但更多的是对他突然行为的不解。
顾黎川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张脸在灯光下毫无瑕疵，眼神干净得像初雪，带着对他汹涌情绪的全然无知。这种无知，像是最烈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他心底压抑许久的冲动。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微微张开的、色泽粉润的唇瓣上。
那目光太过首接，太过滚烫，带着一种夏以月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侵略性。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一点。
但就在她动作的瞬间，顾黎川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猛地抬手，温热的手掌轻轻托住了她的后颈，阻止了她后退的动作。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夏以月完全愣住了，杏眼微微睁大。
顾黎川深邃的眼眸紧紧地锁着她，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愫，像风暴来临前的海面。他微微低下头，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呼吸暧昧地交缠。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因克制而显得格外性感的沙哑，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夏以月的心上：
“夏以月…” 他叫她的名字，不再是疏离的“同学”，“我…可以亲你吗？”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夏以月空白一片的脑子里激起了涟漪。可以亲她？为什么？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却找不到任何符合逻辑的答案。是因为她刚才看他被抓包了？还是他今天心情特别好？或者……他是在做什么心理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