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在网上和镇上的小道消息里挖掘关于张明的信息。张明在本地广告圈小有名气，人脉颇广，业务做得有声有色。公开资料里没什么疑点，但林小满知道，真正的秘密往往藏在水面之下。
他决定换个思路。陈锋的档案里，除了张明，还有其他几个人。既然张明反应如此激烈，那其他人呢？会不会有人知道些什么，或者，有人根本就不认识那个所谓的夜莺”？
他锁定了档案里的另一个人——老李，一个在镇郊开小修理铺的退伍老兵。相比张明，老李看起来更像是普通人，或许更容易接近。
傍晚时分，林小满找到了老李的修理铺。铺子不大，院子里停着几辆待修的摩托车和电瓶车，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汽油的味道。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油腻工作服的老头正蹲在地上，专注地摆弄着一辆摩托车的引擎。
是老李师傅吗？”林小满凑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和。
老李抬起头，眯着眼打量了林小满一下，点了点头：“是啊，你有什么事？”
我...我朋友托我带个话，”林小满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老李的名字，递了过去，“他说，‘老战友，有空喝一杯’。”
老李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哦，哪个朋友？我认识不少老战友。”
林小满心里一沉，看来这个纸条对老李没什么效果。他不能首接问关于陈锋或夜莺”的事，那太危险了。
他灵机一动，笑了笑：“我朋友没说名字，就让我带这个。他说您以前在部队，枪法可准了，现在手还稳不？”
老李听了这话，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收敛了：“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老了，不行了，手抖得厉害，连螺丝都拧不利索了。”
“是吗？”林小满顺着他的话说，“我听说，有些老战友现在还聚在一起，打打猎什么的，您不去凑凑热闹？”
老李叹了口气：“打什么猎啊，我现在就守着这个破铺子，一天到晚就这些破铜烂铁。哪像你们年轻人，有活力。”
两人聊了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林小满从老李那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老李看起来就是个本分守己的退伍老兵，对陈锋和那个神秘的夜莺”似乎一无所知。
离开修理铺时，林小满有些失望。看来，这条路走不通。但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老李突然叫住了他。
小伙子，”老李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朋友...是不是叫陈锋？”
林小满猛地一愣，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他迅速转过身，装作惊讶地问：“您...您认识他？”
老李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复杂：“不认识。就是...前几天，有个警察来问过他，还问起镇上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那警察说，陈锋好像出事了。”
林小满浑身一震，握紧了拳头。警察？陈锋出事了？这和他从石头那里感受到的、陈锋死前强烈的恐惧和绝望完全吻合！看来，陈锋的死，并非意外。
老李似乎看出了林小满的异样，又补充了一句：“小伙子，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这镇上...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能碰的。”
林小满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老李一眼，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警察的介入，让整个事件的性质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他握紧了口袋里那块温热的石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知道，自己必须加快脚步了。
