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孟悦正站在灶台前煎蛋，锅里的油滋滋作响。许晴从房间里走出来，揉着眼睛，看见母亲忙碌的背影，愣了一下。
她这几天一首在观察母亲。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晚上回来还要做饭、收拾屋子，偶尔还得处理村里人找来的各种麻烦事。以前她总觉得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但现在看着母亲弯着腰翻炒锅铲的样子，才发现她的肩膀己经有些佝偻了。
“妈……我来帮你吧。”她轻声说。
孟悦回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去把那边的葱拿来。”
许晴应了一声，走过去拿菜篮子，却发现里面全是新鲜的蔬菜，还有几条刚洗好的鱼。她蹲下身整理了一下，忽然看到母亲的手上有一道结痂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划破的。
“你的手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没事，昨天在空间里修围栏的时候不小心划的。”孟悦语气平静，好像这根本不算什么。
许晴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帮忙切菜。她心里却有些难受，原来母亲每天都在做这么多事，而自己之前还总嫌她管得多，烦她唠叨。
吃过早饭后，孟悦要去镇上办点事，临走前叮嘱她别忘了写作业。许晴坐在书桌前，笔尖在纸上停了很久，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拿出一张纸，开始写信。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道歉，只能一点一点地回忆起那些曾经忽略的细节：母亲偷偷给自己买的新衣服，明明家里都不宽裕；每次她生病，母亲总是守在床边一夜没睡；还有那次她摔伤了腿，母亲背着她走了好几里路去医院……
写着写着，眼泪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她擦了擦眼睛，把信叠好，悄悄塞进了母亲枕头底下。
傍晚时分，孟悦回来了。她翻了个身躺下，顺手拉开枕头准备休息，却摸到了那封信。她愣了一下，打开来看完，心头一软。
她没想到女儿会主动道歉，更没想到她还记得那么多事情。其实她早就察觉到最近许晴变得懂事了些，但没想到她心里藏着这么多话。
第二天一早，她特意留了张字条给外公，带着许晴去了空间。
“这里是我最重要的地方。”她牵着女儿的手，带她走到新开发的水域边，“以后你可以跟我一起来这里。”
许晴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水波荡漾，岸边绿意盎然，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水汽。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
“这是……哪里？”
“一个秘密的地方。”孟悦笑了笑，“只属于我们母女。”
许晴看着母亲，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终于明白，母亲不是不爱她，而是把所有的爱都藏在了默默付出里。
“妈……”她轻轻叫了一声，“我想跟你一起养虾。”
孟悦点头：“可以啊，不过你要答应我，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嗯！”许晴用力点头。
接下来几天，孟悦带着她一起清理水草，投放鱼苗，教她如何管理水质。虽然一开始什么都不懂，但在母亲耐心指导下，她渐渐学会了。
有一次，她在清理水草时不小心滑倒，差点掉进水里，被孟悦一把拉住。她吓得脸色发白，孟悦却没有责怪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下次小心点。”
那一刻，她终于彻底放下心防，觉得自己真的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母亲。
某天晚饭后，许晴鼓起勇气问：“妈，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孟悦正在洗碗，闻言顿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许晴靠在厨房门口，眼神认真。
孟悦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碗，擦了擦手：“我小时候家里穷，你外婆身体不好，我一首想着要改变命运。后来嫁给你爸，以为能过上好日子，结果……你也知道。”
许晴点点头，没有打断她。
“那时候我太傻了，一心只想讨好他们一家，反而忽略了自己。”孟悦的声音很轻，“现在我明白了，一个人只有先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别人。”
许晴听了，轻轻抱住母亲：“妈，我会一首陪着你。”
孟悦怔了一下，随即回抱住她，眼里泛起一丝。
夜色渐深，屋外传来一阵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母女俩依偎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这一晚，许晴第一次主动跟母亲聊了很多，关于学校、同学、还有她心里的一些想法。孟悦也第一次真正听她说完每一句话，没有打断，也没有批评。
她们之间的距离，就这样一点点拉近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村里有人来找孟悦帮忙看看自家田地的情况。她准备出门时，许晴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一顶草帽。
“妈，戴上这个，外面太阳大。”
孟悦接过帽子，笑着戴上了。她转身离开，许晴站在门口目送她远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
风从远处吹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阳光落在她的肩上，像母亲温暖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